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追问(1 / 2)
在巨大的压力下,田馨吐露了一些心声,算是给父母提前打好预防针。
事情的结果,不出所料,可她仍然是无比伤感,回到卧室后,先去浴室洗了把脸,内心的苦闷无处发泄。
居然嘤嘤的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了敲门声。
女孩心下微动,直觉是母亲过来劝说。
从小到大,自己的教育问题,都是其主抓。
私底下两人肯定有商有量,可真到了节骨眼,出头的还是母亲。
毕竟是女孩,跟妈妈比较亲近,作为父亲有些话,说的深了浅了,似乎都不合适。
他只在大事情上定夺,再加上久居上位,总有股子,飞扬跋扈的味道,这是子女都不喜欢的。
女孩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画面。
核桃眼,满脸的泪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得不重新冲洗了下。
飞快的取下置物架的毛巾,潦草的擦了脸,拿木梳胡乱的整理头发,半分钟后,才从洗手间出来。
“来了!”
她怕对方等急了,边走边说。
及至到了门前,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
深吸一口气,咧开嘴叉,对自己说:别紧张,一切都会好的。
嘎吱!房门被打开,果真是母亲站在外面。
她看到女孩,随即皱起眉头。
小脸水光乍现,头发湿漉漉的。
“你在干嘛?在洗澡吗?”她猜测道。
田馨没吭气,让出道来。
对方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顺势走进来。
站在门口,打量了房间,扭头看向女儿:“挺好的,住的不舒服吗?”
女孩微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母亲的目光平淡如水,透着一股柔和的亮光。
“妈,是挺好的,也没不舒服。”
田馨直觉她要借题发挥。
她径直往前走,来到沙发前坐下。
沙发不大,浅色布艺的套子罩在外面,前方是茶几。
上面摆着一个玻璃托盘,里面有葡萄,梨和苹果,还有几样小零食,松子?葵花籽?或者桂花糕。
母亲跟过来,女孩顺手拿了桂花糕递过去。
对方摇摇头,在其旁边落座:“馨馨,妈觉得你最近不对劲,问了,你也不说,现在又要走?到底怎么了?”
她带着迫切恳求的语气询问。
田馨万分愧疚,忍住辛酸,扯出一抹苦笑。
“真的没啥,只是工作的不开心,想要换个环境。”她选择避重就轻。
“你不开心,叫你父亲给你换个地儿,也行,为什么要走那么远?你不知道,我们会想你吗?”母亲直觉她有事隐瞒。
“我终归要离开你们,大学那会儿,我也是走了四年,你忘记了吗?”女孩硬下心肠。
女人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同时也明白,想要其回心转意很难。
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定定的看着对方的娇美容颜,越发的舍不得,随即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啰嗦,需要独立的空间生活?”
田馨眼睛圆睁,不断摇头。
“我没有!”
她斩钉截铁的否决。
“其实,我和你爸也商量过了,你若是住的不习惯,可以给你先买套房子。”
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女人想尽量稳住她。
田馨的小脸皱成一团,继续摇头:“这事真的跟你们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了,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话说到这个地步。
母亲越发的笃定自己的猜测。
女儿肯定遭受了什么挫折才会如此。
她这个年龄,最常见的便是情感问题。
其实养女儿最操心的是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馨馨,你老实跟妈妈讲,你是不是处了对象?”她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女孩浑身一僵,目光闪烁,眼见着对方狐疑的视线,连忙故作调侃的语调:“妈,您可真能瞎猜,我哪里有对象,相亲那几次,人家都没瞧上我,不知道啊!”
