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2 / 2)
慕白有些心虚地笑笑,不好如何接口。
宋清欢扶住流月的手,借力上了马车,闲淡的声音传来,“若是查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消息,也告诉我一声,我也有些好奇呢。”
说着,帘栊落下,隔绝了她清艳容颜。
慕白无奈地抚了抚额,低低应了下来。
少夫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她这般了解公子,又怎会猜不出公子的想法?抿唇无奈一笑,摇摇头,一扬马鞭,寻思着要不要同公子提这事才好。
车内,流月看向宋清欢,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殿下,您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王爷叫慕白去查容姑娘么?”
宋清欢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眼底有一抹无奈,却并没有生气。
沈初寒的性子她还不了解?容筝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自己想与她交好,他自不会多说什么,但暗中一定会派人去查清楚容筝的底细,以防自己会受到什么伤害。
所以说,沈初寒这过强的保护欲其实一直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如今他在自己面前会收敛住这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罢了。
从前觉得这是个枷锁,现在看来,便是枷锁,也算是个甜蜜的枷锁吧,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
“殿下怎会突然想与这位容姑娘交好?”别说沈初寒了,流月也是一肚子的好奇,瞪大了眼睛看向宋清欢。
“有些人,就是一眼就合了眼缘,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宋清欢浅笑,眼中一抹淡然。
流月似懂非懂地“哦”一声,没有再多问。
接下来的日子,又平静了一段时间。
沈初寒在朝中的地位越发巩固起来,他来昭国之前本就暗中做了诸多部署,再加上最近昭帝明面上对他做出的态度,让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朝臣投入他的阵营,如此一来,竟隐隐与君彻有了分庭抗礼的趋势。
而看到这种趋势,心焦之人除了君彻,还有昭帝。
这日下了朝,沈初寒刚要离开大殿,王喜却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去。
王喜朝他笑着躬身一礼,“王爷,皇上有话同您说,请您跟老奴过去一趟。”
沈初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眉,点头应了。
王喜一让,“王爷请。”
跟着王喜走出大殿,昭帝已先行一步乘步撵离开,沈初寒跟在王喜身后朝昭帝寝殿走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王喜也不好说什么,沉默中昭帝的寝殿到了。
王喜脚步未停,径直引着沈初寒进了殿内。
进了殿,昭帝不在正殿之中,王喜并未停步,领着沈初寒进了一旁的侧殿。
侧殿是昭帝的寝殿,最靠里便是一张巨大龙榻,昭帝正坐在长几之前,背靠引枕,神情懒懒地看着手中奏折。
“皇上,寒王爷来了。”王喜小心翼翼恭谨开口。
昭帝抬了头,将奏折一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殊儿来了啊?坐吧。”
沈初寒点头行礼,神情淡然地在昭帝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父皇。”他淡淡开口。昭帝这会子找他,想必是试探来了,又特意约在了寝殿,约莫是想打亲情牌吧。
他面上不动声色,等着昭帝开口。
昭帝看他一眼,又看向王喜,“上茶,其他人都退下吧。”
王喜躬身应了,带着殿内的侍女内侍都退了下去,很快又亲自上了茶来,自己也跟着退下。
昭帝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方抬头看向沈初寒,“殊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初寒淡淡一笑,“为父皇分忧,不辛苦。”
昭帝沉默一瞬,“你觉得……彻儿怎么样?”
沈初寒心中泛起一抹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抬了头看向昭帝,“儿臣不大明白父皇的意思。”
昭帝凝视着他,眸光幽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朕就不同你兜圈子了。”
“父皇请说。”沈初寒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朕如今迟迟未立太子,原本你未回来之前,这太子之位,非彻儿莫属了。但彻儿有几分性傲,朕怕他封他做太子之后他愈发膨胀,所以迟迟不曾下定决心。没想到这个时候,你正好回来了。”
沈初寒知静静听着,未发一言。
见他不搭腔,昭帝有几分尴尬,眸光一沉,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这段时间,你的能力朕都看在眼里,也一直在考虑这个立太子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住了,抬头看着沈初寒。
沈初寒心知他在等着自己接话,他既做得这么明显,自己若再无视他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抬头淡淡一笑,“多谢父皇的肯定,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分内之事。”
见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昭帝终于露出了一丝不郁,只很快隐去,又换上一副和善的模样,叹一口气道,“殊儿,朕就明说吧,你对这个太子之位,有没有想法?”问完这话,他眸光闪了闪,“毕竟,如今苍邪剑是在舞阳帝姬手中。”
沈初寒眸底有冷意漫上,他眼睫一垂,敛下眼中森寒,只不疾不徐开口道,“太子之位关系到日后昭国的江山社稷,自是能者上,儿臣的想法并不重要。父皇若觉得而成能胜任,儿臣定拼尽全力,全不辜负父皇的期望,父皇若觉得二皇兄更合适,儿臣也绝无半句怨言,甘做辅臣。”
眼下他尚未准备周全,回答得自是滴水不漏,让昭帝挑不出一丝错处。
果然,昭帝的脸越来越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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