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4)(2 / 2)
遥远的地方似乎在打仗,这里离战争很远,消息传来也要很久, 只是听居民说那个自称为凯撒的起义军领袖攻入了都城, 改都城名字为【罗马】, 还娶了八百多个伴侣。
想起来了,阿青吐槽过这段历史。
大黑龙的尾巴尖不开心地晃了晃。
她来早了, 要等到阿青出现, 还要很久很久。
要不要去干涉那些人类?宿白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摇摇头放弃。
找不到阿青, 她根本就懒得动弹, 也没什么动力。
懒散的大黑龙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那旷古烁今的绝代天骄出现。
好嘛,你等了我87年, 我也该等等你。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和期待,这很公平。
几十年过去了,战乱、纷争、哭泣、血腥都不曾让她有过丝毫的怜悯和动容,也不曾让她从那高山上下来,只是偶尔睁开眼,冷漠地注视着人类的狂妄而造就的人间地狱。
偶尔,她看见有孩子在血泊中哭泣,也会略微有些难过。
人类,真是一个善恶难辨的种族,恶起来,是那样的狂躁好战;可善良起来,又是那样的无私与纯白。
她的身上慢慢落满了灰尘,偶尔有雨水降落,灰尘黏结成了泥土,待日出时又干在鳞片上,变成了一个泥壳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厚厚地摞了一层又一层。
好像有草籽也被雨水带来了,她身上慢慢覆盖上了绿植。
又好像有鸟儿在她龙脑袋上做了窝,她一开始还很气愤,后来也就随缘了。
在孤独的等待中,偶尔有只鸟叽叽喳喳也挺好。
战争渐渐停歇,这一次的文明更迭停止,人类又开始休养生息,渐渐扩张自己的领土范围,于是原本清净的山中也渐渐多了背着竹筐的孩子或是拿着□□的猎户。
他们当然没有忽略那高山上宛若龙形的巨大岩石,惊呼中一传十十传百,山地的小镇里多了很多拿着剑的勇者和吟游诗人。
当宿白又一次被吵醒,无语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类。居中的身穿明黄长袍,手举三柱高香,神色恭谨地拜了又拜,随后认认真真将三柱高香插在了她的鼻子上准确得说是鼻子上的土块上。
宿白面无表情地抖了抖龙须,看着那三柱高香掉落和居中那人惊慌失措的神情。
嗯,后来听说那是一个小城邦,选择了拿自己当图腾,年年祭拜,只是那年自己正好醒了,抖落了那三柱高香,也对城邦的未来宣判了死刑连图腾都不接受你的祭拜,你的城邦还配存在吗?
听吟游诗人在酒馆中手舞足蹈讲完了那个信奉自己的小城邦被吞并的故事后,宿白心中还是有几分懊悔的。
早知道就等他们走了再抖掉得了。
她偶尔醒过来,发觉地面震动频率越来越大,虽然依然让人察觉不到,却让她心中多了一点警惕。
可是阿青还没出现,而且似乎又发生了几次战争,文明又倒退了。
她再次困顿地闭上双眼,任由小动物在自己身上做了窝。
沉睡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被一阵悸动惊醒,抬头看向天空。
白昼流星!
她的预感告诉她,那里就是她要找的人!
宿白一摆龙尾,抖了抖身子,身上的土块岩石哗啦啦落在地上,发出巨响。她站起身,展开龙翼追着那流星飞去,引得山底的部落中人人惊呼。
后世称:帝星现,祖龙出。
只是他们不知道,两人的初见颇富有戏剧性。
妈耶!什么玩意!在荒原中苏醒的青涩女子迷迷瞪瞪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两只比灯笼还大的水红色眼睛一眨一眨,惊得小跳起来,随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我穿越了?
宿白乖巧坐在地上,龙尾摆得像螺旋桨,在荒原中险些刮起一阵龙卷风,近乎是讨好地对面前的女人表达出善意。
噗嗤,面前的人紧张过后,看着她就笑出声,你是一只龙?
宿白温顺地点点头。
低头。女人倒是自来熟,示意她下来点。
宿白愣了愣,乖巧地将龙首搭在地上。
计夏青从她脑袋中揪下一片绿叶,递到她眼前。
前巴别塔塔主,后来的终焉之龙,伟大的祖龙,傻了眼。
一只兔子从她身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黑龙的脸慢慢更黑了,爪子用力拍了拍脑袋上的东西。
嗯,这就是被后世称为世纪相逢的祖龙和青帝的第一次见面。
祖龙脑袋上顶了颗树。
郁郁葱葱。
计夏青找了根棍子拄着,一瘸一拐在荒漠中走着,背后不远不近地缀着一只刚清洗完露出漂亮鳞片的大黑龙。
不要再跟着我了!她被跟得有点烦了,扭头怒喝,却发觉那只大黑龙一屁股坐下,猛得扭过头看远处风景,龙脸上都是我不在意你我们只是顺路你走你的就行。
她深呼吸,扭头继续往前,那大黑龙又慢悠悠跟上。
她回头,黑龙坐下。
她走两步再回头,黑龙再次坐下。
计夏青气急了,大步往大黑龙方向走去,拿起棍子敲了敲她的爪尖,我们同路吗?
宿白乖巧点点头。
嘿,这龙听得懂人话耶。
宿白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张嘴道,我不仅听得懂,我还会说。
计夏青吓得往后一小跳,棍子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大黑龙,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宿白还在惊异于自己声线的变化嘶哑又成熟。
我到底睡了多久?
你也没问我。她回答着,伸出爪尖,轻轻巧巧就将计夏青手中的木棍弹飞。
嚯,还是只母龙!计夏青宛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呼。
宿白龙脸耷拉下来,用力磨着牙。
还没有进化到青帝的阿青,果然就像第五执描述的那样毒舌又嘴贱。
所以你干嘛跟着我?计夏青仰头看着体型巨大的黑龙,皱着眉。
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未婚妻。
宿白苦笑着,将所有想倾诉的话压在心底,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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