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加入书签

那两道粗黑的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陈赟,问:“萧列可是东宫太子,你这族中嫡姐可是也舍了宋陵,转身投靠东宫。”

这语气唏嘘不已,仿佛陈赟刚才说的是多么糊涂的话。陈赟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却从一见面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赟蹙着眉,想当然的回:“我是宋陵房中的人,心里自然是只有他一人,公子爷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说到这茬。”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沈夺偏执的问道:“你也曾经是沈府中的妾,说起来都是转投高枝头,再说明白些不过是换个男人而已。宋陵那厮性情乖戾,以柔克刚,你越温顺他便越喜欢,你若是自己当个烈女,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公子爷说起我家爷,可真是是头头是道,但在我眼里你们这些为难女人的男人。”陈赟有一双极好的丹凤眼:“可是连狗屁都算不上的。”

宋陵与他沈夺而言,自然是很重要的人。他把自己的性命,拿沈家一世的英明,都交付在宋陵手心之上。这世间再也寻不出比沈夺他更信任宋陵的人。

沈夺出行之前,宋陵正打算秘密下扬州查盐税。

宋陵曾对沈夺说:“盐是国家之本,是经济之重,现如今盐政都是些什么人渣,账本都不用查,一翻开就是一团乌糟糟,只怕人人都当贪官污吏匀一份揣入怀中。“

这些年,高明帝并不得民心。

为国为民,沈夺只想做不愧天下人的忠臣,这是他俩盟约的初衷。

沈夺他假死,高明帝才能放下心防立萧列为储君。这次刺杀没有在计划之中,宋陵一开始便并不大支持他。沈夺乔装打扮正准备刺杀高明帝,他借着八月十五中秋东宫筵席的幌子混入宫中。沈夺想着他一个在战场上杀伐的将军,砍个昏君的脑袋能有多难。

没想到,还真是不容易。

如今刺杀失败,打草惊蛇,高明帝又听了些疯言疯语,高明帝把这些事情牵扯到了宋陵身上。外人道宋陵有多得高明帝青睐,嗝屁!

若不是,宋陵为女人昏了头,高明帝会让他的日子如此好过?

沈夺呵呵的笑了,这个眼前的女人,便是让宋陵昏了头的女人。

再来,绑架太子侧妃的下作勾当是那沈英提出来的。

毕竟陈倩这个女人,怎么说呢。

沈夺认识宋陵之前,就认识的陈倩。陈家视这个嫡女如宝如珠,嫡女更是能出入学堂,三人小时候便一起上的私塾,一起功课同窗的情谊。

更何况,陈倩还是沈夺没入门的妻子。

沈夺从怀里掏出个羊皮的酒囊:“喝酒吗?”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给这个小娘子听。沈夺倒是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外表,怼起人来倒是有几分嘴皮子功夫,倒是有些像宋陵那厮的利嘴。

陈赟与那沈夺目光互相交汇,他的脸并不像宋陵生的那般尖弧,左右的腰肌突出脸就有些四四方方,但五官深邃又顶着络腮胡子,让人看不出具体的样貌。

陈赟被问得窘迫,低下头去:“他不一样。”

“沈夺,若他能护得了我,这辈子我也认了。可他死了!我嫁入沈府之前,他就在战场上,连尸体都不曾留下,他能从那棺材板里爬起来吗?”陈赟眼中含泪:“他连自己都护不住,沈府一家老小都护不住。”

沈夺的手一抖,慢慢攥紧拳头:“你说的对,沈夺他就是个狗日的窝囊废。”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陈赟抽噎着抹了眼泪,拿过沈夺手中。羊皮酒囊用的年头有些久,针脚都崩开了。

两人竟然坐在草堆上一起喝酒。

“宋陵。”

陈赟如今念起宋陵的名字,有种极怪的感觉。

陈赟伸出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没有一丝伤口,衣裳也是完整如初。她却感觉心脏的地方很痛,像是一种痴情深入骨髓的痛意。

“公子爷,我打到一只傻兔子!”沈英攥着兔子的耳朵从外头进来,瞧了下沈夺和陈赟赶紧背过身去:“你们继续说话,我去把兔子烤熟。”

“英娘,你回来。”沈夺道。

“莫要误会。”陈赟道。

“不误会,不误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啥好误会的?”沈英道。

陈赟正要张嘴解释,却被那沈英恶狠狠瞪一眼:“怎么,伺候我们公子爷,还让你觉得委屈?我呸!”

这话,可真是没来由的耳熟能详啊!

好似在哪里听见过似的。

“公子爷,继续,继续。”沈英嘿嘿一笑,又拎着兔子出去了。

“我觉得你们的对话好生奇怪。”

沈夺对陈赟解释:“英娘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身子便再没有长大过。”

也是个可怜人。

陈赟她抱了抱手臂,这寺庙里里也变得阴气沉沉,一只黑色的老鼠快速跳过陈赟的脚边,她一声尖叫:“啊!”

转瞬,单薄的身子就扑入沈夺怀中而去。

“别动。”沈夺扯过陈赟的手腕,那一截赤血色的玉镯就滑了下来。

“这我倒是奇怪,你为什么能三番两次从英娘的摄魂术里醒过来,还以为你是个有来头的,没想到答案就在这里。”

陈赟挣扎着从沈夺怀里出来:“你放开我!”

“让你别动,你在宋陵那也是这般不听话?”

宋陵。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