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皇上最见不得哪个儿子如此,而且他要是想罚薛见还叫沈入扣干什么?他听了此言满面阴沉:“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
薛见跪下不言,皇上正欲发怒,但想到太后的叮嘱,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拂袖道:“今儿暂且饶过你,太后还等着你们陪她抹牌,还不快去?”
薛见仍旧稳稳当当地跪着,皇上那脸又黑了几分,又重重地吸了两口气:“沈长史自然也要回去过中秋的,朕这就命人送她回去。”
阿枣听说可以回去,立即要站起来,没想到双膝一软差点又跪下,还是薛见伸手把他扶稳了。
薛见这才站起来,也顾不得皇上的脸色,亲自把阿枣送到临东门,他一手还帮她撑着伞,将她的手握了握:“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阿枣看了眼手里的伞,又伸手摸了摸伞柄,伞柄还有些余温,她小心把伞收好,这才进马车等薛见回来。
他说到做到,没过多久就回来陪阿枣,他捧着她的脸瞧了好一时,见无碍才把目光落在她膝盖上:“让我瞧瞧你的腿。”
阿枣后颈火.辣辣的疼,正在同情古装剧里那些一跪跪一天的妃嫔,闻言愣了下:“不,不用了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薛见没说话,取了药膏无声地看着她,阿枣败下阵来,幸好她夏天穿的裤子宽松,轻轻一掀就把裤子掀到膝盖以上,就见膝盖一片青肿,尤其她肌肤白嫩至极,这青紫淤痕就更加显眼,她唉声叹气:“这几天都没法走路了。”
薛见眉心紧拧,轻轻按了按,惹来阿枣的呼痛,她倒抽了口气:“轻点,轻点疼!”
薛见摸了摸她的脸,又把药膏倒在手上,缓声安慰:“得把淤血揉散了才好得快,你忍着些。”
阿枣疼的死去活来,哆哆嗦嗦地道:“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薛见瞧见她这样也不好受,故意逗她分散她注意力,佯做思考:“疼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亲一下。”
阿枣听完白眼都快翻到后面去了,薛见趁她不注意,把药膏涂在她膝上用力揉按,阿枣立刻叫唤的跟杀猪似的,车外惊走行人无数,他哭笑不得,还真凑过去在她粉腮唇角亲了几下,柔声哄她:“乖,亲亲就不痛了。”
阿枣见他风姿无双的俊脸慢慢放大,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居然真的...没那么疼了。
......
皇上在晚辈和臣子的面前不好表露,但是回丹阳殿之后拂袖砸了一套茶具:“不识好歹!”
他自问对薛见无有不尽心的,就连上回薛见遇刺,他都费心查出那些人是薛见势同水火的死敌,不论再高的官他也没放过,就连一个太.祖那辈的功臣他都抄家流放,薛见怎么就半点不知感恩呢!
他也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把两人搅和散,正琢磨着怎么把两人南北调开,思绪一跑毛,突然又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薛见为何对这个沈入扣如此依恋,跟他的性子大相径庭。
难道薛见是下面的那个?!
皇上要被吓死了!
第69章
皇上给自己的脑补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还是他旁边的内侍端了一盏茶上来,低声道:“皇上请用。”
皇上啜了口茶,郁闷了会才想转过来,随意问道:“德成,你说老四这事该怎么处置?”眼看着用强没用,他现在想要一个温和的法子。
德成笑了笑:“殿下还年轻,等年纪大了,稳重些,自然会明白您的苦心。”
他本事随意一说,倒是让皇上心思一动。
......
那边薛见小心把阿枣的腿搭在自己腿上,细细给她揉按,纤长五指握着这纤细柔腻的小腿,阿枣虽然不大疼,但还是有些别扭:“殿下,让卑职自己来吧。”
薛见不动,阿枣只得转了话头,莫名其妙地道:“皇上今天为什么罚卑职?”
为了五十两银子太扯,为了南弦,可南弦又不是她送走的,要是为了她和薛见搞基那事,这也过去那么久了,皇上到底图什么啊?
薛见知道她能收集朝中消息的渠道太少,也不以为意,跟她解释了皇上最近的作为和用意,搂着她轻拍道:“是我连累你了。”
阿枣还没见过这人说软话,愣了下也想明白了,笑道:“今跪在这里的不是我就是殿下了,我这也算是帮殿下挡灾。”
薛见微微叹了声。
他也不想让皇上以为阿枣是想罚就能罚的,能任由他揉圆搓扁,回去之后就说自己无才无德,把皇上派的几个活都撂挑子不干了,背地里还动了手脚。
皇上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撂挑子,但是不信没了他就不行,另把差事派给老五,但是他没想到离了薛见还真的...不行,薛见行事自有章法和套路,老五又是一个行事风格,中途没法无缝衔接,干了几天就全乱套了。
而且以薛见的能耐,想使几个绊子轻而易举,皇上听完回报也甚为头疼。
皇上这才真的头疼起来,想着跟薛见好生谈谈,正好他心里对薛见和沈入扣的事也有了注意,就把他叫到殿里问话:“原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没想到也是个争一时意气的,那沈入扣就这般得你的心?让你为了他连朝政都可以不顾了,简直荒唐!”
薛见垂了眉眼:“儿臣自知德行不够,所以辞了差事,与旁人无关。”
皇上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切换成知心老爹模式:“你经手的这几样差事并无半分错处,何来德行不够一说?你我是君臣,更是父子,你心里有什么话儿但说无妨。”
薛见沉吟片刻,起了个看似无关的话头:“儿臣听说楚长史在吏部上下打点,准备任期满了就调任。”
皇上一愣:“这又如何?”
薛见唇角一挑,似嘲非嘲:“楚长史跟人说了,说儿臣护不住自己的人,明明没做错事,还要被人罚跪,哪个人敢给我用心当差?”
这话便是抱怨他明明有功,皇上不赏也就罢了,还无端罚他底下人,让他下面的人跟他离心。
皇上本以为他这般闹腾是为了沈入扣,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歉然,不过他也不可能道歉:“有功必赏,有过就罚,朕明日会命人当着众人的面儿嘉赏你和沈入扣。”
薛见应了个是,皇上啜了口茶,叹了口气:“你过几日去咱们和后周的边界一趟,后周虽说最近还算老实,可殷勤的有些过头了,反倒惹人生疑,再说那边驻守的军伍也需要有人看着,朕会给你刺史的官位,让你行事便宜。”
这官位是绝对的肥差,而且对皇子来说政治意义极大,二殿下就是去边关当了两年刺史,捞了不少功劳回来,这才受封郡王,但是一旦任职,短期之内怕是不能返京。
他顿了下,不经意般道:“沈长史在治水上颇有心得,王总督留他在京想跟他商讨,他你就不要带去了。”
这个法子算是故技重施,却用的更为彻底,一来薛见和沈入扣分开两三年,再深的情分也早都忘了,二来以郡王之位也能弥补他对薛见的亏欠,再说以薛见的才干,必能打点的井井有条,三来老二最近风头正劲,捧出老四来能制衡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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