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可这些日子姜钰又穿着男装, 晋阳王一看她打扮的风度翩翩少年郎捧着脸对看不见摸不着的徐砺犯花痴, 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道:“他登基这么久, 也不见他往晋阳下旨求亲, 自古皇帝三宫六院,隔一段日子就会有大臣请奏选妃,他身边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我儿能否保证他还记得你。”
晋阳王本来想说这么久不见徐砺的动静, 怕是早就在皇宫左拥右抱把她给忘了, 但是看女儿那傻乎乎的笑脸,他话到嘴边都没忍心说出来。
姜钰听了他的话,哦了一声, 起身道:“他是皇帝嘛,事情忙,我去给他写信,提醒他要想我。”
晋阳王脸色一板:“谁让你去给他写信了,给我坐下。”
姜钰不解的眨眨眼,老实坐好:“又怎么了嘛?”
晋阳王见她一脸不耐,被气的心肝疼:“你是姑娘,要写信也该他先给你写,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这么主动,在他心里肯定得掉份量,你得端着,端着知道吗?”
晋阳王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训导女儿。
姜钰似懂非懂,蹙眉道:“他与旁人不一样,他不矫情的。”
晋阳王怒道:“父王是在关心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你父王我矫情吗?”
姜钰很想说是,这么明显的事情了,他还非要问,姜钰觉得她父王真蠢。
她现在是知道晋阳王只是个纸老虎,一点都不怕他。
“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父王您想多了,阿砺他对待感情特真诚,当初喜欢上儿臣是便直接同儿臣说了,他那会还不知道儿臣是姑娘呢,他宁愿为了儿臣不要子嗣,他怎么可能登基后就忘了儿臣呢。”
姜钰特别不希望别人对徐砺有什么误解,她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得到亲人的认可。
“他不知道你是姑娘就喜欢你了?”
晋阳王语调微扬,他原本只是觉得女儿对待新帝太热情了,怕新帝认为女儿倒贴不值钱,看低女儿,现在看来何止是太热情啊,还是爷们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是有问题啊,那是断袖啊,是怪癖啊。
如果不是怪癖,那就是在利用女儿,女儿当初好歹也是晋阳王世子,便是不受宠,背后靠的也是整个晋阳,到了京城肯定是几位皇子拉拢的对象,当初还是太子殿下的新帝一定是看上了女儿背后的势力,不然怎么会喜欢男子。
演技精湛的晋阳王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要真喜欢阿钰,怎么登基后不见求亲圣旨,阿钰是男子时他就喜欢,那阿钰是姑娘了,他还喜欢,他到底喜欢的是男还是女,八成,就是虚情假意。
他就知道徐啸那老王八生不出来好东西,欺骗他纯洁的闺女。
晋阳王沉着脸对姜勋吩咐:“去把戒尺拿来。”
姜勋诧异道:“拿戒尺做什么?”
晋阳王目光深邃的盯着姜钰:“本王今日要好好审一审了。”
这个姑娘从小当男孩子长大,又年少离家,没有父母在身边,对待感情懵懂,可别让新帝给骗了。
姜钰笑了一声:“父王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儿臣知无不言,动什么戒尺啊,多伤感情。”
晋阳王不理他,扭头对姜勋吼:“愣着做什么,去。”
姜勋被吼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晋阳王训斥姜钰的时候语气虽然严厉,但声音温和,对姜勋吼就不一样了,真像是要把毕生力气使出来。
姜勋看了长姐一眼,最终不敢挑衅父王的威严,他不像长姐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背靠大树好乘凉,天不怕地不怕,心大了,还能靠出嫁脱离苦海。
他从小就在父王的压迫下长大,未来也没有机会靠出嫁拯救人生,还要继续在父王手底下讨生活,老老实实的去把他父王的戒尺拿出来。
晋阳王的戒尺面光润圆滑,这么光滑,姜钰姜勋姐弟俩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
姜勋拿到戒尺,手背到身后,替姜钰求情:“父王,长姐从小做男儿教养,性子主动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晋阳王不听他唠叨,把他手里的戒尺夺过去,看着姐弟俩道:“手伸出来。”
姜钰叹了口气,老实的把手伸过去,本以为做了姑娘就不用挨戒尺了,没想到还是要挨罚。
晋阳王看着她白嫩的手心,淡淡道:“谁说你了。”
姜钰愣了愣,晋阳王冲着姜勋挑眉:“愣着做什么,手伸出来。”
无辜躺枪的姜勋:“......。”父王让他来不是让他做世子,继承家业的吗?他犯了什么错?
晋阳王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摆正,振振有词:“你长姐是姑娘,父王不打她,但她犯了错,总要有人受罚。”
所以,他这是要代替长姐受罚了。
“阿钰,父王问你的话,你最好老实回答,胆敢有一句欺瞒,父王就罚阿勋。”
他说着手上一扬,戒尺就落在了姜勋的手掌心,姜勋眉头一皱,手心上出现一道红印,吸了吸鼻子,扭头委屈的看着姜钰。
他为长姐受罚无怨无悔,但他还是希望长姐能说实话,让他少挨打,因为戒尺,真的很疼。
姜钰瞧着弟弟可怜巴巴的,道:“父王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儿臣也没说要欺瞒您啊,你打阿勋做什么。”她拍着胸口:“您要打打儿臣,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晋阳王道:“狗屁大丈夫,你要是大丈夫,父王何须如此忧愁,你是晋阳王府的郡主,你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要牵扯到晋阳王府,阿勋是日后的晋阳王世子,你若不是一出生就做男孩教养,当初徐啸下旨让晋阳王府送子入京,便该由阿勋去,他去了,你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触新帝,又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你是替他去京城的,你做错了事,便该由他这个弟弟替你担着。”
真要这么论,头一个要打的不是他这个做父王的吗?
姜钰深吸口气,撩着袍子坐下:“父王请问。”
“你说新帝爱你至极,为了你,甘心绝后?”
晋阳王的语气充满质疑,活了这把年纪,他根本不信有这样的爱情,女人不过就是可有可无,娶回府里好吃好喝养着就是了,如他和晋阳王妃侧妃,不过是亲情罢了,那两个女人有事,他会难过,但绝不会为了她们放弃自己的子嗣。
姜钰点头:“是。”
“他喜欢上你时,不知你是姑娘?”
姜钰道:“真爱一个人,还在乎是男是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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