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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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起手臂,瞧了瞧,看不真切,也不便处理。

只能耐着性子,将车开到了农家乐饭庄,拔下钥匙,熄了火,便瞧见庄园里有人迎了出来。

穿着羽绒服,里面则是服务员的打扮。

余师长推开车门,跺了跺脚,鞋面上布满尘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走着来的,正在此刻,服务员凑到近前,先是打了招呼:“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男人点点头。

对方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您几位?快到屋里坐。”

话音落,还没等对方回话,一眼便看到了他破烂不堪的衣袖,立刻惊讶的张大嘴巴,结结巴巴的询问:“您,你这是咋弄的?”

手指点着伤处,他满脸的无措。

余师长没瞧他,抬腿往前走。

淡淡道:“遇到劫道的了!”

服务员直眉楞眼的重复着。

随即关切的说道:“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劫道的?”

他咂了咂舌:“你都受伤了,还不报警?”

余师长没有回话,边走边开腔:“我有个朋友,应该先到的,姓田!”

服务员被他的话,拉回了注意力,皱着眉头道:“我们饭店,今天没人订餐,除了老板的小舅子,带着朋友来吃喝外。”

农村得孩子,他倒是实诚。

余师长有些不相信,有些纳罕的扭头,盯了他一眼。

对方立刻住嘴,紧走两步,在前面带路,及至推门进去,才稍稍有点暖意。

原本屋子中央,放着一个红通通得大火炉,里面的木炭熊熊燃烧,可由于厅堂太大,并不觉得多热。

男人舒服的喟叹一声。

放眼环顾四周,没发现田行长的踪影,回头看向服务员。

“你们包房没订出去吗?”他再次确认。

服务员脑袋摇成拨浪鼓,苦着脸,小声道:“您看这天气,生意冷清得很。”

余师长点了点头,让其找一间清静的单间,他要宴客:心理想着,田行长可能还没到吧?但来时的小道,除了那辆杀千刀的面包,还真没车。

可能对方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服务员答应着,领他来到僻静之所。

推开房门,特意给其开了空调,跟着拿过菜牌,让其点餐。

余师长摇摇头,推说不急,先上一壶热茶,服务员颔首,果断出去办事。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刚想抽,便瞧见,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处,随即将烟盒揣了回去,慢慢脱下外套。

拧着胳膊,仔细观察。

白色衬衫,被划出一条三四厘米的口子。

口子里能看见白花花的皮肉,还冒着血津。

从出血量来看,根本不碍事,伤口很浅显,只是皮外伤。

余师长微微放松下来,觉得万幸,没有伤及根本。

他毫不在意,可想着,待会田行长要过来,又犯了难。

不能让狗日的,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他肯定会暗暗得意。

片刻,服务员端着茶壶进来,男人悠悠点燃香烟,跟他套话,先是问了年纪和家庭情况,跟着便开始动了心眼。

两人身量差不太多,只不过对方年轻,有点瘦。

“小伙子,你看我的外套,弄成这样,也穿不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件,我给你钱。”他一团和气道。

对方微怔,很快反应过来。

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板,您看,您的衣服多贵,我们的,你肯定瞧不上眼。”

心肠不坏,挺有同情心的服务员。

再来便是对他所说的钱比较感兴趣:对方穿的是皮羽绒服,多多少少,也不便宜。

“啊,没那么多讲究,能穿就成,麻烦您,帮我找找看,我给你五百块钱,怎么样?”他摆摆手,越发的和蔼。

服务员的眼珠子乱转,没吭气,也没动。

余师长看出,他可能觉得价格有点低,便又加了三百。

其实寻常衣服,又穿过,根本不值钱,只不过你真需要了,人家钻了空子而已。

服务员出去没多久,便拿了件白色羽绒服外套进来,余师长莞尔一笑:“这,颜色太亮眼,还有其他的吗?”

