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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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常曦心想你说个屁你,但面上还是很伤心地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

“你们这次又是为什么吵起来?”容景祺道,“你们前几日,不是还一同将平良县主弄到西灵山去了吗?”

来了来了,就知道他要兴师问罪。

容常曦立刻道:“二皇兄,你这么说,那也太冤枉人了,我这次和容景谦吵架,恰好就是因为此事。”

容景祺道:“哦?”

“我与平良县主关系向来不错,二皇兄想必是知道的。”容常曦叹了口气,“皇兄你既要娶她,应提早同我商量一下。她其实并不想嫁人,但既然二皇兄开口了,她自是十分乐意的,她能成为我的嫂嫂,我也十分开心,只是不料容景谦那家伙,竟忽然来了这么一手。”

容景祺怀疑道:“你是说,让平良县主代你去西灵山的事,完全是容景谦一个人的主意?这是欺君之罪!”

容常曦倒是很想点头,反正也是事实,她可没收到陈鹤什劳子书信,但若她点头了,恐怕容景祺还会借题发挥,重新求父皇赐婚,她已决定不能把叶潇曼推入火坑,自不能这样害她。

于是容常曦道:“那倒也不是,陈先生确实同我写信,说可以让平良县主代我上山……但此事,我只同景谦一人说过,便是在犹豫,是否要让平良县主去。毕竟这一去就是一两年,山上的环境也不比京城……谁知他急哄哄地就去同父皇说了。”

容景祺冷笑道:“他是也看上平良县主了,却深知若明说,父皇不会将平良县主嫁与她,便来了这么一手……”

容常曦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想娶平良县主,我可以理解,但她不应当这样做!平良县主已十四了,再去山上耽搁几年,这简直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平白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她说的十分夸张,容景祺愣了愣,道:“没错。”

“所以我才去找他,指责他不应如此,可他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错,除非我能去西灵山,不然平良县主必然要代我去。”容常曦一脸伤心地停住了脚步,“他强词夺理,说只是提前替我汇报给了父皇。”

容景祺思索着,一时间没有接话。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容景祺的后院,那沟渠一路挖到了这里,中间是是一个假山,上头的青苔还未摆放好,周围的花根堆放在假山旁,但若种植下去,花团锦簇,水流潺潺,那沟渠中的水会一路流进假山另一侧的池塘,到了夏日,一定解暑又清幽,容常曦见容景祺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说辞没有,只好做作地夸奖道:“二皇兄这后院真是别有意趣。”

容景祺笑到:“是孟公子为我所想。”

容常曦一愣:“孟俊毅?”

容景祺颔首,容常曦沉默,谁能想到呢,看着老实巴交的孟俊毅其实也并没有她们所想象的那般无趣,他也是有风雅之处的。也不知道容常凝坚决不嫁给他,是幸或不幸……

容景祺像是终于想明白了,道:“照这么说起来,你还算是为了我,才同容景谦吵的?”

容常曦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和他本就不对付,自我回宫后,虽然我一直想要同他拉近关系,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得寸进尺……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容景祺呵呵一笑:“常曦,你就是太过天真。”

容常曦伤神地道:“通过这件事,能彻底看清楚一个人,倒也算是有失有得,唯一让我记挂的,却是平良县主。前些日子我将她叫来宫中,她同我说,自己并不想去西灵山……为此我还去找了三皇兄一趟,他却也一点法子都没有。”

“老三?”容景祺凉凉道,“你指望他有什么用,他现在忙着同姚家女打情骂俏,哪有时间顾得上这些小事。”

容常曦这下是真的意外了:“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容景祺笑着摇头,“姚家说起来,也是元皇后的娘家,你怎的与你舅舅他们一点儿也不亲呢?”

