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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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湿衣服换下来,先将就着穿我的,我在外面等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宋贵贵顿时明白,她正在梁孺的家里,坐在梁孺睡的床上,即将还要穿上梁孺的衣服。

现实没有给她选择的时间,浸透了河水的湿衣紧巴巴地贴在身上早就让宋贵贵瑟瑟发抖,再不更衣真要大病一场。见梁孺已掩门退了出去,宋贵贵缓缓将手移到扣领,一颗颗纽扣解开,褪下裙衫,慢慢地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衣。

烛光灯影将宋贵贵的婀娜身姿恰如其分地印照在窗栏上,院中已经更好衣的梁孺对着光影与宋贵贵的倩影重合交叠,抚过她的眉梢,掠过她的唇。

一阵奚奚索索之后,宋贵贵已经更衣整装。梁孺的衣袖太宽太大,穿在宋贵贵身上像是披了件斗篷,整个人就套在衣服里面。好在她双手灵巧,左塞右系,总算是勉强穿了起来。

梁孺的衣服都是八分新,洗得很干净,上面还残留有熏香的味道。衣料考究,穿在身上比竟是宋贵贵自己的贴身夹衣还舒服。

宋贵贵彻底认识到贫富的差距,连一件小小的衣衫都体现地凌厉透彻。

宋贵贵坐在梁孺的床上心跳不已,摸了摸梁孺的被褥,害羞地将手缩了回来。可未隔一会,小手又新奇地摸了过去。男人的被褥和自己的有什么不一样呢?宋贵贵好奇极了,也不知道在摸什么,总之就是停不下来,还抓起被角嗅了嗅。

宋贵贵不知道这些可爱的动作全被烛光出卖,外头的梁孺被这个小丫头重新撩得欲火焚烧。整个大院空无一人,面对着如此娇女佳人,梁孺是个正常男人,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会忍,二回憋,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不经意地已经咬破了唇角,蔓延地丝丝血腥气好不容易把梁孺的从宋贵贵的香甜气息中拉了回来。

梁孺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再继续这样,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宋贵贵陶醉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忽听外头咳嗽一声,梁孺的声音稳健地传来:“你好了吗?”

“好了。”

宋贵贵慌张地站起来,拉回些心绪,理了理衣角去开了门。房门一开,只见宋贵贵本就娇小的身材在梁孺宽大的袍袖下衬得更加娇弱,嫩颊映红,鹅蛋玉脸为月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梁孺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一口把她吃了。

宋贵贵见梁孺目瞪口呆的样子,拘谨起来,想定是男装的样子怪异至极,要掩起屋门。

“别,贵贵你关门干嘛?”

梁孺伸手挡住门槛,宋贵贵怕挤到他,不敢用力:“我肯定难看死了,你别看了。”

“哪有,你这样子,很有风味。”

“瞎胡说。”宋贵贵笑了笑。

“我梁孺永远不会骗宋贵贵。”

宋贵贵心头如受重击,不晓得他是有意无意,这样正式的说辞已经是第二次出自梁孺口中。可她不知道如何应答,宋贵贵很想再向前踏一步,可是心里想着,腿上寸步不能移动,口中更是打结。宋贵贵恍若未闻般仍如刚才一样亭亭站立,美丽迷人。

梁孺再生失望,不知道宋贵贵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举头望月,但见浩瀚天际银星遍布,霎时间又觉心田豁达,良辰美景总不好辜负。

“贵贵,今日灯会,此刻时候还早,愿意陪我去淞御街玩吗?”

“可我还要等周公子,去……去他府上拿药。”这话说出口,连宋贵贵自己都不信,什么药需要夜间入府去拿。宋贵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若是在周府上周敬生对她起了歹意,她能怎么办。就是因为赌气便应了这件荒唐无比的事情,宋贵贵也后悔也害怕,可是若问重来一次,大概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宋贵贵觉得这种冲动的性子,还有些像丽娘,不晓得是不是耳濡目染多了,染了她的作风。可亲娘的音容笑貌,品德衣行如何,她却越来越模糊了。

宋贵贵的犹疑梁孺看在眼里,常年在梁府大宅院中生活,虽然不愿牵涉其中,一心只图逍遥自在,可他深谙事故。

拿药之事破绽百出,宋贵贵却还是来了,还能看出是特意用心做了打扮,衣着也是一改往日风格。衣裙虽然华丽,却并不是特别合身,丝裙大了些,原裙的主人身量应该会比宋贵贵大一号。细闻之下,裙带间会带有弱弱的霉气,显然是常年压箱,临时拿出来晾晒应急的衣物。

宋贵贵的家中细况,上次因宋父之故她无辜坐牢的时候梁孺就了解了清楚。推测一二,梁孺已经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宋贵贵低垂眉目,黯然神伤的模样,梁孺心疼,恨不得将她箍在怀里,狠狠地对付一番,再一辈子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只要她肯。

可现在的问题是,梁孺不知道宋贵贵怎么想的,她到底肯不肯。

“拿药明日也行。今日既然出来了,不如陪我?你也看到了,平时也没人陪我。”

梁孺神态可怜,宋贵贵心头发软。

梁孺进一步道:“你也知道,我本是喜欢热闹的人,可淞御街上人人成双成对,如今我孤家寡人,难免伤感。在这镇上的梁府,就我一个人住,连个仆人都没有。贵贵,你忍心看着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这样过灯节吗?”

不忍心,当然不忍心。

梁孺做最后攻势:“贵贵你别担心会被人误会,旁人出双入对,可你现在是男装,人家也只会以为我们兄弟二人一块叙叙感情,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说完,梁孺满怀期待地看着宋贵贵,心里头是真的紧张。梁孺活了十八年,要说能让他有紧张忐忑害怕这样情绪的就只有宋贵贵一个。厚脸皮,装可怜都做了,要是还被拒绝,梁孺觉得大概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若是宋贵贵还愿意跟他一起去灯市,来日方长,这条线就没死,他就有希望。

梁孺如待宰羔羊,等待审判。宋贵贵最受不了的就是梁孺这种模样,这种眼神。明明是生猛威武,却陪着小心来问她的意思,在乎她的一点点情绪,为了她的好与不好费劲心思。

怼上这样的眼神,宋贵贵也热血沸腾。礼教束缚,男女拘礼,她都不管了,周敬生在哪里,丽娘那里怎么解释,她的名声会怎么样,全都不管了。就跟着这个男人走,不就是灯市吗?大牢里头他能救她护她,一个灯市她怎么就不能陪梁孺去了?

“我去,怎么去?还骑马吗?”

梁孺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一声蹦回肚子里,双目熠熠生辉,激动万分:“走,骑马,我们去淞御街玩个痛快!”

“那你可别抱我出去了。府中纵然无旁人,也总归不好。”

抱她出去?

梁孺想都不敢想,也不能再想了。天知道梁孺今夜使了多大力气才按捺住下面的蠢蠢欲动,估计得需得了内伤。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梁孺载着宋贵贵一路疾驰,恨不得飞到淞御街,马蹄已尘土飞扬,却仍赶不上他焦热的心。马速比来时快很多,宋贵贵惊慌地连声叫梁孺慢些。梁孺充耳不闻,无声而笑,唯有手上加劲,更紧些抱住宋贵贵。不能慢,再慢灯会就结束了。

淞御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宋贵贵下了马,嗔怒道:“骑这么快,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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