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你别误会。”他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一下,他不是那些盯梢女儿家的变态,可小姑娘压根不给他机会。
明琬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她的眼眸生的圆润明亮,里边似是一弯温柔的清泉,此刻带着恼意一瞪,反倒是多了翻别样的风情。这一眼看的顾琅景愣是没了动静,只顾呆呆的望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微动了动。
明琬见他这样瞧着自己,心下又恼又气,果然长的再好看的男子也惯会调戏人,她抬脚准备离开。
“甄明琬?”
一道细碎的步子从后边紧跟了过来。
甄明瑶身着鹅黄团云纹对襟长裙疾步走来,身边跟着的婢子持着一把缎面骨伞为她遮阳。
她特地绕到了明琬前边,伸手抚了下髻上新得的玉簪,精致的脸浮着一抹惊奇,声音宛若黄鹂清脆,带着素日惯有的跋扈,“瞧了半天还真是你,刚挨了爹的打就招摇出府,你兜里有几两银子?真是笑死个人了。”
甄明瑶自幼时以来便知道自己是国公府的嫡女,与寻常人不同的尊贵身份,说话行事都刻意引人注目,此刻她为求甄明琬当街出糗,声音更是洪亮惹人。
街上的人纷纷看向她们这边,一个穿着华美精贵,身旁跟着两个婢子服侍着,一个穿着素净垂着头,两厢的气场一看便明。有好信儿的便挑拣那小摊一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明琬抬头,眼前的人是她的妹妹,也是赵夫人放在掌心里宠爱的女儿,府里最耀眼的明珠。
数十年来她都是这幅腔调,明琬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着自己是庶出,吃穿用度都被赵夫人明里暗里的故意克扣,加上娘亲没有赵夫人那勾人热辣的闺中手段,更多时候她这个姐姐倒像是被甄明瑶呼来唤去的小辈。
她理了理思绪,乌黑的眼眸带着一丝不亢,“我娘咳病犯了,若赵夫人能舍得大夫为我娘医治,我也不必出府招摇了。”
顾琅景这么一听才知琬琬有个嚣张跋扈的妹妹,眸光冽了下来,如画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放肆!”甄明瑶睁圆了眼,逼近了几步,“我娘亲才是你的嫡母,在这儿一口一个赵夫人,真是好没教养!你那个姨娘钱氏没教好你,我今日便替她好好教你何谓孝道。”
说着,甄明瑶便扬起了手准备狠狠的扇她一耳光,可手才刚抬便被一股强有力的手拦了回去,力道大的惊人,竟将她直接推倒在地上。
“哪个混蛋敢推本小姐?!”这一摔,摔得甄明瑶眼冒金星,元荷两人连忙伸手去扶她。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敢回她,甄明瑶料想定是个软柿子,准备好好骂一通。可她甫一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侧颜却结巴的话都说不全了,“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会是您?”
人家还没进宫和你假装邂逅呢!
“滚。”干脆利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对待明瑶这样的女儿家,看不出半点怜香之情。
甄明瑶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此刻定觉得自己是个蛮不讲理的女子,心下堵得慌,又被他呵斥快滚,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不知有多狼狈。
她咬咬牙,哭着骂道,“甄明琬,你给我的等着,我要你好看。”便匆匆站起身,也不顾仪容跑了。
甄明琬脸颊的肌肤有些泛红,原来他是太子,怪不得这样堂而皇之的盯着自己又借机搭讪,想来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骗取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揪着手帕,思量了半天,她还是没敢开口。
“她平时就是这么欺负你的?”顾琅景斜眉,声音有些不善。
“嗯。”她轻轻应了声,忽又觉得不妥,匆忙抬头,漆黑明亮的眼眸宛若水洗的葡萄,带着一丝慌乱,“这是民女的家事。”
“那——你还记得我吗?”
明琬怔了半晌,就连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迷过眼睛都没眨。
良久,一道清甜却刻意抬高的声音猝然响起,落在空气中,没什么威胁,似挠痒痒般,“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便来迷惑女儿家,还有没有出息?!”
说这话时明琬裤下的腿都是抖的,她其实很怕他的。
方才酒楼的躁动惨叫她都听见了,刚刚对甄明瑶他也没个好脸色,管不齐恼了把自己拎起来揍一顿。
可一想到他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调戏跟踪自己,心里就觉得委屈愤怒,底气也就上来了。
她说完就后悔了,歪着眸子盯着他,他不会真的揍自己一顿吧。
顾琅景有些好笑,三年前她一本正经的,吧唧一口亲在自己额头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没出息。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和熙的春日傍晚,十二岁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和声细语的问他“琅景哥哥,你能不能等琬儿长大?”
当年小姑娘可以轻易的说出这些没羞没躁的话,结果撩完了自己,转过身这三年来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顾琅景叹了口气,看目前的架势,他们两个,到底是他没出息多一些。
等了许久那厢也没反应,明琬觉得自己被戏弄了。顾家两子,果然各有各的渣。
眼看着黄昏将至,明琬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半敷衍的冲他福了一下身子,“请殿下自重,以后请不要再用这俗套的话来骗取女孩子了。”
而后顾琅景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提起裙摆,一溜烟的从他眼前逃跑了。
“甄明琬。”他轻轻呢喃这三个字,原来小姑娘是平国公府里的女儿,甚至就住在京城里,大悦宫的眼皮子底下。
琬琬,孤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找到心上琬的顾同学开心到飞起。
琬琬哼了一声:找了三年才找到,真是个瞎子!
第4章 甄府大哥
从街上回来后明琬有些疲累,强撑着身子去东院给爹爹道歉后,便让香雨把药煎了后送去母亲那儿。
而自己斜靠在美人榻上打起了盹,后来竟是干脆直接上床睡了,脸都顾不得洗。
翌日,天光大亮,外头的鸟儿早就选好了栖身的枝叉,啾啾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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