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萧荣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就听见房里传来一阵水声,分明是什么人在沐浴。
他用大脚趾都能想出来,究竟谁这么胆大包天,能霸占着郡主的闺房沐浴,却让郡主出来守门的,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瘪三,还能有谁!
“你是堂堂凤阳郡主,在燕北你爹是土皇帝,你就是公主,还是唯一的。他在里头沐浴,你给他守门,你是他丫鬟啊?这还没成亲呢,你就这么低三下四的,以后是不是还要给他倒洗脚水啊?”萧荣气得已经想骂娘了。
“不可能,只有他伺候我,给我倒洗脚水的份儿。你女儿又不是傻子!”萧瑾瑜立刻变脸,谁敢让她伺候人,她就敢给谁难看。
“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他在沐浴啊,他长得那么好看,万一有人偷看怎么办?那娶我之前,他就丢了清白,我要嫌弃他的!”萧瑾瑜抠着手指,说得理直气壮。
萧荣顿时无语,恨铁不成钢道:“胡说八道,你吩咐的事情,哪个下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偷看!别给我找这烂借口,说,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好抬他自己的身份呢?”
萧瑾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爹,你怎么这么讨厌,非要刨根问底。不是他吩咐我的,也不关他的事情,是我想偷看行不行啊!”
萧瑾瑜还觉得不够似的,有些扭捏地道:“爹,他长得真的好,不仅脸好,身体也好。你不能说他是小白脸了,我以后也不说了。他可壮实了呢,反正比爹你壮实,我肯定能比娘过得好的。”
她这两段话出来,萧荣的身心都受到了冲击。
合着他如今在他闺女心目中,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处处不如屋里头那小瘪三呗。
萧荣简直是要怄死了,他气咻咻地道:“你这个倒霉丫头,知不知羞啊,跟你爹说什么呢?”
“那不跟你说跟谁说,娘听了肯定要抽我的。我以前什么话都跟爹讲,爹你不是特别高兴嘛。”萧瑾瑜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是来自望京,你可别忘了,最近几年齐家起复之后,风光无限。他就算不是齐家子弟,那也可能与齐家有牵扯,到时候你若嫁了他,就要跟齐家四郎见面,你能忍受?”
萧荣决定换一个角度,毕竟萧瑾瑜是谈齐四郎色变的,在这方面试压,这倒霉闺女肯定就望而却步了。
“没关系,我们谈过了,他就是齐家人。我愿意嫁给他,即使时常跟四脚癞蛤-蟆见面,我也不怕。反正散伙之后,我们夫妻俩躲屋里一起咒骂他就行了。我过我的小日子,他变态他的,我们各不相干。”
萧瑾瑜已经被打过预防针了,因此无所畏惧,甚至她满耳朵都是屋里传来的水声,满脑子都是齐温平那结实的腹肌和健壮的身体。
嘤嘤嘤,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的人,无论哪一点,都完全符合她的想象,完全是为她量身订造的。
只想赶紧拜堂成亲进洞房,她只想真切感受一把他的体魄是如何健壮,而不是只能在屋外空想。
“乖乖,你是病了,还是疯了?他是齐家人啊!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齐家四郎的亲戚啊!”
萧荣此刻都觉得自己女儿肯定被人掉包了,这种事情她竟然能忍着,齐温平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她如此坚定?
“他是远支,不是嫡系,肯定没问题。爹,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多话的男人不招女人喜欢,你小心娘不要你了。”
萧瑾瑜怕进去这么长时间,他该加热水了,她爹在这里肯定碍手碍脚的,只怕齐温平会不好意思,立刻开口撵他走。
萧荣一听这话,果然脸色突变,再三确认:“你娘真的会不要我?”
“这你得去找我娘。”
萧荣顾不得女儿那迫不及待打发他走的架势,一门心思奔着他的王妃而去。
实际上他匆匆而去,刚出了郡主的院子就慢了下来,相反眉头紧皱,满脸的愁容收敛了起来,情绪变得极其阴沉。
望京离燕北甚远,温平忽然冒出来之后,他立刻派人去望京打探这号人物。
可是就算他特地派高手去的,这一来一回也不是那么快就收到消息的。
实际上他早就怀疑温平的身份,一般人哪敢随便招惹凤阳郡主,燕北王疼上天的女儿,伺候好了那是郡马爷,伺候不好那就是杀身之祸。
就连燕北豪门大族的儿郎,对此事都慎之又慎,一个个期盼又害怕,这几年郡主没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男侍,未尝不是燕北王的手笔。
可是这望京来的小子,竟然无所畏惧,直接绕过燕北王的手眼,从萧瑾瑜这里动手。
温平还自报家门,说是齐家的人,这里头分明就是有猫腻。
萧荣越想脸色越难看,如果这小子真不是好人,还让卿卿受了伤害,他这个当爹的一定让这小子有去无回。
第005章 做饭达人
屋内缭绕着阵阵白气,让这个地方像是坠入一个仙境之中一般。
浴桶内刚加了热水,拿着空盆出门的小厮,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叫他来给温平公子加水,他能理解,毕竟是未来的郡马爷,要貌美的小丫鬟进来也不太妥当。
不过进来之前,郡主再三叮嘱他,不能偷看温平公子的身体算什么鬼,臭男人的身体有啥好看的,他都有啊!
齐温平双臂搭在浴桶边缘,轻轻地靠坐着。
实际上燕北王府挖了汤池,专门引了温泉水进府,好让贵人们沐浴用。
只不过他特地要求了浴桶,是因为他的胸口处受了伤,去汤池沐浴,人多眼杂,容易暴露他的秘密。
方才他拉着萧瑾瑜摸他的时候,也是避开了伤口,外加就算摸到了纱布,萧瑾瑜在那样紧张的状况下,也只会误以为是摸到了他的衣衫,并不会多想。
此刻他有些发愁,虽然在去勾-引凤阳郡主之前,他都安排好了各方面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送去望京的加急件,是否会顺利。
皇上又能否体谅到他的良苦用心,顺水推舟把这事儿办了,还是会帝王多疑,对他这番巧合的行动,多加猜忌。
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燕北之地,他所走之路都要步步为营,一旦行差踏错,就不只是丢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可能牵连到身后家族,谁让他们齐家是有过污点的呢。
想到此处,齐温平不由得冷冷一笑,眼神幽冷,像是淬着阴毒的冰剑一般。
整个人躲在阴影里,半低着头,唯有嘴角扬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能让人瞧得清楚,倒是有些瘆人,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与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温平公子,简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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