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第六十九章
陪岳父回墨城的事, 凌瑧早就想过了, 墨城虽然早已步入正轨,但齐景天才刚刚能走几步路,身体还是比不得常人, 尤其这次要直面安顺王府, 他身边必须得有得力帮手。
父亲凌濯在外客居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叫他再离开,身为儿子, 凌臻可于心不忍,思量一番后,觉得不如叫凌濯留在临安, 自己陪齐景天回去,自己有高强的武艺傍身,还能陪娇妻尽孝,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当天几人商讨大事时, 他已经提出了这一点, 经过深思熟虑,长辈们也已经同意了, 他回来后故意卖了个关子,无非是想逗逗娇妻罢了。
齐萱果然很惊喜,虽然又要舟车劳顿一番,但能陪着爹,她一点都不在乎, 第二日一早,就兴奋的开始准备行李了。
第三日从临安启程,凌濯将亲家并儿子儿媳亲自送上马车,嘱咐道,“放心去办大事吧,我在这里等消息,随时提供支援。”
齐景天便道了声谢,领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回墨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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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海上也由凛冽的北风换成了温润的南风。风向顺了,行船自然比想象中容易,左不过二十日余日,一行人便又回到了墨城。
昔日满城风雪消尽,取而代之的,是田间地头的勃勃生机。城主回来,众人都欢喜迎接,留下的心腹来向齐景天禀报这一段时间的要事,城中事务都照常运转,除过安顺王府传信说世子会莅临。
齐景天冷笑,将城中人人手好好布置一番,这才打开城门,准备迎接他的这位好外甥,安顺王府的世子赵汐。
赵汐往常的行事风格,虽短短五百里的路,他也要吃喝玩乐走马观花,少不得得花个四五天,然这次不同,既是打着将功补过的主意,一路也不敢有懈怠,四日后,终于到达了墨城。
踏进城门之后,赵汐心中不由得一震。
从前的北海之滨,皆是荒野滩涂,如今短短几年间,一座城从这里拔地而起,且看起来颇具规模,绝非小打小闹,这墨城城主,的确有几分本事。
他从前只以为这城主大概是个土财主,买下这块矿藏丰富的地方,不过走运罢了,但现在看来,能将这里经营的风生水起,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然亲眼见到城主之后,赵汐原本高高挂起的戒备心却放了下来,自他们临到门下,那城主便亲自笑脸相迎,虽有几分精明相,却免不了骨子里的卑颜,因着自己高贵的身份,从小到大,赵汐对这种人见怪不怪,语气上虽然和善,心中却嗤之以鼻。
先前父王派了几拨人过来,这城主都找各种理由不见,现在他堂堂世子亲自出马,这城主不就没有话说了!
赵汐自觉,自己这趟实在是来对了,路途中虽然有些无聊,但达到之后,办事却十分顺利,那城主本就敬着他,由他出面说几句,城主立刻派了铁矿上的人,跟自己带来的人商谈去了,看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谈好。
到达不过三天,差事就办的八九不离十了,赵汐出乎意料的顺遂。他心情一好,本性就慢慢展露了出来,眼看这墨城也有几分富庶,入夜后也是灯红酒绿,便决定出去逛上一逛,也算“体察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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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天跟女婿凌瑧下完最后一盘棋,鹿十七刚好也收完了他腿上的针,那边齐萱张罗着将晚饭摆好,一家人净了手,围坐在桌前,准备吃晚饭。
忽然有手下在门外求见,齐景天招人进来,那人禀报称,“城主,安顺王世子已经出了驿馆,往城南去了。”
城南汇集着本地主要的娱乐场所,见赵汐果然如他们所料,齐景天眼中有了笑意,点头道:“知道了,好生招待着。”
手下明白城主这是叫照计划行事的意思,便赶紧应了好,退了出去,剩下一家人继续用饭。
齐萱体贴的给爹盛汤,齐景天跟女儿叹道,“萱萱放心,爹马上就为你报仇了。”
齐萱莞尔一笑,“嗯,我相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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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在北方,这个时节,也已经彻底入了春,因这趟差事办的顺利,赵汐心间得意,特地弃了马车,亲自骑上马,在城南街道上悠悠徐行。
他已经打听好了,城南这一带的勾栏,就属燕春楼最热闹,而听说这燕春楼的花魁还是个有着异国血统的高丽女子,想来应是不错,寻常的货色,他这几年早已看遍了,今夜心无旁骛,一心只向这燕春楼而来。
进了燕春楼,凭他十分明显富家公子的打扮,立刻引来了热情招待,赵汐可是花街柳巷的熟客,废话都不多说,只管砸些银子,没费多少功夫,果然就见到了那位花魁。
传言不假,那女子果然颇具异域风情,已经老实了许久的世子当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立刻揽着人进了房。
只是他原打算大显身手一番,却没想到,连正事都还没办呢,就惹上了麻烦。
门外有醉汉寻衅,直嚷嚷着要找花魁。赵汐此时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恐怕已经办上了正事,所以岂能叫世子爷坏了兴致呢?赵汐的侍卫们立刻出手,二话不说就将醉汉往外赶,然没料到那醉汉却是个不经打的,只不过才挨了几下,眼看着就倒在地上翻了白眼。
这下可不得了,看热闹的人群立即起哄,说出了人命了,吵嚷声引来了巡夜的侍卫们,面色肃冷的侍卫们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立刻推开了门,将衣不蔽体的赵汐提了起来,要带走。
赵汐好歹也是堂堂世子,这个时候,随行的侍卫们自然不让他吃亏,当即与本地的侍卫们打作一团,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想到小小一个墨城,这些也不过是城主自己养的打手,竟然一个个的武功了得,很快就将安顺王府的人打趴下了,纵然明卫暗卫们一起现了身,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汐被提走了。
这热闹持续了大半夜,燕春楼围观的人们才纷纷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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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爹和凌瑧,齐萱知道自己不用操心,便早早已经进了梦乡,等她睡熟,凌瑧轻轻枕在她头下的手臂,从床上起身,披上衣裳,去了齐景天的房间。
齐景天还在等消息,见女婿过来,便命人煮了茶,翁婿两个还没把热茶喝进嘴里,就有人来报信了。
得知人已经被关了起来,两人都很满意,齐景天对凌瑧说,“有劳你跟我一块儿等,现在已经妥了,你早点歇息去吧。”
凌瑧道是,不忘提醒岳父,“爹,可别忘了留几个活口,好给赵颐报个信。”
齐景天笑笑,“爹晓得。”
凌瑧放下心来,跟岳父道了别,回了卧房。
等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被窝里的人儿还在酣睡之中,他满眼温柔笑意,将人重新拢进怀,抱成一团,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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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
齐景天安安稳稳的吃完早饭喝完药,等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这才有功夫招人过来,询问一番昨夜至今晨的事宜。
先前替他招待赵汐的管家亲自来回话,“启禀城主,除了报信的人,杀人案犯及其党羽均已被关押,各项善后也已经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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