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 / 2)
张家夫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弄傻了。
半晌,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朝着儿子猛扑了过去!
然后被官差们毫不客气地给挡了回来。
“你们这是在干嘛?!啊!你们这是在干嘛?!”
张赵氏撕心裂肺般地吼,边吼还边张牙五爪地去挠官差们的脸。
“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我儿子他犯了什么罪?!”
“官差老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向来只知道窝里横的张老爷不敢向妻子那样放肆,强忍着满心的焦虑和害怕跟官差们周旋。
“我儿子是咱们锦州府的头名秀才!知州前段时间才因为他为我们州府争了光,特特摆了一席宴请他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突如其来的官差们,虽然对张宏达毫不客气,但是对张家夫妇的却还不错。
他们满脸同情的望着张家夫妇道:“你二位也别争得这么凶了,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人……他并不是你们儿子吗?”
“不是我们儿子?”张家夫妇异口同声的重复,“这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儿子?!”
从被官差们按到地上就在拼命挣扎的张宏达也被官差们这荒谬无比的话弄得气怒不已,只可惜因为嘴巴被抹布堵住的关系只能“呜呜呜呜呜”乱叫个不停!
“具体情况我们也说不太清,但我们很肯定他确实不是你们儿子,要不然,我们有没有吃熊心豹子胆!哪里敢上门来抓一位前途无量的秀才公啊!”大概是同情张家夫妇被妖怪吃了儿子,官差们难得与张家夫妇多说了两句话。
张家夫妇满脑子浆糊的看着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这话的意思。
“呸呸呸呸……”就在这时,张宏达总算强忍着恶心,用舌头把那块抹布从自己口腔里顶出来了,他双目赤红地对张家夫妇道:“一定是华家那个贱人害我!她不想嫁给我,才故意收买了知州,想要随便栽一个罪名置我于死地!”
“爹!娘!去找恩师!他们还没走远!去找恩师救我!”
被官差们拖押着往外走的张宏达边拼命闪躲官差欲再度塞进他口里的抹布,边在街坊邻居震惊和不解的视线中,大声叮嘱!
“我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儿啊!你别着急!也别怕!”
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儿子被调包过的张家夫妇泪如雨下的拼命点头。
“爹娘这就去找山长大人!这就去找山长大人为你做主!”
心里乱成一团的张家夫妇连家都顾不上的撒丫子就往儿子求学的书院跑!
就在刚才,张宏达书院的一众师生才因为这桩婚事的半途夭折,议论纷纷的离开。
如果脚程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够追上他们!
张宏达没有哄骗他的父母,他确实是他所在书院山长的得意门生!
在听闻自己学生有难后,他不假思索地拨转马头,急急朝着知州衙门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但凡尚未步入官场的文人士子都有着一腔热血,张宏达的同窗们在听了张家夫妇的哭诉后,也满脸义愤填膺的紧随着他们师长的脚步,去了知州府衙门!
第210章 河娘娘(10)
读书人天生就是把控舆论的好能手。
张宏达就读知行书院的山长——人还没赶到知州府衙门,整个锦州府就已经传遍了华家大小姐因为嫌弃她父亲给她安排的亲事,临到半途反悔,还重金贿赂知州,污蔑一位前途无量的头名秀才为妖怪的震撼消息。
华振峰夫妇还在世的时候,没少济危救困,因此华家人在锦州府的名声十分不错!
大家在听说这个消息以后,都不怎么相信华家大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其中两个乞丐的一番对话,更是把锦州府绝大部分人的思想表露无遗。
“那可是华大善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这也难说……歹竹里面都能够出好笋,那么反过来,好竹里面难道就不能出歹笋嘛!谁规定华大善人的女儿就一定也是个好的呢!”
“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先摸摸自己身上的衣裳,怎么,穿着人家布施的衣裳骂人家的女儿很光荣吗?”
“你干嘛生气成这副模样,我不也是随口说说嘛?”
“别人都可以随口说说,但我们不行,我们这些受过华大善人恩惠的不行!去年冬天,如果不是华大善人伸手拉拔了我们一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够躺在这里晒着太阳,抓着虱子说他女儿的坏话吗?你别忘了!华大善人他……可还尸骨未寒呐!”
是啊,华大善人的余荫还遮天蔽日的庇佑在华大小姐头顶上,哪个丧良心的敢在这个敏感时候泼华大小姐的脏水?又有谁当真能泼中她?!
在舆论战上无往不利了大半辈子的知行学院山长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折戟沉沙。
“华家人为锦州府所做的贡献没有人可以抹杀,华老爷虽然是一介商贾出身,可他对读书人的仰慕和善意,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感觉得到——”
知行书院的山长用一种很是低沉的音调和他的学生们说着话。
“因此,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很乐意放他女儿一马!但是!他的女儿太过分了!就算她再怎么瞧不上宏达,觉得嫁给他非常委屈,她也不该、也不该凭空捏造那样的谎言来戕害宏达!”
“妖怪?!”知行书院的山长忍不住重哼一声,“那是会要了宏达的命的!”
张宏达的同窗们在听了自家山长的话后,也不约而同的在面上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来。
确实,当今圣上恨妖入骨,不管张宏达是否是妖,只要他与这个字扯上了关系,哪怕最后不死,也必然要脱掉一层皮下来!
“山长大人,那您说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张宏达的同窗们满眼殷切的问着知行学院的山长和他们这群学子心目中的定海神针。
“还能如何是好,当然是尽快把宏达从知州府衙后面的监牢里捞出来!”知行学院的山长咬牙切齿的说,他可不希望自己一个救援不当,造成终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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