小伙子陪着笑脸摇头。

“有是有,可您的身材太好,没有合适的。”

这话可没讽刺,对方的腰摆笔挺,一脸英气,很有看头。

男人苦笑着,接过衣服,从裤兜里给他点了现钞,对方喜上眉梢,兴冲冲的走了。

余师长慢条斯理的穿上,透过窗户,看到反射出来的景象,很是别扭:白色,他这辈子,外套好像就没白的。

也许审美有问题吧,大多数的衣服都是媳妇买的。

冷不丁的一穿,还真有老黄瓜耍绿漆的感觉:装嫩。

男人顾不得许多,能穿就不错了,拎着皮绒服出去,放进了车内,返回包房,静静的等待着田行长的到来。

可直到四十分钟后,还不见人影顿觉不妙。

歹徒A和B,开车慌乱逃窜。

幸好,对方没有追上来,面包车驶上国道后,A终于沉不住气,率先打破僵硬的气氛,嘴里埋怨道:“我让你,拿个大家伙,你非弄个水果刀,顶个屁用。”

歹徒B不赞同的瞪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我哪儿知道,他还有这等本事,我草他妈,要是我自己,肯定被打趴下。”他的体格强壮,还是落了下乘。

随即反唇相讥道:“别他妈说我,你看看你,多窝囊,被人踹了多少脚?!”

歹徒A气得直翻白眼,捂着胸口,开始哼唧。

“你别说了,我这肋骨,都让人给踢断了。”他是疼,但表情过于夸张。

真断了,也不会,坐的这般硬气。

B没有丝毫怜悯之意:“装可怜是吧,你看看我的手?!”

说着,单手松开方向盘,在其面前晃了晃。

不知怎的,手指掉了一块皮。

伤口处,油汪汪的,带着血色,看着很恶心。

他不说,A还真没注意到,连忙关切道:“你这咋弄的?!”

“我他妈也不知道,兴许挠得吧。”他气闷得嘟囔。

“哎”A止不住叹气:“早他妈知道,孙子这么不好对付,就多叫两个人了。”

他们吃了亏,后悔不迭。

B也跟着摇头,愁眉苦脸道:“谁他妈知道,这地方,还有这样伸手的人,我不寻思,咱两能行吗?再说人多了,钱也不够分。”

A撇撇嘴角道:“这下亏大发了,钱怎么要?”

说他妈弄断手或者脚的,如今屁事没成。

你不能空口白牙的,胡诌八咧的要钱吧?

雇主要看,证据,断手断脚,对方痛苦不堪的证据。

他们屌毛没有,剩余的酬劳肯定泡汤,可两人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起码也得在给点营养费吧,于是硬着头皮给H拨了电话,说是人已经揍了,刚要拍照,就被人发现了,不得已逃走。

如今连照片都没来及拍。

H半信半疑,冷冷道:“那怎么办?”

B很是硬气:“还能怎么办,让雇主,给我们把剩下的钱结算了。”

H听着无赖的口气就有气。

江湖上,也有不讲义气之辈,有时候会黑吃黑。

两个毛头小伙子,想要跟他来这一套,还是太嫩。

没好气道:“咱们可是说好的,凭着照片拿钱,如今你啥也没有,就想要钱,不厚道了吧?”

B咬了咬牙。

“那能怪我吗?我他妈还扎了他一刀,不是运气不好吗?”

H很是紧张,怕出人命,对方连忙说,死不了,没扎要害。

H让他们稍安勿躁,等跟雇主商量过再说。

A和B,口口声声说,只要答应的两万好处费,至于断胳膊和脚的钱,他们没那本事,也不会要昧着良心的钱。

H好生安抚,说是,真假话,有办法验证。

其实,能结下梁子的,大都在现实生活中认识。

较起真来,对方是否被打了,多少会有风声传出吧?

A和B对看一眼,心虚的猛吞口水,挨揍的可是他们,刀子有没有伤到人,混乱之下,无从判断,毕竟也没喷血。

眼下,只得听天由命。

若是雇主不认账,他们在做计较。

总之,剩下的余款,必须要到手。

H心中疑窦陡升,觉得他们有点不靠谱,可又没办法。

只得给田行长去了电话,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对方很是不满得,对着他咆哮,可又不敢得罪的太过实在。

毕竟的H的身家也不清白。

真要逼急了,惹毛了,后续不好处理。

“您别生气,虽说没变残废,可也挨了刀子,也算有所作为。”H理亏,连忙说些好话。

田行长只觉得鬼迷心窍,才找到了他。

强压着怒火,道:“要钱可以,等我探听虚实在说。”

