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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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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在耳边回旋,就像有人在他身边……

“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

头好疼……一阵一阵炸裂的感觉……身体也处于绷紧的状态……

“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

是谁……谁在说话……是谁……

清欢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疲惫,一晚上都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其实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梦,只是模模糊糊的有经幡的画面,佛缘的画面,还有不断盘旋在耳边的木鱼声和念经声,好像还有人在说话……搞得他头痛欲裂,却醒不过来。

清欢从床上起身,觉得身体有点飘忽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下了床,拿起一旁的衣服,正要穿衣服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清欢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猛地转身往床上看去——

他还躺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已经复活了吗?不是已经完全合体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第306章 北原那些事

北原五十八年,魏良帝登基已经十于载,说到魏良帝,也是命苦,自小失恃,八岁失怙,而且,他还是个傻子,在宫廷之中,十分不受重视,甚至可以说,饱受欺凌,可是他又很幸运,在先帝去世以后,被掌握军政大权的齐王一手扶上了王位——当然,这幸运,也正是因为他是个傻子。自此,齐王成为摄政王,把持朝政,而魏良帝就成了世人皆知的傀儡皇帝。然而,就在两年前,魏良帝一场大病,百姓都以为这次傀儡皇帝小命不保,北原要改朝换代了的时候,魏良帝竟然醒了过来,而且大病突然间就不傻了——变聪明了的魏良帝与摄政王齐王之间的博弈也就此展开。

三个月之前,魏良帝在国寺云海寺祭祀,据闻与云海寺的方丈一见如故,从那以后时常出宫前往云海寺听方丈讲经,往往是天黑才回宫——有些捕风捉影的就说皇帝陛下沉迷佛法,被迷了心性,或许何时做出放下江山皈依佛门的荒唐事也未可知……当然,这都是传闻。

而事实真相如何呢?

“陛下。”白须飘飘的方丈对着一身明黄衣饰的魏良帝施礼。

“方丈不必多礼。”魏良帝摆手,有些心急的问:“他怎么样?”

方丈回答:“贵人的魂魄暂时稳定了。”

魏良帝松了一口气:“好,多谢方丈。”

魏良帝让其他人守在外面,他自己进了那房间。房间里点着一整排的香烛,挂着铃铛的红绳把一张床榻围在中间,而在那床上,有一道青色的身影,身形单薄,长发披散,却也看得出是个男人,再近看,他有一张完全不比女人差的漂亮脸蛋,只是看上去虚弱了一些,却也有一种天然的病态之美。

“你来了。”那床上的‘人’发出轻柔的声音。

“你怎么样了?”魏良帝越过那红绳,走了过去:“清欢?”

他抬头看着魏良帝,微微一笑:“好多了,还好有方丈和那些高僧,要不然我的魂魄差点都散了。”

“这两个月我一直派人去寻找你的其他魂魄,却始终未果。”魏良帝叹口气:“方丈说,如果在找不回你的其他魂魄,恐怕你……”这一直是魏良帝深深担忧的。

“我知道。”清欢低头看了看自己日渐透明的身体:“我现在的这个魂魄灵力太弱,甚至连稳固都做不到。”

“你的这个魂魄流落到这里,会不会……你的其他魂魄其实还在原来的世界?”魏良帝问道。

清欢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原来的世界是哪里,他根本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他刚刚清醒过来就在这个地方了,那时他无处可去,四处游荡,却被诵经的声音所吸引,来到这个寺庙,正好遇到了前来祭祀的魏良帝,魏良帝一眼就认出了他,说他是自己的故人—事情都是魏良帝—所有的告诉他的,他说他们原来来自一个世界,曾经他们是朋友,是同学……魏良帝把他安排在这云海寺,并时常来探望他,与他聊天谈心,而在他魂魄几次差点离散的时候,也是魏良帝帮忙,他才没有太过凄惨。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过去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办……”清欢很是迷茫。

魏良帝拧眉,拍了拍清欢的肩膀:“清欢,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也只有在清欢面前,魏良帝才会忘记自己现在的这个尊贵的身份,称呼“我”,而不是“朕”。

“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行了……那也是我的命吧。”

“清欢,你以前不是这么悲观的人的……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不好?……”

清欢看着魏良帝,笑了——他们应该真的是朋友吧,尽管现在这个朋友是个帝王,可是他们却能够很自在的相处。

清欢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齐王……齐王……陛下在里面休息……您不可以进去……齐王……”

“滚开!”

“那家伙来了。”魏良帝面色冷凝。

清欢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在那扇门被推开之前,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那扇门与其说是推开,倒不如说是被踹开的,哐当一声,就摇摇欲坠了。

穿着绛紫色蟒袍,头顶紫冠的齐王大跨步走了进来,行动间霸道得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府邸。

齐王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魏良帝,他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扫了一眼,确定房间里确实只有魏良帝一人,剑眉一挑:“陛下,可安好?”

“齐王好大的架势,不经通报,不经允许,就闯进朕休息之处,”魏良帝冷着脸,气势完全不输于他:“齐王难道连最基本的君臣之仪都不顾了吗?”

“本王只是担忧陛下安危。”齐王笑道:“近来听说陛下在这里流连忘返,本王是怕陛下被有心人给害了,才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了。”

“有人害我……”魏良帝冷笑:“这天下间,最要不得我好的,除了齐王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他们两个早就撕破脸,魏良帝也就一点脸面都不顾及了。

齐王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陛下的玩笑本王喜欢。”

魏良帝依旧面无表情:“朕乏了,想要休息,齐王可以出去了吗?”魏良帝就差喊“滚出去”了。

齐王望着魏良帝的目光深邃——齐王比魏良帝大十来岁,现在正当壮年,兼之文武双全,整个人英姿勃发,气度不凡,不笑的时候又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朝上朝下的人都知道齐王的狠厉手段,就是魏良帝幼时也是领教过的,所以以前的魏良帝是断断不敢招惹齐王的,想不到一场病以后,清醒过来的魏良帝性情大变,先前还有所遮掩,后来正大光明地同齐王作对了。

“你想干什么?”魏良帝看到齐王向自己走过来,那浑身散发的气质,像是要吞噬自己一般,让魏良帝不得不警觉。

“陛下……是越来越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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