容常曦不语。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怪皇后。

姚家家世显赫,姚老在世时,为镇远大将军、荣禄大夫,有两子一女,女儿入宫为后,大儿子姚泓如今是太傅兼正留守都督指挥使,二儿子则是姚筱音的父亲姚蕴,为建极殿大学士、定奉大夫,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可惜容常曦的外公在她出生那年就病逝,皇后大悲,以至于生容常曦的时候也险些难产,后虽顺利诞下容常曦,身体却一直不好,到容常曦四岁时便突发急症,不治而亡。

而姚泓老来才得两子,现在也才一个四岁一个一岁,姚蕴更是只有姚筱音这一个女儿,姚家早已大不如前。

幼年时,皇后便从来不让容常曦同姚家人见面,容常曦问了,她便敷衍地说你没必要见,死前也从未交代和吩咐让姚家之人帮忙照看容常曦,姚家女眷来过几次,容常曦看着也不喜欢,丝毫没有他们是自己亲戚的感觉,只觉得厌烦。

赵嬷嬷和张公公从前是一直伺候皇后的,偏生皇后生容常曦的那一年赵嬷嬷染了病,被暂时离宫免得传染给皇后,来伺候她的人便是姚家来的郭嬷嬷,但皇后似乎并不喜爱那位郭嬷嬷,容常曦一出来,她就将郭嬷嬷给打发走了,赵嬷嬷也得以回宫。

赵嬷嬷入宫后,皇后也告诉赵嬷嬷,尽量让容常曦与姚家人不要往来,甚至赵嬷嬷与张公公在皇后死去后,悄然告诉过容常曦——只有不受圣上宠爱的人,才会需要和母亲家那边关系密切,她看起来孤立无援,不同姚家来往过密,父皇才会加倍宠爱她。

与此同时,姚家人似乎对容常曦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两位舅舅,她从小到大只见过三五面,且他们待容常曦,也都是一板一眼,没有丝毫温馨之感。

于是久而久之,她与姚家还真没什么往来,后来姚筱音长大,不放弃地想要同容常曦拉近关系,却只是让容常曦更加讨厌她和姚家罢了。

容景祺道:“姚家前几日出了些事,三皇兄帮忙上上下下地打点呢,当然顾不上你了。”

容常曦想到容景思信誓旦旦地说他不喜欢姚筱音,不免有些心灰,可又想到容景祺这家伙说的话毫无可信度,便也懒得再去想,只道:“是啊,一夜之间我才发现,出了这样的事,我竟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所以才想到我了?”容景祺一晒,走近一些,“可惜,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我有个主意。”容常曦道,“我去。”

容景祺惊讶地道:“你当真愿意?”

“嗯,我已经待过三年了,再去两年也无所谓。何况我是公主,不用担心嫁人之事……这样一来,二皇兄便可以如愿以偿,将平良县主娶回来了,不是么?”容常曦笑着道。

容景祺怀疑地道:“常曦要帮我,我自然很感动,但想必,这忙,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帮的吧?”

容常曦笑了笑,道:“二皇兄,瞧你说的……不过我确实有所求。父皇因为你没能求娶平良县主,故而要将邓亲王的猎场和牧马场给你,对吧?”

容景祺一愣,警惕地道:“常曦,你又不爱打猎——”

“二皇兄放心,我不是想将其据为己有,只是你既然能娶到平良县主,那么这猎场按道理,就不该给你。”

容景祺脸色极难看:“哦?那应该给谁?”

“谁也不给。”容常曦道,“边塞战争越发频繁,二皇兄若以此为由,主动将猎场与牧马场上交,改为兵营,想必朝臣们一定交口称赞,百姓若知道了,也会夸赞二皇兄为国分忧,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明皇子。”

容景祺微怔,沉默着没有说话,容常曦知道他是心动了,走近两步,道:“二皇兄,三皇兄与容景谦如今都小有作为,而你明明勤勤恳恳,天资也高,奈何一直没能找到适合的机会出头。若你能将牧场归还,父皇想必也会十分欣慰,平良县主定也会极其崇拜你这个未来夫君。”

呵呵,等他放话归还以后,容常曦有一百种方法把自己弄成苟延残喘的模样,到时候叶潇曼还是得上山,但容景祺的话却是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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