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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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自言自语道:“我这样有人喜欢么?木姜,要是你是西西,你会喜欢我么?”

木姜经历过繁华,也品味过苦涩,深知心上人不论家室,长相,文采都是身外之物,她最看重一个人的性情,两人相处若是南辕北辙箍在一块,也是难堪。当下听了谢三郎这话,不知为何心里麻麻的,像有蚂蚁再爬,于是她拿了凳子,坐下,直面谢三郎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三爷,真想知道。”

“恩。”

“按奴说来,三爷性格暴躁,冲动,喜欢装面子。”

谢三郎一听,垮了脸:“原来我有这么多缺点呢。”

“但是人善良,总是由着我胡闹,待我这个丫头不错,从来没大骂过我,相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护着我。”

谢三郎听到夸奖,眉毛飞上了天:“那是,我从前都不亏待下人,如今落难了,怎么还会做那种不屑的事。”说罢,他又怀恋从前,“要是以前啊,别说范西西了,就是公主老儿我想娶,就能娶!”

木姜闻言,差点被口水呛死,谢三郎拍着她的背:“怎么不信,告诉你,我没落难前,也是顶好的一个公子哥儿,长得又好,你说皇帝会不会把她女儿许给我?”

木姜忙窜了出去,捧着心肺咳了透顶。

又闻谢三郎自言自语道:“算了吧,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都过去这么久了,生活就像□□,既然不能反抗,总得躺下来慢慢享受才是。”

不知从哪听得,那崔玠仍住在范西西的屋里,一日谢三郎捧着瓜子站在门外磕着,和木姜唠嗑:“我说,这楼主也不管管,个穷书生哪住的起百香楼。”

木姜想了想,问:“是不是西西姑娘替他交了银子?”

谢三郎听后,横眉怒指,将瓜子丢给木姜,骂道:“个小白脸,不要脸,花女人的钱。”骂后又苦着一张脸,自怨自艾:“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么?”

木姜每日听他一惊一乍,一欢一悲,生怕他还没得到西西姑娘的心呢,就先得了相思病,驾鹤西归,于是替他出主意,“三爷,要不你也买几本诗集回来,陶冶陶冶情操?”

谢三郎一听,拍掌,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当下就换了件月白长袍拉着木姜就往长安街上跑。

木姜有一件事闷在心里很久了,这楼主从不吝啬这些小倌们到处乱跑,也不派龟公跟着,实在诡异之至。

三郎听了,嘿嘿一笑,挑了本全唐诗和李氏诗集去给钱,同木姜讲到:“这你就不知了,这楼主在我们进楼时便一人喂了颗丸子,要是一月不食解药,就发病而死。”

“那女人呢?”木姜跟在谢三郎后面,全然没想到那衣冠楚楚的百香楼楼主还有这么一招。

“那就不知道呢,反正我也逃不了,索性窝在楼里看谁敢跑,跑了就得花柳病,也是有趣的很。”谢三郎常年待在小倌楼,思想都扭曲了,他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可木姜立在那,瞪圆了眼,颤抖的问:“你说什么,什么病?”

谢三郎皱眉,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打开。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木姜猛地提高声音,倒引得行人注目纷纷。

谢三郎觉得丑,将诗集塞在怀里,猛拉着她的手,走回百香楼:“花柳病啊,这风尘人中哪这么多人容易得这种病,都是吃了这种药的,没有解药,不出一个月,便全身大片起红色的小疱疹,还不能洗,一洗就烂,一烂就流脓,可不和花柳病一个病状么?”

木姜眼睛一翻,晕了,脸皮白的像死人,谢三郎把她抱在怀里,摇她:“喂,怎么这么不经吓啊,你醒醒啊!平日里不是你最恶心么?怎么今日倒成这样了?”

庭院深深,盛开的海棠染着绯色,绛红的宫纱垂在光沁的青石板上,屋内烛影悠悠,木姜穿着一声正红色的宫装,正站在蟠龙柱后,忽然听到身后的嬷嬷亲切的问道:“小公主怎么到这来了?”

木姜垫着脚,朝里面看去,说:“我想看父皇,为什么他一直生病,为什么母后不让我进去看?”

冯嬷嬷一双苍老的手抚上她的头顶,“小公主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公主只要自己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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