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她父亲宋铁牛拿着闺女的彩礼钱,从拐子手上买了个十几岁的大姑娘当媳妇,后来又生了三儿一女。
十几岁的大姑娘,又是被拐的,跟了个比自己爹年龄还大的男人,心里咋能愿意,不管人家怎么求他,宋铁牛还是强迫了那姑娘,还一连生了几个娃。
年轻的女娃鲜灵的似一朵花儿,宋铁牛恨不得死在人家身上,害怕人家跑,卖身契也藏的死死的,乡下人不懂什么法律,不知道买卖人口犯法,叫他想着,只要这卖身契一辈子都在他手里捏着,这女人就跑不了。
这老头活得时间还挺长,七十多了,身体还挺硬朗的。
马婆子最了解她爹,什么重要的东西都藏到帽子的夹层里,错不了。
她这一辈子过的多苦啊,想嫁的人没嫁上,想过的好日子没过上,生了几个儿子都是白眼狼,不孝子,都是她亲爹宋铁牛害的,既然都这样了,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李梅梅眯眼朝着宋铁牛看去,那老头明显慌乱了,再看看,别的人都是丈夫妻子一起来的,他老婆明显不在场。
“领导,我们要求去宋家检查!”郭小满义愤填膺。
郭小满就是老李家对门老张家的儿媳妇,以前还偷杀过老李家的鸡,因为这事还和李婆子大吵一架。
现在是队上的妇女主任了。
瞧人家这话说的,“我是咱队上的妇女主任,如果宋慧芬说的是真的,那她爹宋铁牛就是买卖妇女,主席他老人家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半边天是他说能买卖就能买卖的,乡亲们,咱们得去老宋家好好问问他婆姨!”
李梅梅又听见旁边的五奶奶说,“对了,说起铁牛婶,这都好些天没见她人了,你们见她没有?”
“没有,哪能见上,铁牛叔看铁牛婶跟看犯人似的,谁能见着。”
这又揪出来一个人民公敌,苟得富兴奋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这都是政绩啊政绩。
“走走走,去看看,”苟得富从台上跳下来,“对了,先把宋铁牛的帽子拿过来,我看看里头有没有卖身契!”
乡下老汉的帽子,长年都不洗的,那味道,呵,冲的苟得富直捂鼻子,嫌恶的扔给倪大成,“你把帽子拆开看看里头有没有那什么卖身契。”
“不能拆啊,不能拆,我是贫农,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老汉看有人要拆他的帽子,伸着手就扑过去了,这下更坐实了他帽子里有鬼的说法。
他一扑,苟得富往旁边一躲,身子不稳一个踉跄,不巧就碰到李梅梅这边来了,李梅梅一闪,那苟得富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这不就闹笑话了嘛!
“谁他妈的躲开了?”苟得富恼羞成怒。
本来也不是个大气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了,苟得富觉得和他的身份不符合。
他这一抬头先看见了李二妮。
李梅梅长的好看,和她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姐妹没理由长的丑不是,李二妮那也是百里挑一的俊秀姑娘,浓眉大眼的,身材又苗条,皮肤也白。
这一看就给看呆了,李梅梅忙把她二姐扯一边去,这姓苟的啥眼神?眼珠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快来两个人把苟副主任扶起来,这一摔都把人摔懵了。”李梅梅拉着她二姐推后了两步。
妈呀,这还有一个长的更好看的!
苟得富眼睛都看直了。
倪大成的手段虽然比不上赵建军,但是他是个男人,一看苟得富那眼神就知道不对,连忙上前扶人,正好挡住了苟得富那色咪'咪的眼神。
“呀!”
“不好了,铁牛叔晕过去了!”
原来是宋铁牛见自己帽子抢不回来,着急之下竟然晕倒了,他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体再硬朗也比不上年轻人。
苟得富冷哼一声,“队里的大夫呢,出来给他扎两针,民兵,继续拆帽子,那个谁……妇女主任是吧?”他指郭小满。
郭小满立马谄媚道:“主任您有啥吩咐的?”
“去他家,”苟得富指宋铁牛,“把他婆娘带过来,让大家好好问一问。”
红旗生产队哪有什么大夫,唯一的赤脚大夫就是王婆子那个半路出家的二板斧,谁敢放心让她给人看病,一针把你扎死了你找谁说理去。
王婆子自己也害怕啊,这宋铁牛年纪可不小了,禁得起她扎两针吗?
“不行不行,这我不敢,把人扎死了他屋里头人不得赖上我,我不干!”
“牛棚里住着的那位老先生好像是位中医,不如把他请来?”李梅梅提议道。
宋铁牛七八十岁了,王婆子那二板斧不敢扎针,那就找个能扎两针的人来呗!
牛棚里住着那位老先生,是一等一的好大夫,说是国医圣手也不为过,李梅梅之所以认的他,还得托后世电视上铺天盖地的虚假养生广告的福,那些骗子都在电视上说自己是阎杜衡老先生的弟子,还装模作样的摆出阎先生的照片,这见的广告多了,李梅梅不就对阎先生那张脸有印象了嘛。
那些保健品贩子也是欺负死人不能出来说话,阎先生wg运动的时候不幸去世了,他孑然一身,无儿无女,那些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冒称是老先生的弟子。
不管在什么年代,有本事的人都能过的好,哪怕是在这个极为特殊的年代,有一技之长的人也能好过很多。
牛棚里关着的可是黑五类分子,叫他给人看病,这人咋想的?
苟得富眯着眼睛,打量了李梅梅几眼,“你咋知道他是个大夫,说,是不是私底下和黑五类分子接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四叔出没~
第49章 说媒
李梅梅内心翻了个白眼, 面上却仍然笑嘻嘻, “赵建军赵书记您认识不,他呀, 是我叔, 我放假闲着在家没事干的时候,去给他打过两天下手, 下放这些人的资料我都看过,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我一不小心就记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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