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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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发雷霆,说你谢据廷不是要当个一清二白的忠臣么?我就让你儿子千人骑,万人跨。

于此,谢三郎便入了风尘。

一开始他想寻死,楼里的龟公就将他绑在柱子上要他耳濡目染看尽合欢之事,直到他没了力气便将他洗干净丢到床上。

谢三郎还记得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一个全身流着脓的村妇。

她从床尾摸上他的脚,他害怕的大叫,拿东西扔,想撞死在墙头,可不抵他们给他下了药,他一边恶心自己一边沉溺在这种快感之中,机械的耸动,无味的亲吻。

再到后来……

一个又一个贪婪望着他的女人爬上他的床,他已经麻木了,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肮脏的死了,于是在一个冬夜里,他在溪水中洗净自己的身子,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却遇到了西西,她也是官家小姐却落入了风尘,她将他从水里拉了起来,告诉他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岂不是随了那些坏人的愿?

他如下水道里不曾见过阳光的虫蚁一样追寻着她的光芒,一年又一年,他给自己编织了一段绮梦,梦外的世界再残酷,也笑着活了下去。

直到木姜出现在她身边,不带一丁点儿欲念,他逗她,看她脸红便觉得好笑,他骗她,笑她怎么会这么蠢,却没想到自己对这样的人动了心。

更没想到她是萧家的后人。

若是谢三郎在前两年发现这件事,一定会杀了她,可他现在已经累了、倦了,只想苟延残喘,留一条命活下去。

见木姜没有大碍,他对她最后一点儿担忧也消散殆尽,大夫走后,他也像何偏正告辞:“既然木姜无碍,我先走了。”

连何偏正这样的木头都知道谢三郎很不对劲,可真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只得点头:“等木姜好了,我再同你说。”

谢三郎好像说,算了吧,她的事就不要再和我说了,从今以后她就真的和我无关了。

他嘴巴一张,喉音还没发,就苦笑一声,长叹一声出了门。

楼里依旧是那个样子,小厮们四处奔走,楼里的倌爷们丢着香帕逗着贵妇人们的开心。谢三郎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障,握住扶栏,行尸走肉的上了楼。

有小厮贴过来,见他脸色不好,关心道:“三爷是不是身体不好,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谢三郎摆摆手,什么都不说,转身进门,合上后便顺着门扉坐了下去。

他要怎么办?喜欢的人偏偏是仇人。

爱不得,杀不得,看不得,恨不得。

唯有离得远远地,欺骗自己没认识这个人罢了吧……

————

木姜在噩梦中一直说着胡话,等她一脚踩空,身体一个抽动,猛地从梦中惊醒。

青色的幔帐,蓝底白花的棉被,以及趴在桌子睡着了的何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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