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这个就需要进一步地分析了,不过塔图镇实在太偏僻了,连些像样的鉴证设备都没有,我已经决定带这些纤维回研究所进行分析了,研究所里更精密的显微镜设备应该能帮我揭晓这些红色和蓝色斑点的真相。”
祝安生点了点头,物证分析确实需要高精准度的仪器和设备,而这些设备又往往价格不菲,很多时候一些悬案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投入才会导致无法破案。
“马上就走吗?”
“嗯,我现在走的话应该能赶在彻底天黑前回去,到时候我会连夜分析这三根纤维的,而且我想因为你的帮忙,我今天晚上本来也是睡不着的。”
池澄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他好笑地看着祝安生,祝安生差点都要忘记那杯浓缩咖啡的事了,这下突然被池澄提起,她顿时便好似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脸红到了耳根。
“对不起啊。”
祝安生低着头轻声地说道,乔治娜在一旁也同样尴尬地默默背过身不去看池澄,她们俩人原本责怪池澄偷懒,故意给她们安排了无聊的差事,可谁曾想,池澄做的工作甚至远胜于她们。
祝安生觉得这真是她这辈子最羞愧的时刻了。
“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目前刚刚做我的助手,所以还不知道,研究所附近那家咖啡店里的浓缩咖啡基本全是靠我一个人撑起来的,所以你以后可能要想一个新的办法来整我了。”池澄说完还自嘲地笑了两声。
玩笑过后,池澄很快就再次投入了工作,他翻阅着那些档案,希望还能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祝安生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进脑子里。
就在这么一瞬,祝安生突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她的老师会那样推崇一个年轻的后辈,祝安生也终于明白了,池澄为什么会成为那个闻名遐迩的神探。
☆、chapter·29
重新看了会儿档案,池澄还是一无所获,他觉得似乎希望只能寄托在那三根纤维上了,当下他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开车启程回纽约。
乔治娜已经过完了现场侦查的瘾,而且她已经很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料了,她便请求了与池澄一同回去,这才不到一天,乔治娜已经开始想念她的实验室了。
祝安生成为唯一一个留在塔图镇的人,因为池澄在塔图镇还需要一个人负责和他进行联系与交接,以便随时跟进案件的情况,只是临走前池澄忽然犹豫不决了。
他在想,自己把祝安生这样一个刚到美国,身处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人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美国小镇里,是否太不人道了?
祝安生站在路边准备送两个人离开,她的脚下是她带来的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背包,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池澄坐在车里不开车,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就在祝安生疑惑之际,她看见池澄竟然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池澄在祝安生跟前站定,而后他在祝安生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白银色的卡片,他将卡片塞到了祝安生的手心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镇子里我估计也不会有太好的旅馆,但你拿着这张卡,不管吃住行都不要委屈了自己,你记住我买单就好。”
池澄柔声说罢,不等祝安生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回到了车里并启动了引擎。
祝安生直到目送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她才木讷地低头瞧了瞧自己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她还在努力消化和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傍大腿?祝安生攥着那张精致的白银卡愣了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了捧腹的大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偶像剧里总有男主角给女主角银-行卡的剧情了。
因为,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祝安生一路掩不住笑意地准备去找落脚的地方,而当那家旅馆的前台询问她需要什么客房时,祝安生想起了池澄的话,她直接大手一挥要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但塔图镇果然只是一个小地方,即使是这家旅店最好的房间也只不过是宽敞一点罢了,但好在价格还算实惠。
走进房间,祝安生都没精神去整理了,她直接把背包一丢,然后整个人倒在了那张原本可以睡下两个人的大床上。
这就是傍上大款的感觉吗?祝安生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上,睡意朦胧地想到。
“真舒服。”
默默低喃一声,祝安生放弃了去洗漱的想法。终于,伴随着一天的疲劳,她沉沉地睡去了。
睡梦里,祝安生看见了一抹美丽的颜色。
那抹颜色愈发清楚,祝安生终于看清,那是一把黄雨伞。
黄雨伞下,那是一个女人绝美的背影,哪怕是祝安生这样的外行都能看出画家对画中人物的深情笔触。
这是埃德蒙.欧文的油画?自己在做梦吗?
忽然,祝安生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现在应该正在塔图镇的旅馆休息才对,那么她现在就肯定是在做梦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埃德蒙.欧文的油画呢?
祝安生觉得奇怪,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根本不痛,她果然是在做梦。
该怎么醒过来呢?梦到一幅油画,这个梦还真奇怪,祝安生在梦里吐槽道,可是就在这一刻,她猛地发觉眼前那幅油画竟然发生了改变!
祝安生忽然发觉她不能动弹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油画里那个绝美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祝安生终于看清她的面容了,是艾玛.贝尔特!
艾玛.贝尔特就那么静静地撑着一把黄雨伞,伫立在油画中,可是她的眼睛却紧闭着,祝安生看不透她的表情,是悲伤吗?还是怨恨,亦或者是愤怒和不甘?
祝安生不知道,她只看见一颗水晶般的泪滴正从艾玛.贝尔特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她要睁眼了?
祝安生刚有这个想法,她就一瞬间清醒了。
夜,依旧又冷又长,窗外还是席天卷地的黑暗,可祝安生知道,她这一夜,是睡不着了。
祝安生坐立不安地反复思考了好久,她看见时间已经六点,窗外的天开始蒙蒙亮后,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池澄的电话。
电话拨通,提示音刚响了两声,池澄就接通了电话。
“喂?”
“你真得没睡呀?”祝安生听到池澄这么快就接听了电话,登时就判断出池澄肯定是没睡,而且还拿着手机,不然不可能接听得这么快。
“这不是因为你帮的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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