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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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听说冷家女儿要认罪,谷国丞相郑伯绥正静笃的坐在一边,等着旁听。

冷诺玉打量着郑伯绥,四方脸庞,鼻骨细狎,眉毛浓黑而整齐,斜睨时闪动着精明、深沉的光点,这吃人的眼睛,就是所谓的蛇眼。

大理寺卿先问道:“堂下罪女,可是要认罪?”

“回大人,罪女认罪!”她的声音冷涩,像冰泉流过。

“甚好。”大理寺卿见她认罪,口气更显顺畅起来:“罪女如实招来,冷家是如何通奸卖国的?”

“罪女认的不是这一条罪。”冷诺玉目光坚定的望向母亲,冷氏屏着最后一口气朝女儿点头示意。

“不是这条,又是何罪?”

冷诺玉口气凛洌:“冷家有罪,罪在明知朝政崩坏、纲纪废弛,仍然执迷不悟一心报国;我父有罪,罪在明知奸佞当道、豺狼满朝,仍然不故危亡之祸捐躯赴国难;我冷诺玉有罪,罪在明知家人会被诛杀,仍位卑未敢忘国规;此为冷家三罪,归结为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愚忠致死!”

大理寺卿惊出一身冷汗,惊堂木重重击打在案桌上,厉声道:“此等恶言真是大逆不道、背反帝室,来人,掌这刁钻罪人的嘴。”

“掌嘴?”冷诺玉重复着两字,神色静宁而安祥,嘴角弯成弧形,看着冷氏轻轻唤道:“母亲,不必心疼我,我把事情料理完,就来陪母亲。”

冷氏欣慰的看着女儿,嘴角无力勾起对女儿赞赏的笑,终是大限已至、油尽灯枯。

冷诺玉知道,母亲已经撑到极限,母亲一直在撑着、等着,母亲最后仍在期望昏君的网开一面,期望冷家最后的一滴血脉能保全,可是母亲不想等了,这个女儿,终是宁为玉碎、不求瓦全的人。

大理寺的大堂,满嘴鲜血的冷诺玉微微仰头,她撑着身子缓缓站起,又被狱卒一棍打倒在地,她索性不在立起,满腔仇恨全聚在眉梢,目光嗔视着谷国丞相郑伯绥道:“丞相,你谗言害得冷家惨遭灭门,若有来生,我冷诺玉定要你项上人头。”

“就凭你?”郑伯绥眼敛轻抬,全是轻视。

“来生,我誓不为忠,一定做比你更胜一筹的奸人、奸民、奸臣。”冷诺玉用力咬下口舌,一股血水从嘴里奔涌而出,猛得吐出一地腥红。

冷诺玉拿命起誓,若有来生,她会比郑伯绥更狠、更绝、更惨无人道,今日咬舌而尽。他日,一定让奸人提头相还。

第二章重生为奸

坐落在谷国京都闹市的丞相府,露出一排排琉璃瓦顶,华丽的楼阁皆临水而建,池水碧绿明净。

一间厢房前,站台上摆放着日晷,晷针指着晷盘上的时间刻度,已经是凌晨光景。

丞相府嫡女郑青菡的贴身婢女锦绣一骨碌爬了起来,推了把身侧躺着的印春道:“快起身,该给小姐喂药了。”

印春翻了个身,整个人窝进棉被里,贪恋着棉絮的温暖。

锦绣穿戴整齐,见迎春还懒着暖被头,一把将棉被全揭了:“死蹄子,还不起身,大夫嘱咐好的,每三个时辰喂次药。”

印春聚在被窝的热气一下子全跑没了,抢过棉被道:“府里上上下下就你巴结,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后,院里除了七小姐来冷嘲热讽一番后,哪还有第二个人来过,这凌晨喂不喂药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必较真?”

锦锈“啐”她一口,嗔怪道:“亏小姐平日待你不薄,如今她出了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印春冷言冷语道:“是,小姐平日确实待我好,别的小姐赏赐金、银、首饰,再差也得是碎银子,咱们家小姐给的全是糖果、甜食,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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