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他温热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耳畔,让她的皮肤都不由得战栗起来,下意识地屈身想躲,紧接着便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明日过午,让秋杏和你一起,半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她一怔,转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心中不禁一喜,可刚想开口,整个人便倏地一沉,还未出口的话便堵在了口中,她讶然睁大了眸,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唇便贴上来。
“临霜……”隽异的脸庞带了些难忍的狼狈,沈长歌的声音有些细微的喑哑,“你刚刚,叫我什么?”
“……”
“叫出来。”她咬着唇,别开脸想躲,却执拗地被他硬掰了回来,蛊惑人心声音响在耳侧,“我想听你叫,再叫我一遍。”
半垂半敛的床幔倏然晃动了一下,临霜双手一紧,眼眶都不禁泛上泪色。她忽然张了张口,一个有些破碎的声音逐渐发出来,却极似呜咽,“……长……歌。”
他露出笑。
“再叫一遍。”
“长歌。”
“再一遍。”
“长歌。”
……
四下风似乎忽然大了起来,拂得纱幔不断轻飘,垂斜在半空荡出水波般的波纹。
夕光斜映,晖色如霜。
第115章 诡骗
第二日将近午时, 秋杏伴着临霜一同来到了乌巷街。
与临霜所想的不同,当临霜敲开十八号屋的房门,出来开门迎接的却并非是声称想要见她的陆松柏, 而是陆大嫂。见到她, 陆大嫂似乎颇为惊喜,可是目及她身边所相伴的秋杏的那一刻, 神思却不由顿住。
“陆松柏呢?”不愿与她过多交涉,临霜劈头便问。
僵了瞬晌, 陆大嫂轻扯出了一抹笑, 连忙召唤着两人入了屋门。“临、临霜!”她的视线在秋杏的身上游移了片刻, 试探着问道:“这位是……?”
“我问陆松柏呢?”临霜却不曾理会,目光淡静地直视着陆大嫂。
“哦……你哥啊!”陆大嫂讪讪地笑笑,双手紧紧地纠蹙在一块儿, 神思一动一个念头飞起,立即笑道:“你哥他前几日染了风寒,这不,今日一早就咳得厉害, 就去那头街上的医馆瞧了瞧。临霜,这位姑娘,你们先进来喝口茶吧!来, 坐下喝口茶慢慢等!估摸着没两炷香就能回来。”
“临霜……”要寻的人却不在,秋杏眸望了临霜一眼,用目光询问要怎么办。
临霜闻言有些失望,随意瞥了一眼陆大嫂, 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走进屋内,“不用了。”
想了想,她又望声冷说道:“我时间不多,还是就在这儿等吧,或者他想和我说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陆大嫂怎能不知她究竟在担忧什么,更知以临霜的性子,恐怕事情急不得。她心下仔细一思索,最终还是应着临霜的提议,笑着说:“你那个哥哥你还不知道?他想和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跟我说?罢了罢了,你若执意要在这里等着,那便等吧,但是小心昨儿刚下过雨,当心染了潮凉!”
说着便为她们二人分别扯来了两个小木凳,随她们坐下了。
可未想这一等,竟等了好半天,都没能等到陆松柏回来。
日头渐高,头顶的太阳逐渐开始火辣起来,直直映在小院之中,将整个院内的一切都晒得暴烈。秋杏与临霜坐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有些忍不住了,盛夏的阳光毒烈的可怕,晒得皮肤都忍不住灼痛,连带着口干舌燥起来。
眼见着时辰将近,临霜不由有了些急躁,再三望了望天色,眉宇间按捺不住心烦意乱的躁色。陆大嫂端着两碗凉茶,搁在两人的面前,笑呵呵道:“这天儿这么热,你们两个等了这么久,估摸着也渴了,来,快喝点凉茶!也好去去暑气。”
“谢谢大娘!”拭了一把额汗,秋杏嚅嚅地道。
或许真的是过于口渴,秋杏接过了茶碗便一口饮尽了。临霜本想阻止,可还不等开口,便见秋杏已然撂下了空杯擦了擦唇。
她犹豫地看了看她,半探出的手还是放了下,眼神中略有些担忧。
仔细观察着临霜的神情,陆大嫂轻轻一笑,将余下那一碗茶推到她的身旁,“临霜,你也喝些,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可别还没等你哥回来,你倒又闹了暑病了!”
迟疑将茶杯接过,临霜漠然向她瞥望了望,茶杯只是在鼻息之下缓缓一荡,她便又将茶杯放下了,淡淡道:“算了,这么久了,我们还有事情,便不等了,烦你替我告知陆松柏一声,若是他有什么要事,便写下来递去公府吧!我自会收到。”
平静将话讲完,她拉起身旁的秋杏,转身便要离去。
一旁的陆大嫂却连忙拦上前来,“哎呀,哎呀!临霜!你看你这还不容易来一趟,不然还是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我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哥……你哥他也该回了!”
临霜却不愿,挡开她的手便想步出门去。身后却忽地传来一声弱弱的,“临霜……”
她微怔,回过头,便见秋杏似乎神色涣散,迷蒙地看了看她,忽然弯腰蹲在原地。
“秋杏!”临霜一惊,立即低下身去查探究竟。她本以为是她是被熏了暑气,可目光无意一瞥望见那桌上的两盏茶,似乎顿时明悟了什么,心头化开一片惊恐。
“你——”
讶然转过头去,临霜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大嫂。
半脱口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脖颈上猝然一疼。怔愕间她只见陆大嫂似乎得意地一笑,接着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世界都像是瞬间沉在了某种黑暗中。
两道身影接连倒落了,软软地落在地上。立在两人的面前,陆大嫂得意一哂,如释重负轻松了口气。
……
临霜转醒的时候,只觉脖子还是疼着的。
她微微动了动脖子,肩颈处的一阵酸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轻动了动手,想抬起手好好抚一抚酸疼的肩膀,可是手一动才发觉自己的浑身都被粗麻绳捆束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她一怔,睁开眼,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却是一片陌生的黑暗之中。这里似是一处简陋破杂的柴房,门窗紧闭着,仅有几处破败的漏洞溢出了几道明亮的光。她的大脑闪过一片的空白,接着,此前的一幕幕立即涌上脑海,逐渐清晰了起来。
所以,她还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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