H语气恭顺道:“啊,这是应该的,但您别拖太久,我小弟还等着收钱呢。”

不禁是A和B的钱,他也瓜分油水。

他们的分赃状况是:A,B,H三人均等,倘若是田行长都给清的话,每人得一万酬劳。

PS:今天两更

对垒lt;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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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行长本以为,这次行动,十拿九稳。

没成想,胳膊腿是没断,挨了刀子,也不知扎的深浅。

也不能只听H的一面之词,总得亲眼所见,或者从其他渠道,获得准确信息,才能踏实。

如今,在办公室内,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是要去见对方,还是另寻他法。

他原本没打算去农家乐,本来只是教训他的幌子。

如今却又犹豫起来,正在此刻,电话铃声响起,他心有灵犀的瞥了过去。

液晶屏幕上,余师长的名字,如此的刺目,随着声音的持续,田行长越发的焦虑,末了,把心一横接了起来。

“喂!”他沉声道。

“你怎么回事,现在还没到?”对方愠怒。

田行长的心头,被巨石压的差点吐血。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不像出了问题的样子。

“临时有点事,忘记说了。”他语气轻慢的回复。

话筒那边的气息明显不稳。

“还真是凑巧!”他揶揄道。

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

实则,余师长心里明镜似的,一切都是对方设计好的全套,他钻了进来,对方就等着,看他出丑?

他偏不遂人愿。

“我也不想啊,你既然都去了,就在那好好吃一顿吧!”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哼,这就不牢你费心了。”男人心理一肚子气,又不得不压抑着。

“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点,亏心事做多了,有个闪失,可不得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余师长双眼微眯,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抿两口,故作镇定的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知道点什么?”

两人都在故弄玄虚,不肯捅破窗户纸。

田行长心存不忿,想要套出男人的虚实:他究竟有没有受伤?可对方不肯就范,虚与委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就是好意相劝,你听与不听,都跟我没关系。”

余师长挑眉,心理暗咒对方不是个东西。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逼问对方,会承认吗?当然不会,你有把柄在对方手中,又不能做的太过。

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丝两气:“那我就谢谢你了。”

他的口气淡漠,毫无诚意。

田行长也朝着地面放出寒意:“不用这么客气。”

至此,话筒中的电波中断,两人却暗中较劲。

末了,田行长再次开口:“晚上,我去你家吧,眼看要过年了,事情总得解决。”

余师长心口突跳,果断拒绝:“老田,事情跟我家里人没关系,有什么冲着我来,你这样做,有点不厚道。”

对方听闻此言,气不打一处来,整张脸涨的通红。

“厚道?你还真不配提这个词,你的丑事,你媳妇已经知道了,何必藏着掖着?”

男人的手指溜着茶杯边缘滑动半圈,顿住不动。

“我说了,有啥冲着我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见到我,我就能给你,我媳妇她不会给你赔偿的。”

田行长语塞,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

哪个女人,愿意花钱,摆平丈夫的风流韵事?

除非逼不得已,想到,定然要经历一番混乱场面,他便打了退堂鼓。

由于余师长的关系,眼下,对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好感,见到了,只会徒增怒火而已。

思虑片刻,应声道:“那好,我到你家附近给你打电话。”

话音落,立刻挂断了电话。

男人听着嘟嘟的声音,很是不甘心。

他了解对方,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何必到他家附近商谈呢,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行了吗?再次拨打过去,可老小子却没有接听。

两次后,余师长只得放弃。

内心甚是忐忑,总怕中间出什么茬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坐下来,好好商谈无可厚非。

就怕事态不受控制的扩大,老首长的话犹言在耳,务必尽快解决掉麻烦。

余师长心理念念不忘的还有自己的小情人,真是翻脸无情,拉黑他的电话,这波操作,着实可恶。

兀自生着闷气,突然听到敲门声。

客人来了,个把小时,没点餐,很是反常。

服务员进来催问,无可厚非,余师长没有办法,来都来了,何必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眼看着就到饭点,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点了两个热菜,外加一瓶啤酒,边喝边想事情。

