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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谢氏集团。”
“谢氏?怎么会去了那里。”
门内又是一声嘹亮的叫床声。
霍泱把手包重重砸到门上,顾不及电话那头的王烜,对着门内的人高声道:“谢昀!我警告你,你再不出来我就报警了!”
门内的动静瞬息就小了,霍泱挂断电话,走到总裁办门口的沙发上坐下。
十五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与此同时,电梯声响,王烜从里面飞奔而出。
他先是见到从里面率先出来的谢昀,紧接着便看到了在他身后衣衫凌乱的霍鸢。
王烜结合他在电话中听到霍泱高喊的内容,气急攻心以为谢昀强迫了霍鸢,拎起谢昀领口朝着他门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没留丁点情面,谢昀感觉自己的鼻梁骨都被打断了,血水喷涌,霍鸢吓得尖声惊叫:“住手!”
王烜满脸煞气,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心心念念的小鸢失踪了十年,才刚刚安然归来,怎么能就毁在谢昀手里?
他抬手还要再打,霍鸢却是全身扑上来护住谢昀,她歇斯底里地推开王烜:“不准你欺负三公子!”
“好一个三公子。”霍泱这才从王烜背后现身,她蹲下去抓住谢昀的衣襟,“我不管你跟百里家是否一丘之貉,但你今天不把王烜给霍鸢的股份拿出来,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谢昀吐掉一口血沫子,阻止秘书办看到这一幕想要过来人,并挥手让人离去,“若是我不交,姐姐要如何处置我?”
霍泱冷嗤,“你既然想叫我姐姐,那我不管住霍鸢是担不起这一声了。”
“姐姐?!”霍鸢想不到霍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丝毫不怀疑下一秒霍泱就会命人将她从谢昀身边强行带离,“我不跟你回去了!我把继琛哥哥的股份还给你!求你别带走我!我要跟三公子在一起!”
“小鸢,你想还?有的人却不见得会为了你想还。”
“让渡书在我桌上,我这就拿来给姐姐。”谢昀撑地站起对霍泱说到,却是盯着一言不发的王烜,“我和小鸢在岛上相依为命这十年,区区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能将我们分开。”
霍鸢双手攀在谢昀臂弯里,是王烜前所未见的依赖。
谢昀把王烜昨晚才签署完的让渡书递给霍泱,霍泱没接,只看了王烜一眼,便面无表情离开。
霍泱走到电梯前,有人追了上来,是总裁办的秘书为她捡了手包来,她谢过对方,并叮嘱道:“把今天的闹剧一五一十告诉谢老大,他在南洋这些年管不上他这逃之夭夭的宝贝三弟弟,现在他被逮回来了不立马收拾,更待何时?”
“是,霍大小姐。”
“另外,告诉他现在霍家做主的人还不是霍恒,有什么腌臜事尽管冲着我霍泱来。”
“是,霍大小姐。”秘书又开始冒冷汗。
“对了……”
“嗯?!”
“算了,没事了。”霍泱本想纠正他对她的称谓,告诉他她已然是“王太太”,而不是“霍大小姐”。
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徒留旁人增添笑果罢了。
“霍大小姐慢走。”
霍泱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主卧,把所有跟霍鸢有关的用品,包括她使用过的床单被套全部丢干净。
她委屈巴巴躺在新换好的床单上,头又开始发烫眩晕。
王烜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买了花束回来跟霍泱赔礼,花还没送到人眼前,就发觉了不对劲。
又是兵荒马乱的一阵喂药送水,霍泱犟得很,期间不肯理王烜,王烜递着退烧药在她唇边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张口吞药。
王烜索性自己咬住药丸,三指掐住霍泱下巴,嘴对嘴把药逼她咽了下去。他给她送水的时候她也不配合,挣扎间呛到水,咳得她眼眶都泛红了。
“对不起,霍泱。”王烜郑重其事跟她道歉,“我不该为了安抚小鸢就背着你把股份给她。”
霍泱没说话,她心中明了霍鸢于王烜而言的重要,她从来没打算跟他计较,哪怕她已成他的妻。
她只是觉得可悲。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粉红花瓣。
“现在这季节,去哪儿找来这么多粉蔷薇?”霍泱淡淡问到。
“我找人常年备着这花……”话说一半,王烜便自知失言。
霍泱弯起唇角,“是为了小鸢吧,她最喜欢两种花,一是外人所知的鸢尾花,二是亲近的人才知道的粉蔷薇。”
“家里有一面粉蔷薇花墙,是爸爸妈妈专门为小鸢装点的。”霍泱坐起身捻了朵蔷薇在手中把玩,“小鸢走后,也是想尽了办法让花墙常年盛开。”
“王烜,才第五天。”霍泱好意提醒他,“你要反悔,就都还来得及。”
“胡说什么呢!”王烜替霍泱盖好被子,“不准说胡话了,我去给你煮粥喝。”
堂堂王家大少爷,绅士教育出来会点西餐便很了不得了,煮粥就有点为难。
最后还是请了王宅的用人专程送了养生的银杏五谷粥来,两人方得在七点前饱餐一顿。
粥品清淡,食而无味,霍泱虚虚靠在床头见着王烜陪她喝掉剩余的粥,心头的酸涩终归是缓和了些些。
夜里屋外起了狂风骤雨,霍泱心烦意乱得睡不着,王烜问她:“赌约我输了,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嗯——为我读诗吧?”霍泱喜欢极了王烜中频、富含磁性的嗓音。
“好,每天都念给你听,哄你睡觉好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王烜被她气笑,“主动给你加码,你还不稀罕了?”
“能不能日日同床共枕,都得看你表现呢!王烜先生。”
王烜爱极了霍泱有恃无恐时不自觉洋溢出来的、明媚生娇的模样。
他去次卧旁的小书房随手取了一本诗集,回到被窝里抱着霍泱挑选。
霍泱挑眉,王先生居然找了本《唐诗三百首》来,“就这首吧。”
王先生朗声念了起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王烜念完,才发觉最末句有点像是在揶揄他。
他正要声讨选诗的罪魁祸首,却发现他那调皮的妻子已阖眼甜睡,步入梦乡。
他亲亲她的眼皮,“晚安,霍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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