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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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拙言纹丝不动地盯着台上,庄凡心在为他弹奏,认真得挺着腰背,却因醉酒弹错一两枚音符。在他们不相见的岁月里,庄凡心独自学会击剑,吉他,还有这首曲子,也许还有更多。

酒劲儿真够大的,不然他怎么觉得眩晕。

弹奏结束,庄凡心缩手成拳,从台上迈下来,有点迷失方向地在酒吧里打转,有人鼓掌,有人喊他一起喝两杯,他只笑,软绵着步子寻回自己的卡座。

跳舞弹琴,一股脑做完了,此刻撞上顾拙言的目光才觉得难为情,庄凡心顶着红脸蹭过去,往顾拙言怀里栽,赌一把对方会推他还是抱他。

顾拙言张手抱住,颈窝热热的,庄凡心贴着他呼气。

都醉了,也都清醒。

酒吧里有两间小休息室,凌乱狭窄,服务生们偶尔会睡觉,夜深散场,顾拙言抱着庄凡心去里面休息。

床头上面是窗子,灯坏了,外面的路灯洒进来一点橙光,顾拙言弯腰把庄凡心放下,彼此的面目被那点光照亮了。

庄凡心勾着顾拙言的脖子,不撒手,只装糊涂地撒酒疯,他咿呀地乱说,喜欢,爱,想你想得发疯,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停。

突地,他趁其不备往上窜,薄唇碰到了顾拙言的眉骨。

“失手了……”庄凡心蹙眉,见顾拙言不动,再次抬头碰了顾拙言的脸颊,第三次,他噘嘴触到顾拙言的下巴。

顾拙言压着情绪:“没机会了。”

庄凡心哪儿听,环紧双臂迫使顾拙言下压,昂起头,轻轻啄上顾拙言的嘴唇,一触即分,他瘫在枕头上喘息:“……亲到了。”

他得逞地笑,笑得眼尾湿淋淋一片:“我终于亲到你了。”

唔……

顾拙言俯身堵住庄凡心的嘴唇,那么凶,吸舔着两瓣唇肉,用牙尖磨,咬着,啃着,像一头见到肉星的狼,绝不松口,要嚼碎吞了,一点渣都不剩。

他顶开庄凡心的白牙,探进去,该勾的勾,该搅的搅,吮得庄凡心在他身下打颤。缠在颈肩的手臂软得挂不住,掉下来,他抓着按在庄凡心的头顶。

借着微光酒气,他简直要把庄凡心给吃了。

第76章

两只手腕挤在一处, 被死死地摁在头顶, 被掐着, 手背摩擦劣质的、不怎么干净的枕套,磨得皮肤又红又热。

庄凡心扬着脸,下巴和脖颈连成一道弧, 很流畅,只有喉结凸出一点。身体也绷着,胸膛拱起来蹭着顾拙言的, 他努力回吻, 嘴唇配合地开闭,毛躁而羞怯地碰顾拙言的舌头。

他能感知到, 顾拙言爱他,也恨他, 亲吻他的每一口都是情难自制,同样也是惩罚般的宣泄。

唇间烫乎乎的疼, 漾开腥甜味儿,破了,不知是谁的血珠, 是唇是舌亦不确定。顾拙言脑中一片斑斓, 那年盛夏时节的花,玻璃杯中摇晃的鸡尾酒,庄凡心在霓虹灯光下的瞳仁儿……他分不清楚,他也遭受不住。

顾拙言狂风骤雨地侵吞,渐渐的, 庄凡心挺起的胸口落下去,他便压低追随,庄凡心抻紧的脖子放松,下巴收回,他便一掌掐住,嘴唇吮得愈发凶蛮。

体力悬殊,庄凡心无力招架,鼻腔逸出绵绵的细哼,扭动着腰,肺部被抽空的窒息感令他挣扎起来。“唔……嗯……”他想大口地喘,“嗯……”

