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披上外套以后,她便让翠红立刻引着他上了阁楼。
段君墨上了楼,目光打量了一眼这个小屋子,虽算不上华丽,却比西苑好许多,窗前则是内院,正对着那棵古老的大槐树。
收回目光,他站在床前,这才注意到她破皮的嘴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你的唇......”
岂料凤灵夜当即往后退了一下,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客气而疏离,“请王爷自重。”
他的手,瞬间僵在了原地。
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地收了回来,坐到她身旁,语气平静,“身子好些了吗?”
“谢王爷关心,粗鄙之事,怎与千金之躯相比,今早就好了。”她不冷不淡地回道。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他神色落寞,语气低沉,“昨夜......”
“昨夜,王爷既已责罚了我,今日又何必再来看我?”她抬起脸,打断他的话,目色沉静而冷漠,“王爷既然已经选择信她不信我,那么又何必再来惺惺作态?”
段君墨脸色一沉。
凤灵夜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话有多重,“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吧。”
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还记得下药前,我用这根银针扎进她手腕的这个步骤吗?可惜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缓解她的症状,而是测试她是否对我的药过敏。”
她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很显然,是没有反应的,那么为何她就过敏了呢?”
段君墨接过这根银针,紧紧握在手中,目色深邃。
☆、第58章 给不起,就放手吧
“我问王爷信不信我,而王爷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为了将这件事的真相压下去,没有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让堂堂一国三品诰名妇人,跪在了侧妃的院子门前。”她轻笑了一声。
他薄唇紧抿,凤眸复杂,“除了庄南烟,你动任何人,本王都不会插手。”
“可偏偏任何人都没有动我,唯独她庄南烟。”她冷声强调道,眉头紧锁。
他目色灼灼地看着她,喉结微动。
“昨夜我问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我没有拿出这根银针,也不是懦弱。”她抬眸,冷冷看着他的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是想要告诉你,我若不反击,你所谓的爱,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人心里,根本不能保我周全!”
他凤眸一怔,看着她倔强而清冷的眼眸,神色凝重。
“给不起,就放手吧,王爷。”她唇角浮起一丝笑,淡淡的,又仿佛带着一丝哀伤、嘲弄和无奈,“从今往后,你的侧妃,你去保,我的周全,我来护。”
他紧握着袖中的手,内心煎熬而痛苦,久久也不能做出抉择。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打开,面容憔悴,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轻轻地说了一个,“好。”
起身,他走下阁楼。
凤灵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微冷,“多行不义必自毙,若她还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他脚步微顿,停留了一瞬,举步离开了。
刚离开百善堂,冷鸢就从房檐上飞了下来,“王爷,沁妃高烧不退的病因查到了。”
他微微颔首,示意说下去。
“听下人说,王爷离开兰香阁以后,简萝从沁妃的被子里拿出来好几个暖手炉。”冷鸢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色。
他神色讳莫如深,却什么也没有说,只道了一句“回府。”
听人说,王爷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谁都不许进去,就连最得宠的沁妃,也被冷鸢挡在门外。
第二日早朝,他也借病请了假,一连三天都在院子里,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看见锦泷轩的下人不断抬着酒壶进去,又抬着空壶出来。
于是大家猜测,主子这是在借酒消愁,可他与沁妃伉俪情深,又有何愁可消呢?
第四天。
飞流直下的瀑布旁边,段君墨靠在一块大石下,坐在泉水旁,一手枕着头,一手握着酒壶,耷拉悬空在水面之上,凤目幽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冷鸢大着胆子凑了过去,“主子,内阁首辅席大人想见你。”
“不见。”他一口回绝。
冷鸢撇了撇嘴,“席大人说,主子若不见他,就让我给主子传一句话,他说太子和女主子结盟了,让你尽快......”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酒壶猛地向他飞来。
他双眼一瞪,当即飞身一闪,堪堪躲过了。
接着,他一边飞到树上,一边还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让你尽快出去商议正事,管管女主子!”
段君墨起身,凤眸冷冷射向树上的冷鸢。
冷鸢一哆嗦,主子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不过幸好他武功好,打不着他。
段君墨留在府上的这四天,凤灵夜也未回府,一直呆在百善堂养病,二来也方便照顾百善堂里的事务。
不想段懿轩却是天天过来,对这个坐诊大夫仿佛有很大的兴趣,隔着帘子,为人把脉开药,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凤灵夜闲来无事,偶尔也会去他的小房间看看,看着小房间里排着的长长队伍,不禁揶揄他,百善堂其他大夫的生意,都被他抢光了。
这天清晨,凤灵夜的身子已经痊愈,于是来到院子里,提着一桶水,给已经服土的枇杷树浇了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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