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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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暗示会祸及亲人了,在场人谁听不懂?

小德子一时没有撞死,这时却有些怯了,虽顾念亲人,可仍不招供。

邢岫烟又看向王嬷嬷,说:“王嬷嬷,你来说,你的药是哪里来的?”

王嬷嬷迟疑着不说,邢岫烟拔出横刀,快刀一闪,割下她一只耳朵来,王嬷嬷惨叫一声,血流如柱。

王嬷嬷这时才怕了,叫道:“是秦尚宫给我的,我只是气不过汪嬷嬷不将我放在眼里,和秦尚宫说过。秦尚宫教我这个让她出丑的主意。我不是想害三公主。娘娘饶命!”

邢岫烟刀指向秦尚宫,秦尚宫忙道:“她胡说……奴才……”

邢岫烟冷笑道:“看来也要在你身上开道口子,你才会懂怎么说话。”

秦尚宫看着那带血的锋利横刀,吓得哆嗦:“奴才知罪了,奴才猪油蒙了心。是……是……”

小德子叫道:“秦尚宫!你要胡说什么?”

秦尚宫一惊,她做之前满腔的怨,但是做了之后才怕,现在更怕。但想若咬定主意是教训汪嬷嬷并和春杏说几句话而已,也许就没有死罪了。她只是被利用而已,不是她下的手,她供出人来立功。

邢岫烟冷笑:“要活就说,要死本宫现在就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耳朵、鼻子、手、脚,不会让你痛快地死。”

秦尚宫没有想到说好的会置身事外没有实现,小德子也没有及时死,面若死灰,说:“是……是二公主。”

想着那个素来怯懦的二公主,邢岫烟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

徒元义先是讶异,后又转为愤怒,他想起前生时二公主与德妃母女都参与谋逆夺嫡,差点要他的命。而二公主前生也甚是跋扈,今生不受待见,德妃已死了,没有想到还有隐藏着这样的心思。

徒欣恶狠狠道:“徒悦竟敢陷害于我!这个贱人真会装!”

徒悦还养在周太后宫里,虽然会出去林黛玉那学做事,但是自贾母去逝,她在服小功,徒悦也就暂时没有去了。徒欣要求册封,而徒悦当时还听话,徒元义没有让她未婚开府。

徒悦见东厂来提她,就知事情完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且从小也没有什么良师益友。因为德妃不受宠,在邢岫烟独宠前,徒欣还是比较受宠的,徒悦就一直受她欺压鄙视。而徒圆圆出生后,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受宠的公主,便是当年的徒欣也不及十分之一。

虽然徒圆圆常住承恩公府,但是逢年过节,也是回宫的。她每回远远见着父皇,父皇都是如珍宝一般将三公主捧在手心。

同样是公主,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徒欣至少曾经拥有。

第242章 偏执成魔

帝后没有在甘露殿审人了, 而是转到了德妃曾经住的咸福宫, 因为甘露殿怎么说也是他们起居的地方。这件事注定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不要污了地方。

咸福宫已经空置了许久,皇帝解散后宫, 东西六宫也只有钟粹宫让没有选择出宫别嫁的吴惠妃和几个妃嫔一起住着有个伴。其它宫殿全都关闭, 只是每月会有人来打扫一回,主要还是为了保养宫殿。

徒悦自德妃去逝后重新踏进咸福宫,虽然因为帝后驾临,此时咸福宫里站满了人,但她还能感到这座宫殿的清冷。

帝后端坐上首,东厂太监两边侍立, 中间跪着几个熟人,还有徒欣也站在一旁。

徒欣一见徒悦进殿, 就扑上去煽了她一个耳光, 骂道:“你这贱人, 你敢嫁祸于我!”

徒悦冷冷瞟她一眼, 徒欣怒道:“你装呀,现在你还怎么装?”

徒悦淡淡道:“我是这般下场,你也未见得比我好。”

徒欣怒道:“你这贱人, 死到临头你还敢吓唬我。”

徒悦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小德子, 冷笑:“没用的家伙, 果然不该指望你一个废人。”

小德子泪流满面, 说:“公主, 我……我对不住你……”

徒悦冷哼一声,却看向徒元义,说:“父皇是要问罪于我吗?”

徒元义凤目含着杀气,说:“你难道没罪吗?”

徒悦淡淡勾了勾嘴角,忽说:“父皇,你不记得母妃的样子吗?”

徒元义确实不太记得了,那个让他恶心的女人,仅排在杨氏、贾元春之后。

他重生后连话都没有和她说几句,未找到秀秀之前,杨氏被救活了,但杨氏是个人品和野望不成正比的人,杨氏自然也有些排头给不受宠的德妃吃。徒元义完全当作不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女人太可恨了。

徒悦悲伤地看着徒元义,说:“可笑母妃死前还念着父皇,声声叫着父皇。”

徒元义道:“你不必提她,谋害三公主的事,你认是不认?”

徒悦说:“怎么能不提母妃,我是父皇和母妃的女儿呀!父皇对我视而不见,徒欣小时对我作威作福,邢岫烟对我见死不救。可笑呀,我居然被称作大周公主。不,我连奴才都比不得。”

邢岫烟奇道:“我对你见死不救?何时的事?”

徒悦不受宠,但到底是徒元义的女儿,没有人敢要她的命,之后养在周太后那,至少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不用怕一生生计没着落。比百分之九十的民间女子好过,何谈一个死字?

徒悦阴毒地盯着她,道:“那年花朝节,杨氏和后宫妃嫔在御花园设宴,你也在的,见了我,你假意关心,让我怀着希望。我太天真了,我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你,求你和父皇说说,让父皇去看看我母妃,只一眼。可你呢,你云淡风轻就揭过了,再不记得。你对我只那几句假话,你比杨氏还可恶,杨氏说假话,但她到底没有父皇的宠爱,可你什么都有!母妃病重又和你争不了什么,可你还见死不救,你还来耍我。”

邢岫烟依稀记得那年花朝节的事,那天事情太多,黛玉及笄、贾元春出宫等等都比二公主更令她有印象。

邢岫烟苦笑:“别人没有帮你,你就恨得要报复别人吗?那么世上的那么多人都没有帮过你,你报复得完吗?”

徒悦身子颤抖,邢岫烟叹道:“你是有可怜之处,可是我也并不觉得这就是你做这种事的理由。有的人从小到大吃的苦比你更多,也未见失了本心。你觉得你父皇亏欠了你,我不觉得,你身上穿的衣服,每日吃的饭,你读的书、认的字,哪一样不是你父皇给你的?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孤儿吗?至于你母妃,我为什么要帮她?而我若处于弱势,你母妃同样不会帮我。你本可好好活着,我不可能容下妃嫔,但孩子无辜,你要找死,便怪不得我。”

邢岫烟此时有了记忆,她记得很清楚她当年是和徒元义提过德妃病重的事。此时却没有必要和二公主解释,她也不会信,而她信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深层意义。

当年徒元义一再提醒甚至警告她不要沾染德妃的麻烦,说起德妃是一条善于伪装的毒蛇,对她好她未必记得,人若送到她身边,她就会下手,没准自己便成了她治疗“后宫病”的药。

徒元义的前世德妃谋逆失败后死前招认过许多事,足令人发指。徒元义不怕邢岫烟当年见杨氏、沈曼之流,却极怕她着德妃的道,绝不让她接触德妃。

徒悦道:“所以,你要杀了我。”

邢岫烟冷冷看着她说:“你打算这么做时,就要想好失败的代价,并且无悔地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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