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席宝珠毫不退让:“就算郡主带条狗进来,也得用绳子拴着吧,那我怎么没看见那俩东西脖子上栓了绳子?”
“宝珠!不可过分。”席宝珺提醒席宝珠主意分寸。
安阳郡主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席宝珠,你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吧。是怕我让他们把你的丑事抖落出来吗?”
“郡主,今日之事我们却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我代宝珠向你赔礼,这件事就此打住,别伤了和气。”
席宝彤眼看安阳郡主要闹起来,赶忙上前对她打招呼,谁料安阳郡主油盐不进,根本不听劝,竟怒言以对:
“要伤和气也是你们席家先伤的,你这时候想来做好人?晚了!”
席宝彤没被人当面教训过,顿时羞红了脸,觉得这安阳郡主也太不知理,是非不分的。
一旁薛婉见阵势不妙,犹豫要不要上前劝说,便见席宝珠走到席宝珺和席宝彤前面,与安阳郡主面对面。
“你绕圈子饶了半天不就是想说我借十万两银子给姬先生的事情嘛。我今儿还就是不怕你说,银子我是借了,那又如何?早年间听姬先生唱戏,也算半个朋友,姬先生被女人玩弄抛弃,身无分文的时候跟我开口借银子,我出于朋友仗义便借给他了。说好一个月为期限还我,如今他钱已经还了,我就不明白,朋友间借个钱,还个钱,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丑事?谁都会有个手头不便的时候吧?”
席宝珠这番话说的光明磊落,直言不讳自己借钱给姬常春的事情。尤其把借钱的理由也说了出来,众所周知,姬常春是被哪个女人玩弄抛弃了。
有的时候最有效的澄清就是当面锣当面鼓的敲出来对峙,遮遮掩掩的反而会让事情发酵,让人做恶意猜测。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至少能表达自己问心无愧。
安阳郡主也没想到席宝珠这么彪悍,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你……借给他的?他还了?哼,席宝珠你为了推卸责任,真是什么谎都敢说。”安阳郡主知道姬常春是什么人,银子到了他手里,要他吐出来可不容易。
席宝珠两手一摊:“姬先生还我钱的时候,和乐县主与亭山县主都在场,郡主若是不相信,或者在场任何一个人不相信,都可以去询问两位县主,看是不是我胡说八道。”
不仅有理有据,现在连人证都指名道姓说出来了,但凡席宝珠心里有一点鬼,她都不敢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可见流言就是流言,并不是事实。
安阳郡主也无话可说了,从席宝珠直言不讳承认自己借钱给姬常春之后,安阳郡主就知道这件事情闹不起来了,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鸣金收兵。
席宝珺见她收敛,便再次上前打圆场:
“好了好了,咱们可都不是缺钱的人家,什么借钱不借钱的,说多了没意思,既然宝珠把话都说开了,那误会也就解除了。郡主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子自小便是家中老幺,被祖父祖母和我爹娘宠的没了边儿,礼数上多有欠缺,回头我自会说她,郡主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你那两位朋友由我做主补偿,定不叫他们白受了这一场气,你看这样可好?”
事已至此,安阳郡主确实没有继续闹下去的理由,只得卖席宝珺一个面子,点头妥协。
席宝彤也推着席宝珠上前,让她给安阳郡主一个台阶,席宝珠本来就没打算跟安阳郡主结仇,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把有些话说开了,免得别人瞎猜。既然目的达到,她也不介意跟安阳郡主握手言和的。
“郡主,先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冲动打骂了你朋友,回头我让人送补品去你府上给他们。”
安阳郡主这才脸色好些,横了席宝珠一眼:“你少骂人家两句就好了,谁稀罕你的补品?”
伸手不打笑脸人,席宝珠一笑,脸颊上两个甜甜的酒窝子,让人恨不起来,加上她又放得下身段肯哄人,尽管未必能完全消除安阳郡主的火气,但至少能维持个表面。
第27章
中午开席的时候, 席宝珠在园子里打人骂人的事情, 传到了南苑正待客的席世杰耳中, 席世杰为他这个爱惹事也会惹事的小女儿捏一把汗,近来那么多对她不利的传闻, 她不低调点,还这般张扬,真不怕彻底惹恼了她的夫婿, 把她休弃回家吗?
