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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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她是要嫁给表哥的,今日应付他离开,她便与他再无瓜葛。

树林因着秋风传来阵阵呼啸,想着她穿的单薄,该放她离开了,可看着她的一娇一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第一次留恋着京中,因她留恋,她是因为失了清白才肯嫁给他,本就不喜欢他,他该讨好她让她喜欢上自己,可他素不是会说话的人。

为她遮住山上呼啸的风,虞应战握住她的手暗暗催动内力,冷声开口:“喃喃,我很喜欢你,但我素来眼中揉不得沙子,你若敢欺骗我……”

后面的话虞应战没有说出,但李言蹊却因着他的话打了个颤儿,凤眸垂下,游移不安的开口:“我是孤女一个,你是将军,我若骗你你自然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用不着留余地,你想说什么呀,千刀万剐还是剥皮沉塘……”

越说越狠,说到最后凤眸已经有些发红了,虞应战蹙眉抬起她的下巴:“又胡说什么,罢了,晌午一过日头便落得快了,你早些回府吧。”

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李言蹊便要转身离开,心中的忐忑让她一刻都不敢去看他,脑海里都是他发现自己骗他他不会真的将她剥皮抽筋什么的吧?

“回来!”

还未来的及转身,又听到上面传来沉冷,什么‘过来’‘回来’的她又不是他养的狗,就不回去!

心里这样想,李言蹊还是咬唇仰头看着他,面色不耐:“又做什么?”

虞应战耳朵微红,定定的看着她的唇,她不许他与她亲近,他临回西北又有许多事处理,两人自那夜后再未有过亲近。

黑眸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唇,李言蹊自知他的意思,却故作嫌恶的看着他那黑色的铠甲:“你别靠近我,你那铠甲冰凉凉的,我怕凉,嬷嬷也不许我碰凉的,而且我会肚子疼。”

英眉紧皱,虞应战不甘的歇了心思,想放开手。

可他要离开四个月……他有四个月见不到她……

大手骤然一紧,在李言蹊目瞪口呆中,那高大的男人已经卸去铠甲只着一身里衣了。

将人拥进怀中,虞应战便再不犹豫轻吻上那微启的红唇。

寒风冽冽,再留下的便只有男人沉冷却带着些许温柔的话了。

“喃喃,你乖些,等我回来娶你。”

西北战事月余便起了,频频传来的捷报让京中上下皆是喜色,国公府门前更是彩灯高悬,明灯高挂,但却不是为了庆祝西北战捷。

这日是虞国公的二子定亲,虽然诸事从简但该有的哪样都不缺。

这一日当属徐嬷嬷最开心了,老爷交代她的事终于要落定了,想着想着心里还有些酸涩,从前走路摇晃的人一转眼就要嫁人了,心里总有些不舍,爱怜的为自家小姐梳头发,徐嬷嬷忍着泪意开口:“定了亲,小姐成亲前便不能与表少爷见面了,若有什么话今日便与表少爷说,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能够互相包容。”

李言蹊点头,透过镜子去看嬷嬷,笑的灿烂:“嬷嬷放心,表哥待我极好。”

抚摸着小姐的长发,知道小姐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徐嬷嬷暗自叹了口气,她这揣在心里护着的姑娘很快就要出嫁了,有些事她不愿去说可也不得不说,毕竟这世上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她们家老爷那样一辈子守着夫人,她若不叮嘱两句,日后这日来了,小姐如何接受的了。

徐嬷嬷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时,外面传来鸿雁欢喜的声音:“小姐,表少爷祭祖回来了!”

定亲这日一早虞应朗便去祭祖了,祭祖回来按照礼制便是定下成亲之事,宴请些亲近的宾客,老夫人一向不理这院的事,内外便有李氏亲自打理,好在不过是小宴,宴席也不过是十几桌而已。

郑少时与虞应朗是同门好友,又与虞府二房有表亲关系,自然在受邀之列,看到帖子他本是不想前来的,但帖子是虞应朗亲自送来的他便有些犹豫,再加上妹妹说过,看到知微定亲便会彻底死心,踟蹰后便携了妹妹母亲前来。

明明只是打算让妹妹见到了死心了便离开,但他再看到那一抹红纱锦裙的女子出现时却不想离开了。

独自酌酒,郑少时嘴里泛着苦涩,便当做见她的最后一眼吧,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放纵过自己想法,他背负着家中期望,战战兢兢,他不能奢望得到,便只最后看看吧……

她与刚入京时一般,衣裙却素净了许多,凤眸依旧明亮,每一个回眸都带着张扬绮丽,她的一颦一笑都昭示着她的喜悦。

喜悦就好,知微是个温润的男子与她很合适,一杯酒下肚,郑少时起身要寻妹妹离开,却见虞应朗向自己走来。

两人各拜一礼,却只谈秋闱不谈其他,直到虞应朗再次要离开,郑少时才开口:“恭喜你。”待她好些,后面的话郑少时没有说出口而是随酒一起下肚,他没有资格说那句。

她是他不能触及的人。

点头离开,虞应朗释然舒了口气,再抬步时却看到了一脸憔悴的郑雨眠。

郑雨眠挡在他身前却没有看他,而是拿着酒盏,看着不远处那眸色明亮的女子,神色忡忡,淡笑开口:“如若没有她,今日便应是你我的定亲宴吧。”转过头,郑雨眠眼眸微热:“你答应过我的。”

眉头一蹙,心中莫名的焦急,担心她大庭广众下会胡来,虞应朗伸手将人拉离了这处。

直至无人之处,虞应朗才沉声:“我那日说过了,我会以其他方式补偿,你不肯,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补偿?什么东西能弥补自己心口的缺失?

将手中的酒盏放在石桌上,郑雨眠吸了吸鼻子,将那酸涩隐去,轻叹开口:“喝了这杨梅酒吧,喝了便当做那日我在她面前丢了脸面的补偿,我再不纠缠你。”

因为是两人的定亲宴,知道喃喃喜欢这酒他便命人准备了,看着那酒盏,虞应朗蹙眉,临近秋闱了他不好再生病了。

“那日你因护着她喝下杨梅酒,现在就再为我也喝一杯吧。”

罢了,还有些时候,一杯酒而已。

不去看她,也不理她的言语,虞应朗抬手喝下那杨梅酒:“你我就此再无关系,希望郑家小姐再不纠缠,告辞。”

大步离开,虞应朗重新回到了席宴上招待着来往的宾客,这处草木间,郑雨眠缓缓坐在地上,眼眸含泪,嘴角却绽开笑容。

既然喜欢那女子?那她今晚便让他得到她。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喝完杨梅酒后的症状了。

席宴在掌灯时散去,李言蹊因为今日定了亲便早早的回了院子。

在席宴上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虞应朗被扶着回到房中时竟不知此时的头晕目眩是因为醉酒还是那杨梅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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