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看着越发颓丧的风议员,乔珊珊心中微沉,半晌,她怯怯道:“上面写的是真的吗?姐姐和玲儿真是被思饶联合外人害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和玲儿争夺风家?那他会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风家?孩子?
这两个词如一道惊雷般劈醒了风议员,当初他和元首的交易可是培养风思饶当上下一届元首,然后借着他的手扶持风家成为世家,如今那小子使用了人工培植的心脏,连功夫都练不了,更别说什么元首,如此一来,他风家的世家梦算是彻底破灭。
可元首呢?他能甘心让他唯一的儿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他风家虽比不了那些世家,怎么说也有些底蕴,那父子会不会错打错着,就此看上他风家的家业?毕竟名义上,那可是他的‘长子’。
本来还不敢报仇的风议员,此时也顾不得惧怕了,若是那狼崽子真有这心思,以他目前的身份,只要杀了珊珊肚子里的孩子,他就可以明晃晃的鸠占鹊巢!
想到这种可能,风议员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若是不起贪念,不收养那狼崽子,又怎么会落到如此骑虎难下的局面?
他手中紧紧捏着妻子留下才册子,泛红的眸子直直瞪着乔珊珊尚未凸起的小腹,心中升起一股狠戾——这家业是他风家的,谁都别想侵占!
尽管是他养了多年的孩子,可在大仇和家业面前,风议员绝对下得去狠心,再说这是元首父子对不起他,他自问问心无愧,最大的问题是,他狠得下去心,却实在难以动手。
风思饶身边的高手可不是一个两个,想要不动声色将人解决哪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有了妻子前面的先例,他根本不敢在风府动手脚,若是那小子死在家里,谁知道痛失爱子的元首会不会迁怒风家?不是不恨元首,实在是对方的实力与实力都让他无力与之抗争。
想来想去,风议员决定还是要在研究所动手,研究所人多手杂不说,只元首岳家多次暗害风思饶这一条,就很将容易祸水东引。
天知道,元首岳家这个背锅侠是有多冤。
华夏科研所是什么地方?就里面诞生的种种科研成果,说是华夏命脉也不为过,又岂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即使是殷辰等人奉命前来,也是在固定的层次活动,没有命令都不能去其他楼层参观,更何况是和科研所没有交集的风议员?
当然,风议员要真想名正言顺的进入科研所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指定是前呼后众人陪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到时候别说是暗杀,他打破个杯子第二天都能华夏高层皆知,因此想要进入科研所,就只能暗地理行动。
前面说过,他那无辜失踪,其实是被殷辰师徒打死的小舅子海千城,有一门擅于隐藏身形气息的功夫叫隐息决,这隐息决还是当初他看在妻子的情面上,花了大价钱给淘弄回来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风议员自然是藏有副本,所以几天后的一天晚上,他就单枪匹马一人偷偷潜入了科研所内部。
当然,光靠功夫隐秘想进科研所也是天方夜谭,有很多道门锁不是说看不着就能轻易打开的,可巧就巧在,风思饶是科研所的一名主管,风议员靠着家中的隐秘摄像头清楚的看到,对方将许多东西放到了他房间里一个及其隐秘的暗格里,夜深人静时他过去查看,果然在隐秘处找到了科研所多道暗门的密码卡片等备用物件。
风议员觉得,这就是古人常说的一饮一啄,妻子因风思饶而死,对方却因疏忽主动将这些东西送到自己手里,可不就是为了给妻子偿命做准备?
压抑着满满的愤恨与激动,他带着找到的那些东西,小心翼翼避开人眼,一道道一层层潜入了科研所,直至来到风思饶的房间。
风议员突破九层经脉已经有八年,尽管期间运用了大量的药物堆积,不过这经脉的突破却是实打实的,即使实战经验弱于那些常年走钢丝的人,可在隐息决的帮助下,他自觉此次行动还是很安全的。
毕竟他此去只是暗杀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废人,又不是与高手搏命。
事实也却是如他所料,这不是轻而易举就来到了那孽子的房间外吗?
