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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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躺在布满水迹的地砖上,不知道淋了多久,浑身湿透,呼吸微弱,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陈述不确定刚才有没有踢到它,可无论如何,都不好放任它躺在这里不管。

他蹲身把它抱起来,走到路边打车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做了一套检查,买了一应用品,再打车回到宿舍时,六个舍友有五个已经到家。

一见到他,客厅里的五人齐刷刷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陈少爷

陈述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抬手打断他狗嘴里注定吐不出的象牙,转身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在客厅里五双莫名其妙且恼火的视线里径直走向门口。

靠,陈述你小子今天

砰一声。

关上的房门阻断了后半句话。

陈述抱着怀里的狗,在手机上订了一间快捷酒店,下楼就打了车过去办理入住。

原身住在宿舍的每一天都被这几个练习生挖苦针对,为了省下房租的开销一忍再忍,但他不打算忍,只想耳边清净。

及时发放的工资就是天意,否则他还得另想办法。

到了房间,陈述上楼后先安置好狗,去洗了澡就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相册里的练习视频。

他本职是演员,形体声乐也是专业需求,虽然学的是古典舞种,和街舞着力点不同,不过难度不算太大。

之后看过两个小时,或许是今天接连经历过后的疲惫终于成型,他脑海里的昏沉愈发厚重,没多久就沉沉睡下。

直到第二天清早,才被原身设置的手机闹铃吵醒。

同时醒来的,还有躺在临时狗窝里的严景川。

自车祸后,他再睁眼,身体已经换成了这条奄奄一息的狗,昨晚在暴雨里淋了半夜,如果不是遇到陈述,很可能凶多吉少。

他还记得昨晚轻轻抱起他的那双手,动作温柔,连怀抱都带着引人沉陷的灼人暖意,让他不自觉放下戒备,几度醒来,都几度在对方怀中昏睡。

另外,这一夜半睡半醒间,他隐约听见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还有压低的交谈时不时响起,谈话内容模糊不清,似乎是病情。

醒来后,一切异响都消失不见。

如果这些声音不是幻觉,说明他还能感应到身体,说不定,还有机会摆脱目前的局面。

只是,不知道需要怎样才能做到。

严景川正想着,见陈述从卫生间出来,顿了顿,从窝里起身,轻车熟路走到卫生间,再到淋浴的玻璃隔断内,刚在下水道口前站定,一道长长的人影忽然覆盖下来。

他转脸看过去。

陈述正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严景川沉默着。

现在他只是条狗。

他这样想着,在下水道口解决过生理问题,再沉默地转身打算回去。

但刚出隔断。

记忆里那双温柔的大手忽然又把它轻轻抱起。

陈述把手里的狗放在洗手池里,单手捏起它两条前爪提起来,让它保持站姿。

有没有尿到身上?

严景川挣扎不开,只好忍受被他打量的屈辱。

不错,很干净。陈述屈指弹了弹小狗的柔软肚皮,等会儿赏你喝奶。

严景川狗脸阴郁。

嗯?

可能看到什么,他感觉到陈述刚要松开的手指又收紧一分。

原来是公的。陈述扫它一眼,随口道,得找个时间把你阉了。

严景川:

等他回到身体。

就是这个男人的死期。

第2章 、第 2 章

给狗喂过奶,陈述换了衣服,收拾了狗用物品,带着它下楼吃过早餐,看导航里酒店和宿舍距离公司的路程相差无几,于是出门步行去了公司。

由于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他到练习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节目即将录制,他需要尽快熟悉表演曲目的走位和节拍,这里有现成的条件,比酒店方便。

严景川趴卧在陈述的衣服里,沉沉望着他。

被陈述捡到仅仅过去一夜,他体内仿佛发自灵魂的疲惫饥饿就有明显缓解,吃饱喝足后,还有似有若无的细微温度在脑海里扩散。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作为狗的生理特性,但很清楚绝不是坏事。

只凭这一点,他暂时把今天早上听到的胡言乱语抛诸脑后。

没多久,困意渐渐上涌,他在衣服里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睡了。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其余人陆续赶到。

第一个进门的是顾为,小说里带头排挤原身的始作俑者。

身后四个人不像他的队友,更像他的跟班,常跟着他不干人事。

看到正坐在墙边休息的陈述,和陈述怀里的狗,顾为刚想说什么,声乐老师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午是声乐课。

他们现在每天只有两节大课,上午声乐,下午舞蹈,晚上用来练习,力求打磨好上阵的最后一枪。

人齐了吗?

有老师在,顾为只好收敛表情,回说:池鱼还没到。

你们队长请假,没关系,我来代替他的位置。说完,声乐老师招呼所有人在琴前围成一圈,来吧,先走一遍。

陈述拿到歌谱,把自己的部分简单看过两遍,刚熟悉了歌词,就已经轮到他的片段。

不过刚才的一个半小时也让他熟悉了这段旋律,即便不算擅长通俗唱法,也接得很自然。

陈述一开口,周围几人都不由转脸看他,脸色各异,都掺着几分惊讶。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相信这是陈述在唱歌。

他唱得没有什么技巧,但胜在气息平稳,配合低沉冷冽的特殊音色,尤其抓耳。

声乐老师也看向他,但没有立刻出声,等一首歌结束,才一一指出刚才几个学员的错误。

说到陈述,却话锋一转。

陈述进步很大,唱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顾为攥着歌谱的手倏地收紧。

组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老师单独提起陈述时不是提醒指责,而是夸奖。

他转脸看过去,见陈述神情淡淡,对这句破天荒的夸奖仿佛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由暗自咬牙。

陈述的水平他最了解,唱跳都不行,勉强跟上进度而已。

这次唱得好,也就是狗屎运罢了。

找到理由,顾为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

他们家和以前的陈家在生意上有竞争关系,还总是矮陈家一头,搞得他在学校里的时候遇到陈述都自觉低人一等,现在陈家垮台,陈述事事都低他一等,早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这样的差距,别以为被夸一次就会有什么变化!

准备好,再来一次。声乐老师说。

顾为立刻握着歌谱清了清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准备让陈述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可陈述好像才渐入佳境。

每次曲毕,经过声乐老师指点,唱法总比上次更加成熟,而且一次失误都没有过,单独教学比任何人过得都快。

到中午休息,声乐老师离开前还特意留下来跟他交代了两句。

顾为站在原地看着,心里加倍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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