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方琳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少天。
“这下你满意了?”
“非常满意。”李少天抱着吉他修改新作的旋律,漫不经心的表情让方琳万般无奈。
“你真是我带过的最难带的一届。”
“多谢夸奖。”
方琳站起身:“我不跟你打嘴仗。再有下次——”
她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李少天的。以往在深空影业,手下的影帝影后排排站,也没有这么任性不服管的。
这种恃才而狂的人,不经历一次真正的挫折是不会知道痛的。但扑街三年他都云淡风轻地挺过来了,也算意志坚韧,方琳也想不出什么样的挫折才能让李少天知道疼。
方琳偏偏还觉得李少天的魅力就在他不经意的狂上。
“你也就跟你师弟跟前还像个人。”放不出狠话就不去自取其辱了,方琳恨恨地说道,拿起手提包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甩门而去。
第二天群访片段的视频放出来,李少天对着镜头一脸冷淡,嘴里却说着“我最在意的人”,短短几个字顿时盖过林珊珊方的贴炒通稿,很快被八卦网友炒上热门。
李少天从出道起就是一副表面彬彬有礼实际目中无人的模样,因为怼了选秀节目制作人被人打压早就不是新闻,能让他说出最在意三个字实在有一种石破天惊的味道。
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近一直和林珊珊一起出现在各大八卦小报上的人,就是李少天那个小师弟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经过这一次次的娱乐八卦事件,墨里的名字在大众认知里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痕迹。
这种名气是好是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国色芳华刚刚炒出来的一点水花,风头全被盖住了。
凌小菲原本对于网友自来水的燕总墨班主的cp还稍稍推波助澜了一下,现在果断决定切断这条路。墨里和大师哥李少天的cp明显更热闹,她这边再炒只怕不热先糊。
以工作之名特意留在墨县的燕凛燕大少,这两天绞尽脑汁制造和墨里的相处机会,没有一次得逞,网上却又被李少天那厮搅风搅雨,还有些不长眼的网友跟着起哄,燕大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无耻!”燕凛把手机扔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墨家戏园里,墨里正站在窗边对着门外的梅花树吊嗓子,圆润柔和的嗓音不断向上挑高,高而不破,沉而不哑,如同浸润着香脂的软玉,由他随性地高高抛起,再沉沉坠落,每一丝转音都悦耳如同天籁。
几个归来不久的师弟站在对门的厢房边,半是沉醉半是学习,听得入迷。
搁在窗台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墨里眼角向下一撇,一边唱着度狐仙里的音韵一边随手拿起解开屏幕锁,是一条qq消息。
【凛冬:阿狸,许久不见。】
墨里停下来喝了口水,倚在窗前回他的消息。
这位也算是陪他度过人生低谷的朋友了,墨里对这个名字感到分外亲切。
【moli:你好。】
【凛冬:最近怎么样?看了网上的新闻,戏班的知名度还不错】
【moli:是大家伙捧场。】
墨里回复之后,很久不见对方回音。
【moli:在忙吗?我也要开始准备晚上的节目了,回聊。】
酒店里燕凛靠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看着对话框里墨里温和的回复,心里一时间充满了自怜自哀。
明明身处同一座城市,还要靠虚无飘渺的网络身份才能好好和墨里说上几句话。这真是一个让人闻之流泪的故事。
留在墨县这些天,他光陪着秃顶的中年油腻男性领导刘大军四处转悠了,燕大少不知道自己这是图啥。
刘大军这两天还在孜孜不倦邀请他参加各种饭局,他一点也不想陪一群油腻中年吃饭。
燕凛很想向纪委举报刘大军性骚扰了。
今天同样花了一些功夫才摆脱刘大军的“纠缠”。燕凛也不再想些没用的曲线救国方针,果断穿戴整齐坐上开往城郊墨家戏园的车。
没道理他的粉丝天天都能见他,他这金主反而苦哈哈等不到垂青。
那就做一个追星的金主,so easy .
这一次他没惊动墨老班主,也没进包间,买了票直接往一楼观众席中间一坐。
墨里一上场,在一簇簇聚光灯一样的目光当中,他偏偏就感到了有那么两簇有点与众不同。
顺着那两道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下的燕大少,漆黑的眼睛顿时睁得更圆。
上两回来他都在包间里,墨里反正看不见他,就当他不存在。这会儿的视觉冲击有点大,墨里就算移开视线,眼角余光也避不开那个把别人都比成了背景板的影子。
燕凛偏又举起从院门外小摊上买来的鲜花,微笑着遥遥向他示意。
墨里禁不住地后背一阵发毛。没有其他原因,这是他猛兽一般的直觉,并且他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被燕凛影响着,墨里一整场都有些心不在焉,唱完之后面带疑虑地撇了燕凛一眼,才下台去了。
一进后台,墨老班主就迎上来:“阿狸,看到燕总没有?小春说他买票进来了。”
墨里恹恹地点头,墨老班主把他扯起来:“那你在这愣着干什么?现在我们戏班还要靠着他的节目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做得好了咱墨家班就不用这么半死不活地窝在养鸡场了!你怎么能把人家投资人扔在观众席?!这点眼色也没有,我怎么放心把戏班交给你!快去接待去!”
墨里穿着狐仙的冰蓝色戏袍,死死抱着后台中间立着的柱子,任老班主怎么拉扯也无动于衷。
“这不应当。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狐狸。”墨里不愿意去,向着他爹撒娇卖萌,把墨老班主气得胡子直抖,却拿他没办法。
“爸爸你去。”墨里抱着柱子不撒手,不耽误他使唤老父亲。他也知道投资人的重要性,都看到了还把人家晾在那里的确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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