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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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点头。

县令舔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拿过惊堂木,敲在桌上。

“堂下何人?”

“方拭非,洪州人士。”

刚开审没多久,听完证人证言,就有门吏来报,御史公与户部尚书来此。

那县令闻言长吸口气。

他虽是京师县衙,但与尚书省、御史台如何能比?自就任京师县令以来,匆忙间见过几位上官数次,却并无多大交集,更别说这二人同临衙门了。

他深深看了方拭非一眼,随即离座迎接二位。

御史公冷面,户部尚书却很和善。

他抬手笑道:“你们继续,我二人不过前来旁听。不必在意。”

县令诚惶诚恐地命人在旁边加了两张椅子,一番恭维应酬之后,才重新开堂。

堂外众书生已经站不住了。看热闹的人更是兴致盎然。

几位公子被人潮挤着,听不清里面的对话。但见御史公和户部尚书双双到来,便知大事不妙。

钱公子沉声道:“我们怕是被这方拭非给骗了。”

国子司业同是这样认为,脸上表情都快挂不住了。两手揣在袖中,用力交握手,正在怀疑方拭非的身份,并犹豫是否要随意寻个理由,将此事揭过去。

可他已经行至刀尖,连自述也说完了,该怎么改口?

县令拿起惊堂木,顺口又问了一遍:“堂下何人?”

出口就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方拭非很给面子,继续大声道:“方拭非,洪州人士!”

县令咳了一声,叫自己冷静下来。才继续问道:“方拭非,你对方才国子司业所述案情,有何异议?”

方拭非微仰起头,直白道:“司业坑害我!”

这话打断了国子司业的思路,他想也不想便反驳道:“笑话,我与你素昧蒙面,为何坑害于你?”

县令问:“你昨日可有去找国子司业?”

方拭非:“有。”

县令拍了拍旁边的赃款:“你昨日是否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众人集体注视中,方拭非点头,清楚答道:

“是。”

县令“嗯?”了一声,国子司业屏住呼吸。堂上众人神色各异。

一时间竟然寂静了下来。

方拭非继续道:“可小民找国子司业,所求并非如他所言。那一百两也不是为了行贿,只是想请司业在册上提名,制造声誉,代为宣传。”

“如何证明?”县令说,“提名为何要奉上一百两?这便是行贿。”

“何需证明?”方拭非指着案上那本书册道,“书中不都写得清清楚楚吗?”

县令闻言,伸手拿过书册,翻开看了两页,都只是寻常诗词。

见方拭非目光炯然地盯着他,撇撇嘴,又往后翻了几页。终于找到特别之处。

那页纸张特别薄,裁成一块,夹在靠近尾页的地方,藏得很隐蔽,不仔细翻看,发现不了。

上面清楚写着几首诗名,后面则跟着几人的名字。

县令靠近了书册,当是自己眼花了。干脆将那纸抽出来:“这……”

第20章 赏识

“此书乃小民收录的诗集,但里面的诗词并非小民所作。”方拭非说,“小民崇仰太傅才情已久,又敬佩于大将军赤胆忠心。上呈此册,是想司业德高望重,请他代为修改编纂。而这一百两的本意,是用于抄写编制书册所用。换个说辞,竟就成了我要行贿!可笑。”

县令拿着那本书,看向旁侧二人,想寻求意见。

御史公和户部尚书多年不曾听见杜陵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恍然,露出唏嘘的神色。

当年何其惊才艳绝的风流儒士,一夜自京城消失,再无踪迹,自此成谜。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太傅这人。还是这样一位小辈。

堂外众人见里面气氛诡异,周公子转头,用力抓住身旁人的手腕,问道:“你没看过那本书?那书有问题?”

钱公子:“他根本不让我看!”

方拭非指向国子司业道:“您既然不同意,可以拒绝我,但为何这样羞辱我?您不分青红皂白,未听我陈言,甚至未细看此书。司业您为何如此着急忙慌地要将我定罪啊?”

国子司业回神:“你坑害我!”

方拭非一字一句,将他先前说的话奉还:“我与司业您素昧蒙面,为何要坑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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