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追查真相,他要走了(1 / 2)
墨笙没跟沈碧月过去,在前院等着,直到远远看见小丫头领着沈碧月走过来。
小丫头一直将她们送到大门口,对沈碧月悄声说:“姑娘,我们主子是个好人,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害她。”
言辞暗带威胁,她看到了沈碧月和尹氏说话的模样,能够感觉到两人有过剑拔n-ǔ张的时刻。
沈碧月朝她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带着墨笙离开了。
她们来的时候没坐马车,是走过来的,墨笙发现走回去的时候,沈碧月都没怎么说话,仿佛在想些什么,经过来往人群较繁华的街头,险些和人迎头撞。
墨笙连忙拉住了沈碧月的手臂,“姑娘小心。”
对方掸了掸衣袖,凶神恶煞的朝她们喊了句,“走路看着点,不长眼啊!”
沈碧月蹙了蹙眉,低声说了句抱歉。
墨笙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是默默跟在后头,这回沈碧月提了心神,倒是没再发生什么意外,稳稳当当地走回了沈府。
从城东南到城东方向,十几条街的距离,足够她恢复镇定了,如果说她方才还沉浸在尹氏的话语里面,现在的她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这件事要查,却不能让孟家的人插手,想起尹氏对她说的那番话。
“小丫头,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其实这件事情要查起来,也没什么困难,我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去问那个人,我大约也能猜得到是哪个,她向来都是守得住秘密的人,你能让她松口,也算是挺能耐的。”
不用尹氏提点,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问那个人。
沈碧月一趟回来,人有了些变化,邵衍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你那一脸恨不得弄死人的表情,是谁又惹着你了?”
她弯腰对着铜镜,卸下发的簪钗,“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我从来只会说我眼里看到的,但你若能给几分好脸色,我也能说些你喜欢听的话。”
“我本是这副脸色,殿下非要我改,强人所难了些。”
邵衍走到她身后,望着镜的她,“我始终想不明白,你的身为何总没有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东西。”
她眼眸微微垂下,刚刚取下的木簪雕工精细,质地坚韧,细腻,散发着最醇厚的光泽,这一支,不是名贵的木材,也没有大师雕琢,是母亲亲手折下一支梨花木,亲手雕刻的。
他抬起手,掌心落在她垂落如瀑的发,“真正的贵族姑娘,高洁,秀雅,端庄,聪慧,温柔又矜持。”
沈碧月唇角微勾,抓住他的手,挪开,只是对方掌心微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要是我真像殿下口所说的那样,现在也不会被你缠着了吧。”
他轻轻俯下身,越过她的耳际,在脸颊落下一吻,“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有倾城之貌。”
柔软触感隔着面纱在脸颊一掠而过,没有长久停留,分明是以前那几次还要轻柔的接触,她竟然有一种分外不自在的感觉,脸颊像是一瞬间被火焰灼烧过,微微发热的刺痛。
沈碧月被惊到了,下意识往后一躲,正好靠进他怀里,邵衍低头看,姑娘姣好的眉眼间染几许恼意,不由得低声笑道:“放心,我说的那些,有些你已经有了,没有的,我日后会慢慢教你。”
“我不需要那些矫揉造作的东西。”话语刚落,指尖骤然传来一阵刺疼,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按住了簪子的一端尖头,这一下还扎得挺用力,血珠立马冒了出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进嘴里,用唾沫止住伤口,看在邵衍的眼里,有点像是刚出生时的婴儿,无意识地含着手指咿咿呀呀,和她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禁不住挑起眉梢,眸掠过浅薄的笑意。
“我要走了。”
骤然而来的一句话,像是手指的刺疼,让她眼眸微微一颤。
他看在眼里,继续说:“今天走。”
沈碧月平静地点点头,含着手指在嘴里,舔了舔伤口,感觉到伤口差不多止住了,才拿出来,淡淡道:“知道了,还请殿下一路走好。”
怎么听着都是送人路的意味,邵衍看她一眼,“这样?”
“不然殿下想要我做什么?挽留你再继续住下来?”她抬起眼眸,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又不是傻子。”
邵衍眼眸一暗,伸手扯掉了她的面纱,另一手紧接着揪住她脸颊的肉,她皱起眉头,正要拍掉他的手,听他说:“孤看不她们,却看得你,凭着这点,你该知足了。”
他在回应她之前的那句话,动作忍不住一滞,还没阻止他的手,却已经松开了。
“孤不在的时候,少惹是生非,要是真惹了什么没法收场的事情,孤会派人去给你送牢饭,起码让你吃饱喝足一点,趁机长长教训。”
他捏的力气大,脸颊一阵烘热,应该已经红了,她用手背蹭了蹭,若有所思道:“我也希望殿下能活到亲眼看着我坐牢的那一天,想必也没什么机会了。”
邵衍冷冷瞥她一眼,转身往床去了。
沈碧月:“……不是要走吗?”
对方不回答,顺便留给她一个极其冰冷的背影,没盖被子,也没睡枕头,显然是随意躺去的,那个姿势,也不怕压到腰间的伤口。
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沈碧月站了会儿,转身出去了。
走了也好。
慧院那头,早早熄了灯,连一向留灯到最晚的潘姨娘房里也灭了灯。
有人悄悄翻过院墙,落到地的时候晃动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院里没人守着,外人潜入得轻而易举。
影子一步步接近,门前有丫鬟坐在台阶,撑着下巴打盹,转而靠近窗边,借着月色,轻轻推开没锁的窗户,踩着窗台跳了进去。
窗户再次轻轻被关。
潘姨娘还没睡着,脑子里头压着心事,怎么也催不来睡意。
察觉到房里有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能随意进她的房间,不会是下人丫鬟,换句话说,对方能潜进来,定然是避过了外面守夜的丫鬟。
双手紧紧交叠,正在她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人已经接近了她的床前,蹲了下来,轻轻“嘘”了一声。
“我知道您还没睡。”
熟悉的声音将呼之欲出的呼救声生生扼在喉咙口,潘姨娘的心猛地落回原地,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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