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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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汐朝原是跟在赵苑后面,看他在做什么。哪知赵苑突然倒回来,险些踩着她了。

突然,赵苑对着一处墙面敲了三下,赵汐朝闻声望去,就见被敲过的地方往下凹了进去。

院墙的另一边,有人压低声音道:“一百两银子。”

赵苑二话不说,将一百两银票塞进墙缝里。倏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不消片刻,又有一个纸条从里面送了出来。赵苑打开看了两眼,这才道:“走吧。”

赵汐朝仍然一头雾水,亦步亦趋的跟在赵苑后头,走了一阵,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门。

她惊诧道:“这不是走后门吗?”

赵苑轻轻一推,木门就打开了。可见那一百两银子,果然花到了正途上。

他回眼瞥了汐朝一眼,面不改色道:“那你是想翻墙?”

什么话!谁想翻墙?

赵汐朝赶忙摇了摇头,跟在赵苑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后门。她不禁疑惑,边往前走,边询问道:“赵苑,你怎么知道可以走小门的?”

赵苑连头都没回,淡淡道:“原先我也不知道,后来你说要翻墙,我便往墙头上看了几眼。你都能想到的法子,想必旁人也能想到,可那院墙头脚印并不多。”

汐朝恍然大悟,敢情赵苑观察的够仔细。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皱着鼻子道:“什么叫我都能想到的法子?我要是能指望你,还用得着想法子吗?”

顿了顿,她又疑惑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机关在哪里的?”

赵苑道:“人善智而不善力,凡事要多动脑子,别一天到晚的想着翻墙。”

他轻轻咳了一声,“况且……我事先让山竹过来打听了。”

“…………”赵汐朝轻“呵”了一声。

可同时又有了疑问,“可那墙这么高,也许有人钻狗洞进去呢?”

赵苑突然驻足,身后的赵汐朝没留意,险些一头撞上去,她道:“你停下来干嘛?吓我一大跳!”

汐朝见赵苑没应声,心下十分疑惑,这才探着脑袋,往前一瞧。

就见阡陌小道上,一位锦袍公子如玉树般立着。他生得俊朗,眉眼带笑。看样子才十三、四岁,可却比同龄人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静。发上束着紫金宝冠,垂下来的锦带在下颌处系了个百花结。绛紫色的华服,胸口处还团了一簇精美绝伦的牡丹花。腰间还配了一条织金嵌宝石的锦带。

观看外表,若是旁的人穿了这么一身花团锦簇的衣裳,必然是俗气到了极致。可偏生穿在这位公子身上,却说不出来的贵气。

赵汐朝艰难万状的咽了口吐沫,险些背过气去。她内心激荡不已,高呼:这不是小侯爷吗?他怎么在这?

人生的惊喜总是应接不暇。这小侯爷微微错开身,身后立马跳出一位青衣公子。

这青衣公子年岁要同赵汐朝差不多大小,也是一般俊秀,可却多了几分跳脱,手上还拿了一串冰糖葫芦。

赵汐朝深提了口气,心里的名字险些脱口而出:傅青!

说起这两人,那可就是说来话长了。这位锦衣贵气公子乃是当今明国府正正经经的小侯爷,名唤明连。因祖上替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遂甚得皇上隆恩,待到了明连这辈,家里就出这么一位嫡出长公子。

因此早早的就顺袭成为了侯爷,人称明小侯爷,在京城素有才名。多少簪缨世族,世家贵门,将这位明小侯爷当做标杆楷模,也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而与明小侯爷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身边这位青衣公子傅青。

傅青同明小侯爷差的可就不止十万八千里了。傅青正是当今中书令膝下独子,也就是赵苑叔父家的堂弟,从小到大也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有时候,捧的多了,树苗容易长歪,比如傅青。

傅青却硬是跟旁的世家贵公子不同。他向来跳脱惯了,他爹说一句,他能顶三句。不读书,不习武,就爱遛狗养花。京城很多簪缨世族、名门望族,都将他列为头等的反面教材。

总而言之,就是不许自家子弟学习傅青的做派。

可偏偏傅青就是不思进取,这不,被家里管得太严了,硬是背着小包袱随明小侯爷来到咸州。

关键是,这两人前世来没来过咸州,赵汐朝是真的不知道啊!

赵汐朝忍不住牙齿咯咯打颤,拿眼不住的去瞟赵苑。她见赵苑面色如常没有半分波澜,又赶忙拿眼去瞟傅青。

傅青啃着糖葫芦,压根没往赵苑身上看,反而笑嘻嘻的盯着赵汐朝瞧。

她恍然大悟,赵苑从前离京数载,大抵傅青是不认得他的罢?

赵汐朝拍了拍胸口,总算松了口气。不是她自私自利,不肯让赵苑认祖归宗。眼下就傅青那德行,也不见得说了就会相信,反而容易闹出事端。

再者,汐朝不论是为了赵家,还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都希望赵苑能在赵家多留两年。

傅青啃了一颗糖球,嚼了两嚼吐出两颗果核,同明小侯爷道:“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有人跟咱俩一样翻院墙。那人龙都快排到地沟里了,谁这么蠢,会在那儿死耗着?我说了你还不肯信,现在相信了吧?”

明小侯爷淡淡瞥了傅青一眼,没应声。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在赵苑和赵汐朝身上跳来跳去,突然,他略拱了拱手,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二位,要不就一同走吧?”

赵汐朝生怕赵苑答应下来,连忙抱拳还礼道:“两位哥哥,不必了,你们先走,我跟家兄还有事。”

如此,明小侯爷也不强迫,略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傅青对着赵汐朝眨了眨眼睛,笑道:“你长得讨喜,说话也好听。回头哥哥请你吃糖葫芦……哎!明连!你等等我!”

二人走后,赵汐朝顿生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她垂着脑袋,伸着衣袖擦了擦汗。眼底突然闪进来一抹白,她抬头瞧,正好同赵苑对视上了。

赵苑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才第一次见就能将哥哥喊得这般亲热,难怪了。”

“…………”赵汐朝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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