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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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祁昀和叶娇到了前厅后,等来了报喜的人,等到了上门祝贺的宾客,却一直没有看到祁明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和祁三郎一起离开的小厮们。

而此时,刚看完榜的祁明正紧紧地护着六思,微微皱眉瞧着面前围住自己的人。

在瞧见这些人手上拿着的大红花时,祁明浑身都是紧绷绷的,动都不敢动。

他是今天一大早就带上了六思和几个祁家小厮过来看榜,因着之前会考之后来得晚,被挡在了外头,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能瞧见名次,这回祁明就早早赶到,站在了第一排。

这次的名字比上次好找得多,他被点了一甲第三,正正经经的探花郎,六思看到的时候都开心的破音了:“少爷,探花,探花!”

难得六思没有结巴,但也是因为这句话,让祁明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焦点。

看榜的多是参加了殿试的,知道这个年轻人点了探花自然羡慕,可也会好好的祝贺。

可是不少等着榜下捉婿的也盯上了祁明。

之前会考之后捉女婿的或许还有平民,但是等殿试结束后,在外头等着的就多是官宦人家了。

对他们来说,这三百名学子并不陌生,尤其是一甲的三个人,早就有人得了风声。

今年的状元出自萧家,世家大族出身,素有贤名,背靠的是宗族世家的势力,朝堂上守旧,点他做状元也是皇帝为了平衡而做的选择。

而榜眼则是出自郭家,这是华宁长公主母妃的娘家,同时也是郭将军的儿子,正正经经站在皇帝身边的自己人,允文允武,格外出众。

可对很多官吏来说,这两位很不好招惹的。

萧家郭家那可都是大家族,谁敢碰他们的儿孙?寻常官宦人家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攀亲,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抓这两位。

但是探花郎就不同了。

祁明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纵然祁家在家乡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祁昀在京城里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在京城这些官老爷眼里,有几个钱算什么?只要家里无人为官,那就是普通人,没什么紧要的。

民不与官争,自古如此。

而祁明作为探花郎,年纪轻,相貌佳,更难能可贵的是从普通白丁被点了探花郎,定然是得了皇上喜欢的,以后前程只怕会伴随着繁花似锦,绝对称得上是俊才了。

这样家世简单、相貌过关的人物,很难不被盯上。

于是在祁明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让人给堵在了树底下。

祁明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带来的小厮都被人拦在了一旁,而且对方比自己人多了足足一倍,祁明瞧着不由得额头冒汗。

这次可不是他没有防范,有了上次的经验后,祁明已经很小心了。

偏偏对方人太多,也太明目张胆,谁来也招架不住。

祁明着实是没想过真的会有人大张旗鼓的绑女婿回家,他不由得想找个助力,结果瞧见那边看榜的人瞧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羡慕,弄得祁明连救命都喊不出口。

祁明不得不把目光重新汇聚到面前人身上,拍了拍六思的肩膀让他莫怕,而后才对着这人一拱手道:“在下祁明,敢问阁下是何人?”

为首的中年人笑了笑,微微拱手,打量了一下祁明后道:“我是当朝三品枢密直学士的管家,奉了我家大人之命请公子过府一叙,祁探花,请吧。”

祁明看了看他,没说话,也没抬步,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又不傻,如今瞧这阵仗,要是真的跟着去了只怕就出不来了!

这枢密直学士是个什么官位祁明不知,他也没想过和这户人家结亲,祁明的心思很简单——

他要是真的现在被人摁头成亲了,只怕二哥哥会打断他的腿的!

不成,要跑,现在就得跑!

但是祁明三面都被人堵住了,背后就是树,就算是准备不要什么探花郎的体面舍足狂奔也无路可走。

六思看出了祁明的心思,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了祁明面前,道:“三三三少爷,你,你先走,我,我,我保护你。”

一句话,说的祁明心里一暖,却让面前的管家有些不解。

照他来看,正三品的官宦人家能瞧上这么个小小的探花郎,这已经是顶天的好姻缘了,有谁会不乐意?

自家小姐虽然算不得花容月貌,可也是温婉贤良,若是这探花郎见了定然乐意,跟自己走一趟又怎么了?

换个人,早就上赶着跑去签婚书了,怎么放到他们身上倒显得悲壮了起来,知道的是招女婿,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刑场呢。

却不知,此时,就在不远处的茶铺二楼,有两个人正紧紧地盯着祁明。

之前张贴金榜的时候,是由皇帝落印交由大学士出来张贴的,而楚承允走完章程后就换了便装,带上了叶平戎出来瞧。

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么一出戏。

楚承允眯了眯眼睛,枢密直学士,上次气到皇后的是他,这次又是他……

叶平戎则是看了看自家皇帝主子,又看了看那边被人堵上的祁明,不由得道:“主子,可要我去帮忙?”

楚承允摇摇头,轻声道:“还没到时候。”

叶平戎不由的又看了一下祁三郎,有些担忧:“可我瞧着三郎和他那个小书童都不像是能自己走得脱的,单薄得很,放着不管万一真的被人抓去了怎么办?”

楚承允微微皱眉,却还是摇头。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想要把自家贤弟找出来恭喜他一番,再加上祁明所写的章程方略每个字都敲在了楚承允的心坎儿上,新皇更是存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祁明说说。

但是楚承允都忍住了,连点风声都没有漏。

因为他知道,点了祁明当探花郎其实已经很冒险,殿试一途从来都不是完全的公平,这背后要牵扯的利益盘根错节,不能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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