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只知道,三年前的某一晚,陆念稚在外吃酒宴,“偶遇”流落酒楼的曲清蝉,当下就作保隔天就将人引荐进庆元堂,一力护她做清静自在的清倌。
一个是落难的官家女,一个是巨贾的养子。
听起来很虐恋情深的样子。
杜振熙的眼风随着神思微转,陆念稚正不厌其烦的浇茶汤,曲清蝉正心无旁骛的下棋,二人相处全不似寻常可见的郎情妾爱。
和谐得不见暧昧,平淡得略显古怪。
杜振熙手指一翻,紧追着曲清蝉的先手压下棋子,随口闲话道,“四叔,您要在庆元堂住到什么时候?曾祖母说,您既然有意,娶亲的事不好再耽搁。她老人家会和叔祖父商量,为您相看一户好人家的闺秀。”
曲清蝉闻言不惊不乍,只微蹙的眉心,泄露了一丝为棋局苦恼的情绪。
她不为所动,全无作假。
杜振熙垂下眼脸,即觉意外,又觉意料之中。
方才在花厅,她已发现无名居正房内外的布置、摆饰,多是陆念稚的偏好,且隔扇后的内室,隐约可见陆念稚的随身物什散落各处,并无半点闺阁之态、女子之物。
这无名居虽是为曲清蝉建的,陆念稚却更像占据正房的主人。
所谓暂住,似乎只是同住一院,并非同居一室。
恩客没有恩客的样子,女主人也没有女主人的派头。
二人的关系,越发耐人寻味。
杜振熙心下弹舌,耳听陆念稚泰然自若道,“我的亲事,该当由老太太做主。你不提我倒忘了,唐家的拜帖,我已经回了。等奉圣阁重开时,正巧赶上重阳节,届时请唐家人吃席,也省得大张旗鼓的劳动老太太接待他们。”
这是同意正式和唐家相看的意思?
“您不反对杜唐联姻的事了?”杜振熙愣怔一瞬,随即肃容追加一句,“我的亲事,曾祖母也会替我做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反对二字,我怎么不知道?”陆念稚表示很惊讶,托着腮挑起眼尾,飞过去一个眸光流转的眼色,“我不过白提醒你一句,让你仔细唐家心术不明罢了。怎么就成了反对?你当知道,从小到大,我只盼着你好。”
话说得好生肉麻,眼神瞟得好生轻佻。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杜振熙吓得一抖,暗悔自己怎么就学不乖,跟陆念稚较什么真!
这一抖,直接抖得指间棋子啪嗒落盘,砸到了个不该砸的地方。
愁眉不展的曲清蝉美目大亮,紧跟其后以光速落子,瞬间翻盘拿下胜局,抚掌欣喜道,“七少,你输了!”
“七少输了?”千柳横插一颗小脑袋,啧啧叹道,“看来名师出高徒也不尽然嘛!七少是四爷教出来的,我们曲大家是四爷的手下败将。原来我们曲大家的棋再臭,也有香的时候呢!”
杜振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