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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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愣了愣,道:“她是罪臣之后,这样的身份……当太子侧妃已经足够恩宠了。”

谢怀璟笑了一笑,“这天底下哪个人的身份不是皇家给的?她既然能是罪臣之后,就能是功臣之后。”

太后又怔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你心里有主意便好。”

***

日光照进屋子,阿鱼渐渐醒转。入目是昨夜那个团龙云纹床帐,阿鱼立时清醒了,然后记忆一点点回笼,终于想起自己昨晚一直坐在窗前赏月,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为什么此刻会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还盖着整整齐齐的被子啊!

阿鱼觉得,她总不会梦游爬上床,多半是谢怀璟抱她过来的,还替她盖好了被子。

阿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床穿鞋,回隔壁自己屋梳洗换衣。

一切收拾稳妥之后,阿鱼正打算去找点东西吃,便有个叫巧春的侍女来寻她:“阿鱼,角门那儿有人找。”

阿鱼奇道:“谁啊?”她在太子府住了这么久,还从没有人特意来太子府找她。

巧春说:“我也不认得,你去了就知道了。”

阿鱼忖了忖,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定远侯府的人?”

巧春一愣,眸光微转,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定远侯府。”

阿鱼不疑有他,径直往角门走了。

去角门的路幽僻安静,阿鱼不紧不慢地走着,蓦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异响,才要回头去看,后颈便被人劈了一掌,紧接着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青石板路上。

第54章 牡丹花蕊煎牛酥 ...

巧春从旁侧的小路走出来, 绕着软倒在地的阿鱼转了一圈。

“放心, 已经晕过去了。”

说话的是府中的护卫,也是打晕阿鱼的人, 名叫吴勇, 是巧春的远房哥哥。巧春原是进不了太子府的,因着吴勇这层关系才进府当了侍女, 但也没能近身伺候太子, 只是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罢了。

既然挖空心思进了太子府,自然是有富贵想头的。巧春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等着太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结果进府一年多了,太子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倒是待那个叫阿鱼的丫头很好, 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巧春本就十分嫉恨了, 阿鱼还经常来园子里摘牡丹,问她摘去做什么, 她竟说:“牡丹花蕊煎牛酥,可好吃了。”

巧春:“……”我精心侍弄的牡丹, 你若摘去好好玩赏便罢了,可你居然拿去煎着吃!仗着太子另眼相待,竟这么糟蹋东西!

巧春自然不知道“明日春阴花未老, 故应未忍着酥煎”的风雅意趣, 只是暗暗地将阿鱼记恨上了。

刚巧昨夜上元,吴勇跟几个护卫一起随太子出门,阿鱼走丢了之后, 太子便责怪他们“看护不力”,让他们回府自去领罚。吴勇领了一顿板子,也恨恼上了阿鱼。

于是兄妹二人私下一合计,打算趁太子不在的时候,给阿鱼吃个教训。

两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只有一腔蛮勇,没有什么周详的计划。现在阿鱼晕过去了,他们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不……扔到府外去?”吴勇道。他不是罪大恶极的人,想不到杀人灭口的手段,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为恶意的处置了。

巧春点了点头。忽然道:“我刚刚听她说了句定远侯府,要不就扔到定远侯府门口?若殿下追查,也能栽在他们身上。”

吴勇是个没注意的,听她这么说就立马同意了。吴勇问:“她怎么和定远侯府扯上关系了?”

巧春摇摇头:“不知道。总不可能是亲戚吧。”

说着又将阿鱼随身的荷包解了下来,里头倒没有金银,只有一对翡翠短簪,拿帕子裹着,似乎极为珍重。

巧春看不出翡翠的好坏,只觉得这碧莹莹的簪子还不如金子银票来得实在,嫌弃道:“这簪子有什么稀奇的?这么一丁点短,样式也普通。”

却也连簪子带荷包一起塞进了袖子。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那厢吴勇已经找来了一个麻袋,利索地将阿鱼装了进去。又拖来一辆放马草的板车,把麻袋往马草堆里一塞,而后便趁人不注意,推着板车从角门走了。

***

将近午时,太后想留谢怀璟用午膳,谢怀璟心头念着阿鱼,便借故推辞,去宫回府了。

回府头一件事便是去寻阿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瞧见她,就去阿鱼常去的锦鲤池边看了眼,阿鱼也不在。

再想想昨晚阿鱼流着眼泪哆嗦的模样,谢怀璟便以为阿鱼只是躲起来了。

看来那一时的冲动,还要用更大的耐心来偿还。

谢怀璟立在锦鲤池边叹了口气。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过来,娇娇柔柔道:“殿下,婢子巧春,有事禀报。”

谢怀璟瞥了她一眼,眼中是略带焦躁的不耐烦和上位者的威仪。巧春本以为太子是个清雅尊贵的人物,这才刻意接近,不曾想太子是这般凌厉的。巧春一时慑惮起来,小心翼翼道:“定……定远侯府的人过来,把阿鱼打晕带走了。”

谢怀璟登时变了脸色,转身就走,步履飞快。但没走多远他就觉出了不对劲——定远侯府能和阿鱼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定远侯夫人和傅延之。这俩人会舍得把阿鱼打晕?

莫不是傅延之让阿鱼跟他走,阿鱼没肯,傅延之才痛下黑手,把阿鱼打晕了?但傅延之那样光风霁月、高山景行的人物,怎么会做这种事!

谢怀璟把巧春叫过来,细细询问道:“你亲眼看见阿鱼被打晕了?”

巧春连忙点头。

谢怀璟神色微寒:“谁打的?谁把阿鱼带走了?都长什么模样?”

巧春只觉得谢怀璟一双眼睛像两个冰窟窿一样,幽幽地冒着冷气儿。她一眼也不敢多看,忙低下头,嗫嚅道:“不、不知道……婢子没看清。”

谢怀璟抿起了唇,着人备马,亲自去了一趟定远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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