就在他想着在哪弄出点异动,将门口那个贴身侍卫调开的时候,那侍卫对着手腕上的腕表说了句收到,而后转身就走向了另一边。
这事有点出乎他意料的顺利,谨慎的风议员脚下顿了顿,没趁机进入风思饶的房间,反而随着那侍卫的脚步跟了过去,直见对方去应该是厨房的位置,取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回来,这才尾随对方的身形,一起进入了风思饶的房间。
房间内,风思饶盖着被子半倚在床上,他接过侍卫手中的牛奶不紧不慢的喝着,直到一杯牛奶见底,才朝一旁等候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而后熄灯躺回了床上。
风议员知道这个便宜儿子脑子聪明,明知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他仍就没敢动,见多识广的他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想和对方掰扯什么,更不想和他要什么答案,反正只要对方一闭眼,他风家的基业就不会被外人谋篡,元首那也不会露馅,这事就算圆满。
因此,他运转隐息决躲在柜子后面,一直等到风思饶平稳的呼吸传来,这才缓缓朝着床前走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着风思饶那再熟悉不过的沉睡面容,他腮边的肌肉都忍不住颤动。
当初,他怎么就把这祸害带回了家呢?既然是他种下的恶果,今日就让他来了解吧!
随着这个念头闪过,风议员毫不犹豫的掌中运气,狠狠朝着风思饶的面门拍去——
他想的是,先一掌拍死对方,然后在尸体上留下个微型的炸弹,等他走出这科研所再将炸弹引爆毁尸灭迹,到时候谁也别想从那狼崽子的死法上找出凶手。
想的挺好,可就在他一掌拍向风思饶面门的时候,被子里却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掌径直迎上了他的手掌。
因着心里的恨,风议员这一掌的力道不说十层十,也是九层九,以他九级的内力,一般人碰上都是非死即伤,可被子里伸出这只手掌,不但对上了他的力道,更因为事出突然他没有防范,一掌震散了他掌上的防御之气……
风议员只觉得身子一震的同时,掌心处传来一记针扎似的疼痛,他脚下不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没等站稳细看越发疼痛难忍的手掌,就听门外传来警报鸣笛声,紧接着室内灯光一亮,从外面闯进来一堆的人。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为首的冷厉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到风思饶面前紧张查看,等确定自家少爷无误后,他才转身看向闯入的歹人,可这一看他就愣住了:“老爷?”
听到他这一声老爷,后面那些举枪挥拳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都知道,冷厉对风思饶一向都是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这能被他称之为老爷的人,想也知道是风少爷的父亲风议员。
大晚上的,当爹的不睡觉,偷偷摸摸大老远跑儿子房间闹,这算是怎么回事?
往小了说是当爹的想儿子,算家事。往大了想,就是夜探科研所偷窃国家机密情报,这可是叛国之罪!可话又说回来了,想叛国让你儿子把机密偷偷带出去,犯得着你以身社险往这跑?
就在众人一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时,床上一脸不敢置信的风思饶却是神情突变,只见他一脸惊慌的跳下床,急切道:“找医生,快找能解毒的医生——”
随着这喊声,他人已经扑到风议员的身上搀扶,这突发的举动快的让冷厉都来不及阻拦。
“爸!爸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你,我光看到有人要杀我才启动机关,我真的不知道要杀我的人是你……爸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爸你坚持住啊……”几句话,风思饶说的已经带了哭腔,而周围的人也快哭了,因为他这话语中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合着风议员大老远跑这来不是为了盗窃国家机密,而是为了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他仅剩的独子?
不是,那啥,你们上流社会现在都流行这么闹吗?
所有人都看向风议员想问个答案,而被他们询问的风议员却是紧咬牙关,全身阵阵发寒,僵硬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对上被子里伸出的那只手掌,他就知道自己栽了,只不过当时还有心存侥幸,以为是风思饶这狼崽子保安工作做的好,可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晚的种种,都是这狼崽子做的套!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风议员谋杀亲生子,他浑身在嘴也说不清,更别说,如今的他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根本就张不开嘴,也或许,他这辈子都张不开这个嘴了。
风议员想的不错,刚才被子里那只手掌的掌心里含着一枚沾染了特殊毒汁的铁骨针,若是正常情况下,这铁骨针真未必能扎破他的经气防御,可刚刚那一掌恰好震散了他的防御,一只被毒液侵染的乌黑发亮的铁骨针齐根进没入风议员的掌心。
这种铁骨针是由特殊材质所成,数量及其稀少,它进入人的经脉就会自动游走全身,那速度比它所带的毒液都要快上三分,也就是说,风思饶这边哭哭啼啼明着伤心悲痛,实则是往风议员身上安罪行的时候,那侵了毒的铁骨针已经在风议员的经脉里转了好几圈了。
此时的风议员全身经脉尽毁不说,那毒液带着由内往外的溃烂,他哪还说的出话来?
不过这种内情旁人是不知道了,所以不多时,‘风议员夜探科研所企图谋杀亲生子’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元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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