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他娘周氏则是在屋里站着,脸上满是悲愤之色。其身侧站着的是一脸忧色的李嬷嬷。
地上跪着的身着蓝衣的女子应该是冬卉不假。和她一起跪着的那妇人身着姜黄色比甲,头上梳着的油髻上散发着过份甜腻的桂花头油味,是钱嬷嬷。
看到闵应被抱来,屋里紧张的的气氛缓和了些。荣王脸上的冰也融了几分。
“怎么把四公子抱到这儿来了,快把他抱回去。”荣王的话里满是不容置疑。
“娘——”闵应迈着小步子,先跑到周氏的跟前,抱着她的腿。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周氏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眼眶里的泪虽然不住的在打圈,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乖,先回房”说着,周氏温柔的抚了抚闵应的的头顶。
闵应没说话,而是执拗的跑到了荣王的跟前,一张小脸倔强的看着他父王。
他算是看明白了,屋里的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来看好戏的。
怪不得自他进屋,那锦姨娘的脸上一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这个时候不能退缩,他娘亲需要他的维护。
“你……”还不等闵长岳训斥的话出口,外面进来的丫鬟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柳姨娘生了,是位小姐。”说完这话,那通报的丫鬟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还不快速速禀报。吞吞吐吐想什么样子”锦姨娘开口训斥道,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担心之色。
众人也都看向那躬着身的的丫鬟。
“是,是,柳姨娘殁了”那丫鬟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了哭腔,最后竟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个姨娘没了,照普通人家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事要是发生在正受宠的柳氏身上,可就是大事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荣王将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掷到周氏脚旁,尚有余温的茶水尽数倾撒到她的脚面上。
“妾身冤枉”周氏的脸上恢复了冰冷,她不屑使这些手段来挣那所为的恩宠。
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那婆子都说了,亲眼看见那名叫冬卉的婢女房里有过此物,而那婢女是你从娘家带来的,难道说她的所作所为,你一概不知?”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女人,但是就算是此时此刻,她还是一副不肯低头的样子。这次他倒要看看,她怎样才肯服软。荣王的眼神里晦暗不明,将手上的荷包扔到地上。
看到那绣花复杂的荷包,闵应的瞳仁微缩。这个荷包不是中午钱嬷嬷手上拿的那只吗?原来是做这个龌龊用处。
当时院子里就他们三人,她又收的及时。也就闵应看到了,冬卉只顾着抱他,应该是没有在意。
闵应的眼神凌厉的看向钱嬷嬷,不论她是授了谁的意,此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本来想着钱嬷嬷好掌控一些,怕将她打发走了,再被安插进更麻烦的的人。闵应准备多留她一段时日,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
“咦?嬷嬷的——”闵应上前将那荷包拾起,满脸疑惑的望了望屋内的众人,然后将那荷包递给了钱嬷嬷。
“给,嬷嬷的——”说着脸上还扬起了笑,这笑让钱嬷嬷平白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应儿,这荷包是钱嬷嬷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周氏,她双目通红的看着钱嬷嬷。
闵应点了点头,这么小的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屋内的众人,看到他坚定的点头,脸色大变。
“应儿,你过来”荣王一伸手,将闵应揽了到了身前。
但是闵应却突然叫出了声,“疼——”说着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闵应装的,刚刚荣王确实是碰到他的痛处了。
看到闵应痛苦的小脸,周氏上前将其揽过,脸上的寒意更重了。轻轻的将他外面的衣服脱下。旁边站着的李嬷嬷看到闵应那满是血点的中衣,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愤怒疼惜之色。
周氏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刚刚眼泪都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她硬是没让其落下,现在看到闵应满是小血点的后背,她再也忍耐不住。
“是谁干的?竟然敢这样对待本王的亲骨肉,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这一字一句里面,浸满了荣王的怒气。
没有人回话,屋内众人鸦雀无声,荣王‘砰’的一拳砸在桌上,屋内的众人除了闵应和周氏,都吓的如惊弓之鸟一般。
“应儿,你告诉娘,是谁刺的你?”周氏的眼泪像是决了堤,脸上却是一副决绝之色。
稚嫩的童声在屋内响起,“嬷嬷”闵应忍着后背上的痛,满脸的无辜之色。伸出白嫩粗短的手指,指了指已经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的钱嬷嬷。
☆、4.第四章
闵应的这一声‘嬷嬷’,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钱嬷嬷的脸上已经面入死灰。
仿佛想起了什么,钱嬷嬷还欲再挣扎一番,“四公子怕是记错了,奴才怎么敢毒害少爷。而且那荷包老奴也是从未见过”说着,她还装模做样的抹了两下眼角。
“应儿,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周氏心疼的看着闵应。
闵应点了点头,小小的眉头还紧紧的皱在一起。
‘啪——’的一声,挥手时周氏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啪’又是一巴掌,那钱嬷嬷的嘴角已经沁出了丝丝鲜血,为母则强,可见柔弱的周氏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王爷,您看这婆子都敢这样以下犯上的对待少爷,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这事说不准就是她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我家王妃,您可要三思啊。”说话的是刚刚扶起周氏的李婆婆,她的目光清明锐利,把那钱嬷嬷看的眼神不停的游移闪躲。
荣王没有说话,但是从面色上看,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闵应则是赞许的看了一眼正恶狠狠的盯着钱嬷嬷的李嬷嬷,果然有个聪明的队友就是省力。
他娘虽然在诗词歌赋上才赋非凡,但是在这人心险恶上还是有些不通窍。要不是有李嬷嬷一直护着她,怕是在这王府里早就被人给算计了不知多少次。
“这个荷包是我家侧妃娘娘做的不假,但是前几天就已经丢了。而且如果我们家娘娘要害人的话也不会用这么明显而且容易被查出来的东西,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李嬷嬷趁热打铁,将心中所想一起道了出来。
“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要陷害周侧妃?”荣王问出这话时,闵应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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