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1 / 2)
萧濯点点头,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如今这流言一出,昭帝那里,怕是对你疑心更重了。过两日便是滴血认亲的日子,殿下,你可想好了对策?”
沈初寒眸光清冷,神情间没有半分暖意,他微微吐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凉薄,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将计就计。”
☆、第269章 血液不相融(二更)
这日,早朝已过,众臣却并未退朝。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定在最前头的沈初寒身上,神情各异,仿佛无形中将他与周围人隔绝开,让沈初寒愈发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他今日一袭银紫朝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无言的气场传来。
上首的昭帝瞥一眼众人,眸光一一掠过,沉沉开口道,“取水上来。”
王喜一事,朝身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一点头,快步退了下去。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小了些,纷纷抬眸朝上首的昭帝望去,眼中带着打量的神情。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前两天宫里骤起的谣言他们怎会不知,此时都抱着看戏的心思,只不知昭帝心中是如何想的。
昭帝低垂了眸,神情冷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宫里宫外都遍布锦衣卫,关于沈初寒身份的谣言,这几日甚嚣尘上,他又怎会不知?没想到,这件事过去二十年了,如今还有人重翻旧事。
这个节骨眼上,会来这一手的,除了君彻便没有旁人了。
昭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确实不喜欢君殊。
尽管当年关于君殊身份的谣言被他派人压了下来,但不知为何,从此心里就有了疙瘩,每每看到君殊,尽管他同君无尘似乎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昭帝总是会想起君无尘,想起那晚他在自己面前自裁的模样。
而君殊渐渐长大,开始明白事理,对他这个父皇的态度却越发冷淡起来。
生下君殊之后,萧菱伊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好转,只有在涉及到君殊时,对他的神情才会软下来。
他很不爽这种感觉。
或许是萧菱伊对君殊说了什么,他亦能明显察觉出君殊对自己的不喜,每每两人见面时,他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他那时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可眼神中的仇恨,已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时候,昭帝才想起将君殊交给别人去抚养,可一则萧菱伊不可能答应,二则君殊已大,性情早已定性,就算是自己亲自抚养,他这样偏执和狠厉的性子,十有八九也是掰不回来了。
如果排除君殊对他的敌意,昭帝其实并不反感这种性格。他甚至觉得,君殊虽然长得像萧菱伊,但性子上还是像自己多一些,可是这样的性子,也让他感到害怕。
假以时日,等这孩子长大,以他的性子,第一个要拉下马的,怕就是自己。
所以他才时时提防着他。
后来萧菱伊因病去世,他彻底没了顾虑,君殊也彻底没了牵绊,昭帝担心君殊迟早有一天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所以趁着与凉国和谈的机会,将君殊送出了昭国。
听到君殊死消息时,他并没有多难过,相反,还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就算……就算他是自己的骨肉,当他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时,骨肉亲情,便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
昭帝从过往的回忆中回了神,冰冷的目光在君殊右侧不远处的君彻面上一扫,眼底有显而易见的不满。
他虽然也很介意那谣言的内容,但他更介意的,是君彻的手段。
如此急切而不知收敛,君彻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先前那么明晃晃的野心写在脸上,现在君殊回归,他有了危机感,却不想着怎样好好讨得自己欢心,反而使这种上不得排面的手段,他真当自己是傻子么?
虽然那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也让他有过些许动摇,但只要滴血验亲的结果一出来,不管是与不是,都已成定局,难道,他以为这区区谣言便能影响自己么?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不得不说,君彻这一步,走得是急躁了些。
他知道昭帝是极其自负的人,萧贵妃曾经嫁给过君无尘的事实,到底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所以他以为拿此事做文章,就算最后证明了君殊的确是昭帝的亲生儿子,昭帝心中的那根刺也会越刺越深,看到他,就会想到萧贵妃和君无尘曾经的过往。
他确实想得没错,昭帝对沈初寒的不喜的确又加深了些,但同时,对他的不满也越发强烈。
众人思绪纷纷间,方才下去的那个小内侍去而复返,手中端着白玉碗到了昭帝面前。
“皇上,水来了。”
“好。”昭帝点头,卷起袖子,接过一旁王喜递来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在指尖上开了个小口。很快有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昭帝对着白玉碗一挤,一滴鲜红的血珠便滴落在了碗里,在水中飘荡。
昭帝看向沈初寒一点头。
沈初寒上前,接过匕首,也未有丝毫迟疑,对准指尖便划了下去。
又有一滴水汇入水中。
昭帝和君彻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澄澈水中的那两滴血液。
两滴血珠子在碗里游荡了片刻,很快开始互相靠近,渐渐挨到了一起。就当众人都屏气凝神之际,原本碰到一起的血珠子却又开始渐渐向两旁漂浮而去。
昭帝和沈初寒的那两滴血,竟然没有融合在一起!
☆、第270章 这水有问题(一更)
众人神情立马就变了。
昭帝眸光僵住,死死盯着水中漂浮着的两滴血液,眼角肌肉抖了抖,眼中有狠厉之色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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