顾拙言半寸都没放开,虎口卡着庄凡心的下巴,堵着嘴,舌尖搅动勾缠,掌心贴着庄凡心脆弱的脖子,感受快速的脉搏跳动。

松开时,他的汗滴在庄凡心的脸上。

“……哈……嗯……”庄凡心张着唇齿,拼命喘,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双手也被放开,他动了动,蜷缩起胳膊,两手交叠按在起伏的胸膛上。

顾拙言撑在上方,盯着,庄凡心脸周的发丝全湿了,面颊淋淋地铺着泪,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他用指腹揩拭,露出皮肤的颜色,红,酒醉的红叠着情迷的红,点了胭脂似的。

那唇叫他衔破了皮,磨软了肉,渗着一星玛瑙珠。那舌头大概是麻得紧,吐露着,舌尖探在齿间,极轻微地抖。还有那眉心眼尾,可怜兮兮地颦蹙着,淌着水儿,叫人不忍欺负,却又不禁俯身糟蹋。

顾拙言将庄凡心唇上的血吮干净,再沿着嘴角描画,顺着腮边临摹,辗转至鬓角,吹开碎发,一口含住那透红的耳朵。

庄凡心短促地叫,很轻的拟声词,难分是人还是猫狗,他触碰顾拙言下压的身体,往上摸,攀住顾拙言笼罩他的宽阔双肩。

顾拙言嘬着一小片耳垂,很软,很薄,舌尖抵在上面细细地顶,顶得庄凡心发抖,顶得庄凡心无意识地叫,嗯哈……或者叫他的名字,或者求饶,说不要了。

清亮的嗓子有些沙哑,被酒精烧得,染着哭腔和鼻音,又比烧人的酒更能拱火。顾拙言咂弄了一会儿,觉出什么来,松开问:“你打了耳洞?”

庄凡心答:“嗯……去年,”试图说得完整些,“公司拍公益照,同事撺掇的……已经快长住了。”

“老外怎么不教点好?”顾拙言责备,却不说打耳洞哪儿不好,仿佛只是挑刺。拇指和食指捻住那一小片软肉,他又说:“给你买小耳环戴?”

庄凡心耻于回应,赧着脸,却抱着羞辱他的人不放手。顾拙言再度吻下去,没那么粗暴了,带着趁虚而入的坏,在庄凡心的毛衫边缘逡巡,挑开探进去,抚摸曾经硌手的肋下。

贴面压着,搂抱得严丝合缝,摸得喘息难停。

不知道今夕何夕,忘却这里是何处的夜半时分,窗外是残旧的小街巷,有醉鬼骂街,有勾搭成双的男女嬉笑,窗内,只有顾拙言和庄凡心相隔十年的亲热。

嘭,门被推开,酒吧打烊了,齐楠醉醺醺地找了他们一圈,此刻定在门口,揉揉眼:“我靠……”揉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不是吧,哎呦我靠。”

一片漆黑里,床头落着微弱的光,两个人纠缠着,上面那个能看出是顾拙言,下面的被完全覆盖住,看不清是谁。

“顾……”齐楠犹豫地走过去,“老同学,看不出你这么会玩呃,但我这是正规酒吧……而且这休息室谁都来躺,还当库房用,不干净……”

顾拙言抬一点头:“出去。”

“哎,行,行……”齐楠趁机往下面瞅,“那你玩吧,但是戴套啊……419是吧……”瞅见一块衣服,羊毛衫,立即想到庄凡心,“我同桌找不着了,你没看见吧……”

他叨叨着转身,往外走,瞥见床上纠缠的两双腿,被压着的那双腿很瘦,但不是女人的那种纤细。牛仔裤,白球鞋,高中时他曾经取笑过的比他小两号的脚……

齐楠愣了三五秒,说是愣,其实已经动了手:“你他妈!”他用力推顾拙言的身体,“庄凡心!是不是你!给我出来!”

顾拙言没防备地被推到一边,庄凡心瘫在床上,露着腰,嘴唇耳朵红得滴血。齐楠吓得醒了酒,抬脚踹在床腿上,指着顾拙言骂:“你他妈是同性恋?!同学你都搞!我要是不进来你是不是想强奸他啊?!”

破床嘎吱一晃,顾拙言躺着,闷着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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