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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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应朗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她,看着手中的簪子,却思索着郑雨眠刚刚的话,表妹确实是个骄傲的人,会不会是他多想了,表妹其实是在意他的……

感受不到他的眸光,郑雨眠抬头柔声开口:“女子都会恃宠而骄的,因为知道你的在乎,所以与知微生气时,知微越靠近李家妹妹只会越抵触。时候久了是要伤感情的,知微既然不能确定李家小姐的心思,我愿做这个恶人,帮你试探李家妹妹。”

握着簪子的手顿住,虞应朗本是不欲与她多言的,但却因为她口中的‘恃宠而骄’怔神,许久之前他与表妹在街市游玩,碰到的同门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犹豫侧目:“你要如何试探?”

郑雨眠抬眸淡笑开口,虞应战闻言蹙眉,沉闷起身,点头应下,步出亭子后面容阴沉:“即便你帮了我,这次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送到庄子上,对不起,我不能容你在府。”

垂眸苦涩一笑,郑雨眠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我知道。”

虞应朗再不停留大步离去,独留在亭子中的郑雨眠却散去面上的淡笑,双手攥紧,无论她如何央求讨好,他都不肯将她留下,即便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既然她注定要被送走,她也不想让那两人舒坦。

对称之物向来受追捧,大多玉饰钗行的簪钗都是成双成对的卖,寓意好,可因着那高大之人固执的性子,好好的一对冰玉簪现下成了独一无二的一支。

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李言蹊打从昨晚归府便眉头打结,她自知道那人不是小刀后,那份她来不及思考的难堪便被她掩藏起来。

现下想来自己为何会因着知道他并非小刀时那般难堪呢?

李言蹊暗自纠结,门自外被推开,知道是鸿雁过来伺候洗漱了,可李言蹊仍旧埋在被中端详手中昨日买来的簪子,端详许久不见鸿雁出声,被子中的人疑惑的探头。

鸿雁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这事该不该与小姐说,苹果了皱成了一团。

看她为难成这副模样,李言蹊纳罕:“怎么了?”

双手绞在一起,鸿雁不情愿的蚊声开口:“那位郑姨娘过来了。”

半晌后,收拾妥当的李言蹊在用饭,在前堂等了许久仍旧不见人的郑雨眠却伴着丫鬟从前堂走来。

徐嬷嬷等人见到来人想要阻拦,那人已经自顾自的落座在了桌前,面色依旧苍白,但脸上却没了那温婉之气:“妹妹既然不肯见我,那我便只能来见妹妹了,我先下身子有孕,不大方便,便不与妹妹见礼了。”

李言蹊凤眸眯了眯,她不与郑雨眠见面是顾忌她有个什么闪失,牵连到她,她却比她胆子大,红唇勾起:“郑家小姐大晌午老远的从东苑跑过来,现在才想起不方便?”

笑容一僵,郑雨眠攥了攥手指,垂眸开口:“听闻妹妹身边有个丫鬟是花楼出来的?花楼的女子素来手段了得,难怪妹妹能引的知微这般在意,昨晚知微宿在我那里,梦中唤着的还是妹妹。”

对她知根知底啊,将最后一口粥喝尽,拿过帕子拭了拭嘴角,李言蹊再抬眸时眼中淡去笑意,冷哼开口:“勾引人?那我倒不会,不过我倒知道如何让你流产。”

郑雨眠闻言抚在肚子上的手怔住,面色惨白的起身:“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勾唇一笑,李言蹊就着鸿雁的手起身。

见她走近,郑雨眠身侧的丫鬟忙上前阻拦却被嬷嬷们率先制住。

走到跟前,李言蹊抬手钳制上郑雨眠的下巴:“想从我嘴里听到好听的?你也要看看有没有资格,我嫁入府中虽是正妻,但我不会在意其他,你想独占表哥也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肚子,红唇依旧勾着:“想要为表哥生儿育女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可偏就在意有人说我身边人,你可以与你的知微恩恩爱爱,与你的知微诗情画意……”

“住口!”

朗声率先传入房内,随后那一席白袍的男子迈入房中,虞应朗往日温柔的眼眸带着失望,怔怔的看向自家表妹。

她一口一个你的知微,一口一个不在意锥在他心口,来时仅剩的一点期盼都因着她的话烟消云散。

看到来人,放开郑雨眠的下巴,李言蹊垂下眼帘,突然觉得疲惫,她日后当真要这般应付他,应付郑雨眠吗?

“知微,你来接我了?”

郑雨眠看到来人眼眸透着喜色,随即惊慌的扯了扯虞应朗的袖子:“知微,我们走吧。”

虞应朗嘴唇张张合合,想要解释自己与郑雨眠如此不过是想要试探她,可李言蹊却先于他开口:“这会儿要去姑姑那里请安了,我先走了?”

不去看僵硬不动的人,李言蹊垂下眼帘,拿过鸿雁手中的斗篷绕过两人离开房内。

李言蹊没有去李氏的院子,走上小径时便直接坐在葱郁后的小亭子里。

她本就是懒散没规矩的人,想要寻得也不过是安身的一隅,现在一切都超出她的计划了,她真的要嫁给表哥吗?

想到表哥眼眸中的失望,李言蹊撅了撅嘴,眼眸泛红,他失望什么,自打知道自己定亲她便满怀忐忑,入了京费尽心思讨好他,可他刚刚与她定亲便与旁的女子在一起,失望的人该是她吧,她处处妥协,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难道一辈子都这样留在国公府吗?

支着额角,凤眸低垂时两个晶莹落下,是不是因为有了那样宠溺她的爹爹,有了那样美好的年少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运气了。

正扁着嘴想要按照惯例数落早早离去的爹爹一番,人突然被抱起,朦胧抬眸时已经落在那高大的怀中。

“你想好嫁我了吗?”

第42章

冬末之时, 树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 没了雪的覆盖, 枝丫变得稀疏很多,稀疏之下,亭子中的光景便一览无遗。

高大的男子寒着脸, 眉头紧蹙, 一手笨拙的去擦拭怀中女子的眼泪, 一手揽在女子腰间牢固的将人锁在腿上。

女子模样娇美,然而小脸却是埋下,抽抽搭搭的不肯抬头。

李言蹊就是觉得没面子啊,她信誓旦旦的要嫁给表哥, 信誓旦旦的在这人面前说自己与表哥两情相悦, 感情甚笃, 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没有脸面, 此时看谁都像嘲笑她的人,如今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又被他瞧见,除了难过没面子她想不起其他。

因着她为旁人难过而面容阴沉, 见那小脸已经哭的粉红,一再隐忍的虞应战也有些不快了:“莫要哭了。”

低沉的斥责让李言蹊顿住, 推开他的手,抬眸更加委屈的看着面前的人, 眼泪逛荡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嘴扁成一条线:“你做什么凶我?是不是觉得我无依无靠便可以随便训斥, 是不是现在心里还嘲讽我被表哥嫌弃?”

小脸不满她的离开, 虞应战眉头蹙紧,将人抱回怀中,大手轻抚她的后背:“莫要胡说。”

轻哼一声,李言蹊撅了撅嘴,眼睛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染湿了那黑色衣袍,素手无意识的抠着眼前的金扣子:“你就是,你总训斥我,吓唬我,还装作小刀骗我,出尔反尔,占我便宜,还骗走了我的小鸭子项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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