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辜羽仙低头,暗藏半分笑意:“是。”
第18章
下月初便是老夫人寿宴,辜羽仙拿了料子之后,决定亲自动手,但因布料太过名贵她有心想要做的更精致些,七日的时间显然不够,只能先将顾怀瑜托她打听的那些人的消息送过去。
所幸还有时间,顾怀瑜也不催促,只是在看到辜羽仙送来的消息后,她便有些纳闷。
那几人的容貌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所以重生回来第一件事,便想找到他们,然后亲自动手杀了他们。
谁知有人在她之前便动了手,且是千刀万剐之刑,她心中虽是畅快了可还是有点不能手刃仇人的遗憾。
雨带凉风还是有些微寒,这约莫是夏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雨,连着下了好几日。
顾怀瑜歪在软塌上,手中捏了册书心不在焉看着,心思却逐渐飘远。
从青衣巷回来的第二日,京城便出了件大事。
户部侍郎张诏歉因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公然辱骂宋大人,被宋大人记上了一笔,没过上几日就被找了麻烦。
那日上朝之时,宋大人拿着早已收集好的罪证,弹劾他结党营私,因功谋利,利用公职之便贪墨白银一千余万两,张诏歉拒不认罪,气得素来以儒雅自居的他在朝堂上破口大骂。
皇上当朝震怒,命宋大人严查此事,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结果不出意外,当日午后张诏歉便被推出午门问斩,府中妻妾奴仆一并收监,其所有财产充入国库。
甚至平日里与之交好的人也逃脱不了干系,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自此,宋大人心狠手辣,是当朝佞臣的名声算是坐实。
京中人人自危,皇上明显偏袒宋大人,此案过后先斩后奏的御令也未收回。
房门忽然被打开,从窗外涌进的风将屋内的珠帘吹的摇摇晃晃,绿枝见到顾怀瑜的时候,她正倚靠在窗楹上对着窗外发呆,凉风将发丝卷起,莫名有些萧瑟。
“小姐,您又开窗吹风了。”绿枝叹了口气道:“仔细着了风寒。”
顾怀瑜捏着书,半撑着身子:“无碍。”
她不喜欢下雨,自己上辈子身亡之时也是阴沉沉的天,折辱之后雨点落在身上的滋味,她都还清楚的记得,但她又很矛盾,不喜欢偏要去看,如此她才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清醒些。
这时候,红玉举着油纸伞回来,在门口抖了抖裙摆,去了满身水汽,这才撩帘进屋。
“打听清楚了吗?”顾怀瑜斜靠着软塌,问红玉。
红玉摇了摇头:“我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
红玉也有些愁,那日回来后,小姐便叫她去打听打听宋大人名字,这过了好些日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他这人一向不喜人提及他的名字,是以大多都是称呼宋大人,或者宋御史,又加上前些日子张诏谦的事,那些人一听他的名号便都禁了声,称不晓得。
顾怀瑜闻言,有些失望:“那便罢了。”
这几日,顾怀瑜一直在琢磨,这个宋大人究竟是不是宋时瑾,两人刚巧都姓宋,他又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青衣巷,着实有些值得怀疑。
但她又怎么都不能将他的脸与脏兮兮的二狗子重合起来,毕竟加上前世,她也有二十余年不曾见过他了。
顾怀瑜是在五岁那年遇到的宋时瑾,距今不过十年时间,任凭他在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位高权重。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哎。”顾怀瑜叹了口气,将手搁到矮几上,托着下巴又开始发呆。
红玉见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压低声音道:“小姐,宋大人太危险了,你可别犯傻啊!”
顾怀瑜闻言,无奈得笑了笑:“你这丫头,年岁不大成日里想的倒是多,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你那么紧张作甚。”
红玉回头望了眼门口,将声音压得更低:“方才我出去打听,还知道了一件事。在张诏谦被杀头后,便有人弹劾宋大人折子,称他心怀不轨,此举意在铲除异己,谁曾想晚间便暴毙在了自己府内。他家人找人鸣冤,称一切皆是宋大人公报私仇,却被牵扯进了前朝余孽的案子,满府上下被打入死牢。”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现在外头都说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怕的很呐。”
顾怀瑜还未说话,就听绿枝在一旁道:“外头的传言能有几分是真?只要有心,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瞧着宋大人就不是那样的人。”
“为何?”
“他要真是那样的人,皇上不早就容不下他了。”绿枝顿了顿,才道:“而且,而且……总之我觉得宋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红玉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朝堂之事这些个下人怎么会知道,还不是以讹传讹。
她拍了拍绿枝的肩膀:“还是你说的对!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老是替宋大人说话?”
“有吗?”绿枝嘿嘿笑了两声,便闪身去一旁捣着刚摘来的花瓣。
下午的时候,雨霁初晴,碧空如洗无纤尘,太阳终是撕破了阴霾,投下澄净的明光,连空气中都泛着草木清香。
闷了多日的顾怀瑜在小憩了片刻后便领着绿枝去园子里逛逛,绿枝的视线在顾怀瑜身上绕了又绕,直到顾怀瑜开口。
“你这般看着我作什么?”
绿枝笑了笑:“小姐,你觉得宋大人这人怎么样?”
“宋大人?”顾怀瑜有些好奇:“怎么忽然问这个?”
绿枝挠了挠脖子,“我就是听红玉姐姐说,想问问您对他的看法。您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顾怀瑜淡淡一笑,折了片树叶捏在指尖揉搓,“那么你对好人坏人是如何区分?”
绿枝有一时间的哑然,就听她继续道:“在其位谋其职,哪有什么存粹的好坏之分,不过是所站立场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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