戏谑的口吻再明显不过。
可母亲年老成精,捕捉到了她的那丝难堪和忧伤。
“就算你处对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有个过去呢,倘若对方伤害了你,咱们就将渣男甩掉,从新开始,但也用不着跑那么远啊。”
她继续试探。
田馨嘴角的笑意顿住,表情凝重。
悻悻然的摇头:“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想换个环境。”
女孩不承认,只是再三强调。
在父亲给自己施压的同时,她也在逼着自己,隐藏最真实的情绪,但毕竟年轻,演技拙劣。
母亲瞧出端倪。
可对方不承认,她也没有良策。
“馨馨,你是妈妈的孩子,不管你做了什么,妈妈都会爱你,疼你,爸爸也是,所以你真的不要把什么事都藏在心理,这样会憋出病来。”她苦口婆心。
想要打开女孩的心扉。
殊不知,这扇门,真的开启,便是狂风暴雨,他们真的承受得了吗?
田馨虚弱的牵了牵嘴角,拿腔作调道:“您真的多虑了,我真的没事。”
那语气拖拉着,透着不耐烦。
母亲万分沮丧,被她搞的烦闷不已。
只能点头,嘴里嘀咕着:“好,你说没事就没事!”
她无可奈何的拍了拍大腿,动作粗鲁无礼,看的女孩惊诧万分。
母亲向来仪态得体,若不是气急了,恐怕不会如此,田馨跟着她站起身,默默的送人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女孩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母亲肯定起了疑心,若是被其知道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田馨心乱如麻,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打转。
女人回到卧室后,满脸的不愉。
丈夫坐在床边,拿着商业书籍,翻了两页。
伸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怎么样?”
田行长有轻微的散光,平日里在单位偶尔会带眼镜,在家看东西也会如此,但出门办事,参加酒席,却是全然不用。
“我怎么说的!”女人面色难看,一屁股坐在床边,便开始数落起来。
“孩子有问题,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可你呢,根本不在意,这回倒好,她铁了心要远走高飞。”
男人语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任性,你说,什么我都安排的好好的,非要去北京?真是为了那几个钱吗?或者说前途?”他非常不解。
女人挖了他一眼。
“根本不是,她肯定遇到什么事,受了刺激。”
“什么事?说是单位不顺心,有我在,谁会给她小鞋穿?年会刚开了多久,没听说,她跟谁处的不愉快啊!”
随即灵光一闪。
“会不会是,单位的小青年,骚扰她?”
接着便联想到年会那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
好像自己单位的那小子,跟另外一个小子,在门口起了龌龊。
田馨的脸色着实难看,当时,他忙着应酬,根本没在意,如今却是后知后觉。
女人听闻此言,沉思不语。
半晌才道:“你说的极有可能。”
“真要是被人骚扰了,她处理不来,又好面子,不肯撕破脸皮,才要离职?”田行长越说越真。
女人点头。
“这样吧,你明天跟那边沟通一下。”她提议道。
男人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真被混不吝缠上了,我就开除他。”他护犊子心切。
商量完毕,两人关了灯,却是一夜没睡好,翌日,田馨果真称病,没去单位,田行长也没说啥。
拎着公事包,照常去上班。
及至到了中午,开车到了女孩的单位,亲自推开行长办公室的门。
对方对他的突然到来,显然受了惊吓,端茶倒水,热情周到。
田行长让他不用忙,坐下来聊聊天:“你也知道,馨馨今天请假了吧?!”
对方眼珠子滴溜溜转,连声道:“知道啊,我这不是准了吗?!”
他笑呵呵说,同时琢磨着,他此次登门的用意,十有八九跟女孩有关。
果不其然,田行长再次开腔:“她最近总是不舒服,借故旷了不少工,我也知道。”
对方陪着笑脸,不知道他想说啥:“没啥,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不单单是旷工,她还说要辞职,我寻思,过来瞧瞧,你这儿,到底怎了?怎么工作氛围这么差?”
行长的笑脸,再也挂不住,心理咯噔一下。
可面对领导,你就算再怎么样,也得态度端正。
“啊,啊,有吗,有吗?!”他颇为心虚的低头。
作为单位的一把手,一亩三分地,有个风吹草动,逃不过他的法眼。
田馨的作风问题,他略有耳闻,也没在意,因为对方看上去就不是那种人,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姻。
直到迁出了事情的男主角。
余师长有过几面之缘,对方贵为师长,接触下来,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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