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个稀烂(1 / 2)
403铝皮包边儿的木门上斜斜地挂着一束干枯的艾草。
江城人多有在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的习俗,可是如今已经入秋,大多数人家碍于卫生状况,过了夏日已经将这落满灰尘和蛛网的东西取下焚烧。
所以驺虞上楼时路过了这么多户人家,像方珞珞这家把掉落一地碎屑的艾草仍挂在门上的只不过一户而已。
也足以证明这家人似乎已经为烦心事多日扰心,顾及不到这种小不言的体面状况。
驺虞屈指轻叩房门,很快,门被一位穿着薄紫羽绒服的中年妇女拽开了。对方本来是皱着眉头拧着嘴巴,一副正跟谁发作脾气的模样,可是见到驺虞又张了张嘴变成个吃惊的模样。
驺虞方才早就在楼下摘了墨镜,这会儿礼礼貌貌地冲这位妇女喊了声“阿姨您好。”
之后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拎起来自报家门,“我姓驺,跟珞珞在一个公司工作,听说她身体抱恙,我代表同事们来看看她。她最近心情怎么样?您照顾她也辛苦了,也吃点营养品补补。”
驺虞猜的没错,妇女确实是方珞珞的母亲,方母本来还对她颇有忌惮,但是听完这些话,好像觉出不少亲切来。
既然是关心自家的孩子,这人与人的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进了。
面色缓和了一些接过了她手里的礼盒,才请她进门有些憋不住似的埋怨:“还说呢!我这些天都不敢去上班了,本来前几天孩子他爸请了一周假期在家看着她,可是这钱也不是这么好赚的呀!今天被老板叫回工厂了,我这十点钟还要去超市替班呢,她又在那儿闹绝食。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也不知道你们搞文艺的年轻人一天都想些什么,怎么就不想活了?问也不说。就知道装哑巴。”
“工作自作主张就这么不干了,我一提她还跟我翻脸,说什么公司没一个好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驺虞坐在客厅一张发黄的旧沙发上,眼睛没怎么瞎打量,这种鸽子窝似的小户型她是熟悉的,空气中淡淡散发的霉味儿混合着剩饭的气息,都与她小时候曾经住过的那些“家”中类似。
因为感到熟悉,所以不怎么觉得无措,只是闻声望着西侧一间半掩的房门。
那里头刚才还有些许细微的声响,此刻似乎是知道外面来人了,又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受害人的父母显然还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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