以往还有美人作陪,如今孤家寡人。

望着窗外荒芜的大地,余师长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悲凉。

过往的风花雪月历历在目,倏地,眼前一亮,摸过手机,翻出了几段,露骨的视频。

回味着,当时的滋味,男人手肘压着桌面,慵懒的喝着酒,顿觉气血上涌,那张英气的面庞,染上薄红。

透着几分淡淡的猥琐。

他也想明白了,既然对方的家长出头,就代表着决裂。

可这么美味的禁脔,他会放弃吗?当然不会,只是暂避风头,凭借手里这么好的底牌,总有美人在怀的机会。

余师长这辈子在乎的东西有限。

事业算是重头戏,如今情迷心窍,在加上田馨。

男人对她的占有欲连自己都吃惊,这样做的后果,会怎样?如同行走在钢丝上,刺激又危险,可他喜欢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骨子里就是富有冒险精神的人,平时端坐在办公室,斯斯文文,看不出来。

可关键时刻,绝对大义凌然,勇猛果决,而面对感情,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但实事迫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算田馨相亲,又能怎么样,只要她敢找对象,那么自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奸情刚刚暴露,他也在事业的上升期,就算有满身的傲骨,也要避其锋芒,蛰伏出击。

下次?下次,他会做的更周密。

余师长以为是田馨出卖了自己,对女孩心存幽怨,可架不住那份喜爱,得不到的,永远蠢蠢欲动。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并未醉,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从农家乐出来后,开车往回赶。

出了这档子事,无心工作,索性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外出有事,今天都在外面。

如果没有要紧的公务,不要打扰。

跟着脚踩油门,开的飞快,径直开到了,女孩所住的高档小区。

保安也没多问,简单放行,余师长七拐八拐,将车停到了公寓楼下。

从吉普里钻出来,冷风灌进脖颈,那点蕴熏的酒气,立刻消散,男人站在原地,看着高楼,愣了几秒。

面色难看的,没有动弹。

他来干嘛?田馨摆明了,不想跟自己有瓜葛。

来了,对方也没什么好脸色,但不来,心理始终泛嘀咕。

田行长会不会盛怒之下,将女孩囚禁了?他告诉自己,只要确定对方安全无恙,就可以。

多行事端,恐怕会引起老友的反感,激怒对方,不是明智之举,余师长紧了紧领口,迈步进了单元楼。

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九楼。

抬起手,按了门铃。

万分忐忑的等在哪儿。

此刻,田行长可能在上班,而他的妻子呢?还真怕,对方冲出来,拿着菜刀,喊打喊杀,可人都到这了,也没有回去的道理,只能见机行事。

门铃响过了许多声,都没回应。

男人使劲扣响了门板,依然静悄悄,他不死心的将眼睛,贴近猫眼往里面张望,却沮丧的发现,它是单向的。

他在外面鬼鬼祟祟,里面的人却吓得魂飞魄散。

田馨有预感,余师长不会善罢甘休,听到响声后,当即下楼,便瞧见保姆站在门口,突然后退半步。

剧烈的喘着粗气,也许听到了脚步声。

对方回过头来,眼见着女孩穿着睡衣过来,连忙竖起手指,抵着嘴唇。

田馨明白,父母离开前,肯定做了交代,而外面的人?她放轻脚步,凑近,便看到,余师长满脸通红,连头发丝都竖立起来,有点恐怖。

她跟着后退半步,轻轻拍了拍胸口。

感受到保姆困惑的视线,女孩硬着头皮看过去。

朝她摇摇头,跟着呆如木鸡的杵在原地,五分钟后,对方终于放弃。

外面没了动静,女孩朝保姆使了个眼色,对方缓缓的靠近猫眼,眯起眼睛扫了一下。

楼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可又怕对方躲起来,不敢发声,做了口型,告诉女孩,男人不在了。

田馨悠悠吐出一口浊气。

保姆知道,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门外的男人,她认识,似乎是部队的大官儿。

跟主人家的关系很好,怎么偏偏不让进门?

虽说雇主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口,但能找过来的,十有八九是关联人物。

田馨提着的心微微放下,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沙发处坐定,拿起了遥控器,随便按了开关。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满脸惊慌的扫向防盗门,与此同时,将音量调低。

生怕余师长没有走,若是在外面大吵大嚷起来,可就不妙。

幸好,楼道里没有异动,想来,那个男人,真的,真的离开了。

Ρò—①⑻.¢☉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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