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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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张春拍拍他的肩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意,你找王妃要些酒喝,酒足饭饱回去睡上一觉,便什么事都想开了,起来依旧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张春转头见几位兄弟的眼神中少了几分疑虑,多了几分关切,心中郁结顿觉散开不少,笑笑道:“好啊,走!喝酒去!”

过了几日,珍珠和裴昶然说:“爷,我们过几日就走了,我想去瞧周夫人一眼,也算是相识一场,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裴昶然好了些,正沿着庭院慢慢踱步,听了她的话,转头注视她,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解:“你倒是和她有几分情谊,可爷打算把这二人押解进京,怕要对不住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愣住了,道:“真的吗?那周姐姐怎么办,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唉,我的好珍珠,你忘了?是谁给曲文钧通风报信,是谁给他派的马夫,她究竟带着何种心思,你可全知?莫待人太好了,被人带进沟渠尚且不知,还是别去了吧,要是闷就叫王大福陪你去上街转转,看着喜欢就买下来,可好?”

他的语气温柔,叫珍珠难以拒绝。

她走过去靠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她道:“我不闷,爷教我识字可好,刘嬷嬷教了我许多,可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字,先头你也没空教我。”

裴昶然笑:“珍珠乖,今日天气不冷不暖,阳光正好,我们就在院子坐坐,有什么不认识得的字,拿来给爷瞧。”

珍珠进屋,须臾,腋下夹着一本话本,手中端着一个圆凳出来。

她把圆凳放下,叫他拿着话本坐下,转身回去又端了一张出来,与他肩并肩头靠头坐在一起。

深秋的阳光透着树杈照下来,风轻轻吹动两人的衣摆。

裴昶然先是正经八百地看话本,珍珠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头,深觉自家的相公真是不错。

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扬起唇角,指着上头的句子,憋笑道:“珍珠,你都看些什么呀,书生夜半窗下会小姐,出来见他的却是个丫鬟冒充小姐,就这样两人还好上了,私奔?你都说说这书生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丫鬟满大街都是,五两银子够买一个很好的了!”

珍珠满腔柔情顿时给他拍打得烟消云散,气鼓鼓地道:“这里头有很多诗句啊,我好几个字都不认识,你就不能认真点!”

裴昶然还是忍不住想笑,他一边教珍珠不认识的字,一边吐槽话本里头的情节,只觉这样没脑子的书,还瞧得这般津津有味,自家娘子甚是可爱。

如此过了几日,裴昶然也瞧出乐子来了,一得闲就揪着珍珠教她识字,顺便吐槽话本里头的故事。

珍珠却很忙,她忙着应付那几个过来打秋风的总兵,他们都吃出感觉来了,把将军府当成自家后院,一天三顿的往这里跑,号称培养感情!

除此之外,她还要应付闲得发毛的裴王爷,他今日教完了,明日就要问她学会了没有。

于是准备行装一事都丢给了王大福,可怜他又要被珍珠指挥着买这买那,还要被几位总兵大爷吆喝着买酒喝,诸位大爷喝高了,还要行酒令。

家里头天天宾客满座,喧闹非凡。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离开榆木川的那一天,晨起,珍珠在庭院中走了一圈,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惆怅之情,先头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回京,真到了回京的这一天,骤然发现自己在这里还待出几分感情来了。

她独个站了一会儿,回屋拿了十个荷包,那是她早几日就准备好了,要拿给下人们的。

她叫了声王大福,让他把人都叫过来。

人都到齐了,她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发荷包,里头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两碎银子罢了,可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要是当初,都能够她和她爹吃上一年了。

一边发荷包,一边想心事,眼睛就渐渐红了。

院子的下人们,都表现出了几分依依不舍之情,珍珠是个好主子,性格好人大方,只可惜这么快就要走了。

裴昶然站在门廊下,看着珍珠,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的珍珠是个重感情的好姑娘。

第43章 陈平

珍珠来的时候就跟了一个王大福, 身边的东西也极少, 只几件换洗衣裳并随身的银两而已。

这些银两从王府带出来分文未动, 如今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

这次回京, 下人们给她准备了好些东西,待珍珠发完赏银走到门口, 看见裴昶然站在院中盯着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东西眉头紧皱。

珍珠好奇地走过去问:“这都是什么?”

一旁站着的王大福背着她前日就收好的行囊, 笑嘻嘻地说:“娘娘,快过来瞧瞧, 这一盒是红玉给您做的糕点,有好几种呢,绿豆的,枣泥的, 核桃馅儿,满满一大盒。这边是厨房大师傅给您炖的老母鸡,还热乎着呢,都装在陶罐里,说是路上用。这边还有些一篮子鸡蛋,羊腿,牛肉干……”

他指着一堆东西,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裴昶然不耐道:“珍珠, 这些到了京城都能买到, 咱们又不是去什么荒郊野外,犯得着都带上吗?你瞧瞧这里头居然还有厨房婆姨给你扯了一块花布做的衣裳,真是…本王甚是无语。”

珍珠笑成了一朵花。

她笑眯眯地道:“你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 这都是人家的心意,带上带上都带上,路上要走好几天呢,指不定还真用得上,爷你的东西都装好了吗?我刚出来的时候,瞧着咱们那口铁箱还搁在那里,还有我的银子,对了我得赶紧拿我的银子去!”

她说着转身往屋里跑,裴昶然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叫:“跑什么跑啊,就这点银子,别跑了,都放到你坐的马车上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珍珠冲他咧嘴笑了一下,转身冲另一个方向跑,她还得去一趟茅房。

等到整装待发,珍珠爬上马车,发现裴大爷占了她的位置,躺在她准备好的锦垫上,舒舒服服地吃着糕饼喝着茶,见她进来冲她咧嘴一笑。

珍珠略无语,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喊王大福把原放在房中的软枕拿了过来。

也是她想得不周到,爷身体尚未好全,骑马颠簸自然是坐马车安稳些。

马车从将军府出发,到了城门口与几位总兵会合。

珍珠听着外头甚是热闹,探头出去张望,一打眼惊讶地发现,曲文钧被关在一个木笼子里,他衣衫破烂,头发一丝丝的挂落下来,看着像有好些日子不曾洗头了,又脏又乱,身边围着好些个兵士,看样子准备带着他一起走。

曲文钧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的人和事彷如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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