想到这里,席世杰就觉得自己应该再敬女婿一杯酒,希望他大人大量,看在老岳父的面子上,原谅女儿的胡闹任性。
“席家在城北有一处牧场,前几日从西域来了几匹汗血马,我是不懂这些的,只听马师说品种极难得, 今日有专门的驯马师去, 怀瑜可有兴趣前往一观?”酒过三巡,席世杰对叶瑾修的称呼已经从‘侯爷’自动转换成了他的字——怀瑜。
席世杰不善武事,却懂投其所好,女婿是武侯, 总不能让他跟那些文人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吧, 于是就想起了牧场那几匹马。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席世杰的三个女婿中, 以这个女婿身份最高,也是他最觉得对不起的一个。
大女儿温良恭谦,端庄得体,配才学斐然的荣安侯世子不算高嫁;三女儿典雅温柔,脾性和顺,配淡泊明志的永安伯也算相当;唯有这小女儿的婚配,从一开始就透着股玄妙。
那时候宣平侯刚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他若是趁这个机会为自己求娶更显赫门第的嫡长女,或者郡主、县主之类名门贵女,今上虽重文轻武,但在打胜仗的节骨眼上,无论宣平侯求娶谁应该都不成问题。
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宣平侯挑来挑去居然挑中了宁国公府孙子辈的四小姐,既不是嫡长女,也不是嫡长孙女,一个说起来名声都不是很好听的顽皮小姑娘。
自从小女儿嫁到宣平侯府之后,席世杰就一直没有真正放下心过,小女儿自小不服管教,耳根子软,除了家里人的话,外面的人谁说的话她都相信,作天作地,连他这个做爹的都看不下去。
果然婚后,各种各样的流言散播,以至于席世杰都绝望到做好了女儿被女婿随时打包送回的准备。
但谁能想到,他这个女婿肚量那叫一个大,在那样恶劣的流言攻击之下,居然还能屹立不倒,坚持不懈,真乃大丈夫,真汉子也。
所以,席世杰决定一定要对女婿好点,把他在女儿那里没有得到的体面和爱,尽可能的补偿给他。
叶瑾修当然不知道他的泰山大人看着他的时候脑子已经被愧疚给包围了,听说有汗血马,这种马十分罕见,未曾驯化的更是凤毛麟角,怎么说叶瑾修都想去看一看。
“纯正汗血马极为难得,怀瑜自然愿意前往一观。”
“侯爷有所不知,席家的牧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马,而是风光,有一片一望无际的马原,蓝天白云,绿草青山,让人流连忘返啊。”方贤舟饭桌上也不忘摇晃他手里的玉骨扇,有意无意显示他的不羁。
“确实不错。”郁传良恭谦有礼,点头称赞。
席世杰见女婿们都有兴趣,当即唤来管家,让他派人先去牧场安排,吃完了酒席之后,一些喜好自然风光的宾客及翁婿一行,即刻开拔席家牧场。
因为夫婿们都去,席宝珠等女眷亦同前往。
***
席家牧场占地十分广阔,牧场里养的不全是马匹,还有一些珍稀的动物,以鹿最多,约莫有三十几头。宁国公席鹤荣小的时候随父辈入林,受伤后被鹿救过,才得以活命,因此对鹿情有独钟,席家的牧场里有不少品种,白鹿,黑鹿,梅花鹿。
男人们一来便去了马场,看席世杰所说的那几匹难得的汗血宝马,女人们对马不感兴趣,就去鹿场,平日里难得看见鹿这种动物,女人们顿时母性大发,一个个兴致勃勃拿了新收成的玉米要去喂鹿,鹿园外围着高高的栅栏,鹿匠们把鹿驱到栅栏边,让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眷们伸手就能够到。
然而当鹿被驱过来的时候,立刻就有一批女眷嫌弃有气味,放弃了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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