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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渐渐接近尾声。
向天歌此刻反常地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打着电话。
“给我查一下夏怡这个人,要快。”她对着电话那头吩咐。
刚才她追着陆时而去,他却转眼间没了影儿,她找上二楼,却意外听见叶雨婷对着路初叫“夏怡”。
只要是有关路初这个女人,她不愿意错过任何线索。于是她立刻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打了电话。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复,告诉了她夏怡的身份,以及她半年前死亡的消息。
她又要求发一张夏怡的照片过来,那头却回绝了她:“抱歉,向小姐。这个夏怡几乎从未露过面,外出或者在镜头前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据说她曾经是个自闭症患者。我们找不到任何她露脸的照片。”
其实夏怡私下里还是会与人会面,只不过那些人都不会闲着拍她的照片罢了,而自闭症只是谣传,她只是有轻微的交流障碍,否则顾家早就要求解除婚约了。
向天歌听了震惊了好一会,自闭症?联想到叶雨婷的神情,可见路初跟这个夏怡长得极像,可如果她曾经是顾已皓的未婚妻,顾已皓见了她为什么一脸陌生?如果她就是夏怡,让陆时为她开美术馆也能解释通了,可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自闭症的样子。
向天歌头脑里一片混乱,这件事实在太复杂,她一时半会理不清。
这时前方闪过一个身影,她立刻认出来就是陆时,她追了上去。
“阿时!那个路初她有问题!”她一脸急切地紧跟在他身后。
陆时却并不理她,仿佛听不见她说话。
向天歌急了,她跑了几步挡在他面前,丢出自己的底牌:“夏怡你知道吗?她真实身份是夏怡!根本不是什么路初!她是在利用你啊!”
陆时停下了脚步。他懒得去想她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迟早会知道,现在知道也好。
他半垂着眼皮,破天荒地看了她好几秒,抬了抬嘴唇:“我知道。”他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说“天气很好”一样。
“什么?”向天歌却瞪大了眼,却又很快想明白,对啊,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可是陆时。她眼圈瞬间红了,哽咽着问:“所以……你都知道,还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女人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压根不需要他添油加醋。
陆时嘴角勾起个残忍的弧度:“对。”
向天歌眼中蓄满了泪水,她问:“为什么?”声音涩得发紧。但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被一个女人利用,还能是为什么?
陆时也没打算回答,他要的就是她误解。
向天歌吸了吸鼻子,抬高了头颅,收起自己的狼狈,她威胁道:“我会把她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陆时笑了笑,“你以为夏怡的死亡是谁安排的?”他反问,丝毫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向天歌愣了愣,她开始以为是路初自己做的,现在看来——“是你。”她语气里尽是不甘心。
是了,当然是陆时安排的,只有他做,才会没有破绽,他说夏怡死了,那夏怡就是死了。
“你知道的,”向天歌愤恨地看着他,“她不可能进陆家。”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陆时神情依旧淡淡的,轻易的就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他就是要给她错觉,让她误以为他对路初动了心,这样她才会有所动作,而当她一旦开始动作,他便可以反击,速战速决,解除婚约。
不破不立。
向天歌的确被触及了逆鳞,她一脸阴冷,留下一句“走着瞧”,便匆匆离去。
她本以为陆时玩够了会来到她身边,毕竟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但他居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动了心,还想让她进陆家的门?既然如此,她只有赶紧逼他认识到,她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这边陆时被向天歌绊住了脚步,在停车场在等候的路初抱着手臂被冻得不轻。
在她第n次向停车场张望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来,驾驶室的顾已皓侧头看着她。
“上来吧。”他微微一笑,彬彬有礼。
路初也疏离地对他微笑,谢绝道:“不必了顾先生,谢谢。”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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