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是呀!”林大海紧着道:“曲玲珑那次,下官还被逼着紧赶慢赶三天就做出了宝册,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想当初册封皇后就没那么急,慢慢悠悠地做起来……”
裴昶然怒瞪他:“你干什么这么听话,不会慢点弄?”
林大海瞠目结舌:“我……”
严恒一摸须笑道:“要不我怎么说林大人是棵迎风摇摆的墙头草呢,不过眼下风向变了,他就吹到咱们这边来了!”
墙头草林大海摸了把额头的汗,讪讪道:“王爷您要是真急,下官紧赶慢赶也给您三天就把那宝册做起来可好?”
裴昶然烦闷道:“本王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地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搞出这么多花样,照你这么说,本王还得找曲玲珑把宝印要回来,甚是麻烦!”
他看严恒一:“严大人,不如就让珍珠在你这里多住些日子,等我回家收拾了那曲玲珑再说。”
第47章 司马昭之心
裴昶然和林大海在严府一顿酒吃到下午申时。
林大海吃酒吃得满脸通红, 乐呵呵地道:“严大人, 今日这酒吃得痛快,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 不如晚膳也在你家解决了呗?咱们天南海北的再聊聊…”
严恒一:“……”
林大海这是想把他吃穷喽!
他瞧着桌上已经见底的一篓子螃蟹道:“林大海,我家可比不想你家银钱多, 你这可是我把府上几个丫鬟几天的饭钱都吃下去了, 晚膳在我这里吃也成,白粥青菜吃不吃?!”
“吃啊, 为什么不吃,我这不是就图个乐呵,严大人要是心疼银钱,明儿来我府上吃, 我啥也不上螃蟹管饱,你看成不成?!”林大海一拍胸.脯,表示他有的就是银钱。
裴昶然也有些喝高了,他原本酒量就一般,严恒一这桂花酒入口香甜,后劲却甚大,他朦朦胧胧中念叨:“珍珠呢,我的珍珠去哪里了, 叫她过来扶我去睡觉。”
“哈哈哈。”
林大海喷笑出声, 指着裴王爷道:“严大人,你瞧瞧真没看出来啊,这王爷居然惦记起他家丫鬟来了, 看他平时一脸的正经,啧啧啧,真没瞧出来…”
严恒一不乐意了,手伸过去大力掐他的胳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珍珠是我的义女,王爷的侧妃,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要把珍珠扶做正妃呢!”
“呃。”林大海道:“莫不就是让颜绪林夫人不痛快的那位,我倒是想见见,只可惜我朝民风甚是拘谨,普通内院的夫人们都不出来见客。记得当初先帝在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说来说去都怪当今圣上,都贵为皇上了,还怕甚皇后。”
两人说话的当口,裴昶然的头越来越低,果然就趴到桌子上没声音了。
严恒一叫了小厮过来,扶他进花厅边上的耳房歇息。
他出来叫人把杯盘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了,重新上了茶和几盘鲜果,一边示意林大海喝茶,一边慢慢道:“林大人有没有路子可以接触到皇后娘娘的,我听说你家夫人经常献一些时新的首饰进去?”
林大海眼珠子转了几圈,醒悟道:“你们这是想走皇后娘娘的路子,把你家的义女扶上侧妃,这倒是不错,如此一来你和裴王爷之间的交情就更深一步了,下官若是忙了这个忙,是不是也能在王爷面前说上话了?”
严恒一道:“眼下的情形,你想必也是看得明白,曲建章自掘坟墓死期已近,你与我多年同僚,被他打压至今,不如趁此机会压一压他的气势,就算皇上没抄他家,最起码儿子女儿的名声已坏,出来见人也没那么猖狂。”
林大海点头应道:“如此,我叫我家夫人走一趟。”
林大海想想又道:“你家里那些小子,还有侧妃娘娘以及夫人一起去我家耍耍?我那几个闺女好说话的很,熟悉熟悉亲近亲近啊,说不定就对上眼了呢!”
严恒一呆了几秒,似乎完全没想到林大海还会给他来这一出。
默了片刻,他道:“过几日吧,等王爷的家事安定下来再说,如今我们之间太过亲近,外人看着不太好,你觉得呢?”
林大海爽快道:“那行,我们就先推波助澜把王爷的事情搞定了,再来想想我们之间的儿女亲家结不结的成!”
他一句话把自个儿的心思全捅开了,搞得严恒一僵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裴昶然一觉睡到黄昏,起来后林大海已经回去了,在严府和珍珠一起吃了晚膳,交代她留在严家住些日子,这才叫上王大福一起回府。
王大福是和裴昶然的马车夫一起坐在前面的,到了王府门口,他见裴王爷下了王爷,脚底抹油就想开溜,不料还没走二步,就被裴昶然给叫住了:“王大福!你想走到哪里去,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大福见裴昶然身形高大,站在月光下甚是威猛,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跟在身后进了宝珠苑。
昨儿晚上,裴昶然是陪着珍珠歇在东院的。
今晚上珍珠不在,他走过东院的门,直接进了一墙之隔的西院。
西院与东院的摆设截然不同。
东院的摆设当初也是他的意思,叫人摆上了梳妆台,雕花衣柜,圆木凳子,花案子上摆放着兰花,还有些小玩意儿,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而西院仍是按着他当初在前院住的样子布置的,兵器房,书房,卧房,都是男子的硬朗做派。
裴昶然的亲兵都住在西院,其中六人日常跟随与他身边,四人隐藏在目光看不着的地方。
王大福夹在六名亲兵中只觉自己两脚发软,硬撑着走到了西院,一进西院亲兵们随即就散开了,裴昶然回头瞧他一眼,示意他跟他进书房。
这是王大福第一次进裴王爷的书房,他纵然有一万个好奇心,也不敢东张西望,缩在墙角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裴王爷坐在书桌前的雕花檀木大椅上,身形挺直。
他目光犀利地看了王大福几眼,甚是不满意地喝道:“你又躲在那里干什么,本王叫你过来问话的,站那么远怎么说话?还不滚近些。”
这次珍珠不在,王大福更加不敢挑战他的权威,麻溜的滚到裴王爷面上,接着低着头。
裴昶然食指敲桌,嗓音低沉,道:“王大福,你给爷说说,爷府上的这些下人,你瞧出些什么来了,不准藏着掖着,给爷说清楚了,要说错了,爷也不罚你。”
王大福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道:“爷府上的人甚多啊,奴才捡要紧的说成不成?”
“嗯,你说。”裴昶然停止敲打桌面,盯着他道。
“那奴才就实话实说了,先说宫里来的,陈金海比奴才来得早,可奴才瞧着他还是只是管着厨房这一方天地,且主子并不怎么待见他,只有侧妃娘娘偶尔会想起他来,找他要个糕饼啥的,奴才觉得他肯定挖空心思想讨好主子,这奴才们过得好不好,都得瞧主子眼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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