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 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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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做错了?

徐墨凛低头,目光落在她自然闭合的红唇上,不可否认,在那个瞬间,他确实生出想吻她的冲动。

曲鸢难得又是一夜好眠,睡到天光大亮,被撞门声惊醒,噪音扰人清梦,她轻声嘟囔:“怎么这么吵啊?”

她听到立在窗前的男人低低应答道:“朱静来了。”

朱静???

难道是他金屋藏娇的心上人?

看来是仗着受他宠爱,明目张胆地找上门示威了,曲鸢睡意骤消,准备先看一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再做打算,她来到窗边,只见院子里多了一只肥头大耳,不知在哪个泥潭滚过的猪,哼哼唧唧,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憨态可掬。

朱静来了。

猪进来了……

徐墨凛的心上人是一只大肥猪。

曲鸢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

曲鸢指着窗外:“这只猪很可爱。”

她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猪,往常它们都是以食物的状态出现在餐桌上。

女孩子长发散乱肩侧,面容精致,莹白似玉,杏眸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像暗夜低垂的星空,令人不自觉沉迷。

徐墨凛定定地看着她,喉结微动,没接话,弯腰在她脚边放了一双平底鞋:“试试。”

曲鸢的断根高跟鞋既当凉鞋,又当拖鞋,鞋带已经断掉了,她没想到他会留意到这种细节,这双平底鞋由软草编织而成,样式简约轻便,鞋底特地做了防滑,穿起来很合脚,很舒服。

和他之前送的月陨高跟鞋,有着天壤之别。

曲鸢心情有点儿复杂,笑吟吟地看他:“你知道男人送女人鞋子有什么寓意吗?”

“什么?”

“寓意着,”曲鸢意味深长,字字清晰地说,“她将来会离开他。”

话声落地,她没再看他,穿着他送的平底草鞋,步伐轻盈地走出去了。

徐墨凛逆着光,一瞬不瞬地看她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浮现。

按照计划,他们吃过午饭就会离开小公鸡村,但由于接连下暴雨,造成山路塌方,无法通行,只能多待两天。

雨停的午后,曲鸢整理行李箱时发现她的一件粉紫色蕾丝内衣不翼而飞了,小公鸡村民情淳朴,可以排除人为偷窃的可能性,曲鸢猜测应该是被猫,或者鸟之类的调皮动物叼走了。

由于住处居高临下,拥有俯瞰全村的视野,她留意过村里其他女人晒在院子里的内衣,全是类似的保守款式和颜色,这意味着,只要蕾丝内衣一出现在村里的某个地方,就能确定是她的。

毕竟是私密的贴身物品,曲鸢并不希望它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可找遍各处都找不到,她想到那只日夜蹲守在窗下等待投喂的羊,也许它目睹了“小偷”的作案过程?

她用一根玉米把贪吃的小羊诱进屋,悄悄把同款的淡蓝色蕾丝内衣拿给它看,它一口吃掉了玉米,甩着头走出去。

失败了。

曲鸢为自己的荒唐举动感到好笑,将内衣放回防潮袋,小羊去而复返,张嘴咬住了她的裙摆,直往外扯,像是在催促她。

于是,曲鸢半信半疑地跟它出了门,沿着小路进入一片树林,树木遮天蔽日,脚下泥土湿软,踩着棉花似的,偶尔从林中深处传来几声清脆鸟鸣,周围越发幽静了,隐隐约约能听到水流声。

小羊走在前面,身子一扭一扭的,两片屁股蛋儿高高低低,走几步就要回头看她,曲鸢观察了半路,这小东西该不会是在模仿她走路吧?

舞蹈出身的人,长期训练下来,会形成舞者独有的气质,形体和姿态,史密斯夫人就曾夸赞过曲鸢是天生的舞蹈家,连走路都像在优美起舞。

曲蓉蓉有段时间也学过她的走路姿势,可惜东施效颦,学得不伦不类,还比不上这只聪明得不像话的小羊,至少它把精髓学到了。

走到树林尽头了,天光乍现,出现在曲鸢眼前的是一面悬崖,底下是开满野花的峡谷,一簇簇浅红,一丛丛紫粉,一堆堆雪白,在漫山遍野涌动的绿意中,美得像是莫奈油画在大自然的重现。

天边堆着灰色的云,边缘泛出银光,群山绵延到天际,远看瀑布挂山间,近处有斜坡梯田,收了稻子,蓄着水,像嵌着一面面层次分明的明镜,田坎上站着戴破草帽的稻草人,褴褛的空袖在风中招摇。

寂静,空旷,高远,明亮。

仿佛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悲伤,洗尽铅华,返璞归真。

曲鸢在悬崖边迎风而立,裙摆纷飞,亭亭如树,无忧无惧,一颗心前所未有地清明、平静,妥善地跳动在它该跳动的地方,她笑颜清浅,有种说不出的自在与喜悦。

一只黑鹰从峭壁间飞起,直入云霄。

小羊的头探出了悬崖外,曲鸢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安全的位置,降低重心,视线斜落,峭壁上筑着一个个鹰巢,半截粉紫色内衣肩带在半空随风飘动。

原来偷走内衣的是她名字里的同类,大概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好在这个地方位置隐秘,内衣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曲鸢还想看得更清楚些,一股巨大的力量握住了她手腕,强势将她拖离悬崖边缘。

求生欲满满的小羊马上一溜烟地跑得不见影了。

男人俊脸密布寒霜,下颌线锋利如刀削,本就凌厉的五官棱角更分明了:“你想做什么?徐太太?”

他眼里淬着细碎寒芒,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意,一股脑地全部灌入了曲鸢眸中,她从未见过他失控的样子,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将她的手捏出道道红痕:“这就是你离开我的方式?”

“松手。”曲鸢听得云里雾里的,轻挣了下,“你弄痛我了。”

他没有松开手,但禁锢她的力量减轻了许多。

太阳破云而出,灰蒙天地骤然亮了,丝丝缕缕金线落在山林、草地和花谷,光影追逐着浓烈绚烂的颜色,辉煌而盛大。

山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又从他们中间贯穿而过,她的裙摆和他的黑色长裤纠缠着,摩擦着,发丝也轻扫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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