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不必客气。”桓宗脸色淡淡,大家说了几句话以后,就聊不下去了,只好各自散开。再聊下去,他们所有人都要陷入尴尬气氛中了。
等这些人都离开,箜篌才小声问:“桓宗,你是怎么看出那人不对劲的?”
桓宗伸手拿起茶杯,遮住自己的嘴角:“就是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像是在看大家的热闹。”神情掩饰得再好,身上的血气却无法完全掩饰。更何况无缘无故的,何必掩饰修为。
“而且妙笔客的书里也有这种情节,看似不可能的人,却是最坏的。”桓宗抿了口茶,“幸好我没有猜错,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
“妙笔客的书有写吗?”箜篌惊讶,“是哪一本?”
“就是修仙记夜宿狐山的那一册。”
“啊,那一册啊。”箜篌情绪瞬间变得低落,捧着脸道,“原本我也买了这一册的,可是没有机会看。我买书回去那天,半路遇上一位其他宗派的师叔,被他发现我在看话本,他就把话本收走了。”
刚说完,她听到桓宗又咳了起来,忙起身拍了拍他的背:“等明日参加了长德办的宴席,我们就去水月门,早点把药取到,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不急。”桓宗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散心,若是匆匆去水月门,反而本末倒置了。我的身体本就这样,就算吃了药也只是补充元气,病状也无法减轻多少。”
“怎么会这样?”箜篌眉头紧皱,“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桓宗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冒出的热气,熏进了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睛,语气淡淡:“随缘吧。”
见他这样,箜篌咬了咬唇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桓宗照旧只用了几筷子,箜篌塞给他一瓶补气丹,就让他回房间休息。
在床上打了一会坐,让灵气在体内循环了两个周天,箜篌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林斛,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订书。
“箜篌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我交给你的。”林斛不说话的时候,像是没有感情的石头,开口说话像是硬邦邦的木头。
箜篌接过话本,一看书封,竟然是修仙记里夜宿狐山那一册,顿时高兴道:“多谢桓宗赠书,整套修仙记,我就差这一册了。”她小心翼翼的把书放进收纳戒里,自从那次把书塞在袖子里被松河峰主发现以后,她就再也不把书往袖子里塞了,“桓宗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林斛面无表情摇头:“公子的身体是老毛病,没有什么大碍。公子还说,等下您去用晚饭时,叫他一声,他与你同去。”
“好。”箜篌连连点头,对于这个慷慨赠书的好友,箜篌是好感十足,别说让她叫他一起去吃饭,就算让她帮他带饭,她也没有半点意见。
林斛回到桓宗的房间,见公子还在打坐,安静坐在一旁,不欲打扰。哪知道他刚盘腿坐下,桓宗就睁开了眼睛,“书送过去了?”
林斛点头,见桓宗还盯着自己,他只好补充了一句:“箜篌姑娘很喜欢公子送她的这本书。”
“嗯。”桓宗闭上眼,整个人像是玉雕的人偶,完美精致却没有丝毫活气。
一个时辰后,箜篌敲响桓宗的房间门,开门的是林斛。箜篌见桓宗在打坐,做了一个她先离开,不打扰桓宗的手势,林斛木讷的点头。
“是箜篌来了吗?”桓宗在此刻睁开眼,起身走到箜篌面前,“到用晚饭的时间了?”
箜篌点头:“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桓宗随意道,“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你就来了。”
“那就好。”箜篌笑了笑,“好多筑基以上的修士就算不闭关,也没有用膳食的习惯。”她今天就发现,好多修士并不爱用饭食。与这些人比,他们云华门在吃食方面,就讲究多了。好在桓宗虽然每顿饭都用得少,但还是会吃几口,让她不用单独一个人吃饭,旁边桌还要坐几个偷偷打量他的人。
“能够享受美味,也是一种修行体验,这没什么不好的。”桓宗跟在箜篌身后,看着少女鲜活的背影,淡漠的脸似乎也被传染了一丝活气。
“你说的对,吃也是修行嘛。”箜篌跳下最后一级台阶,鬓边的步摇跟着晃了晃。
桓宗看着她略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
“对了,还不知你是宗门弟子,还是散修?”箜篌转身看桓宗,眼里是单纯的疑惑,再无其他的含义。
桓宗微微一怔:“我是……琉光宗的弟子,不过因为身体不太好,并不常与外人接触。”
“琉光宗?”箜篌瞪大眼睛,闪身靠近桓宗,小声道,“你真的是琉光宗弟子?”
看到她眼中的好奇与兴奋,桓宗眼睑微微垂下:“嗯。”
“那我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哦,你千万别说出去。”箜篌音量变得更低,“你们宗门里那个仲玺真人,真的身高九尺,双目如电吗?”
“嗯?”
在这个瞬间,桓宗的表情有些茫然。
第31章 礼物
见桓宗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箜篌瞬间反应过来,桓宗身体不好,平时跟宗门弟子来往可能不会太多,她只简单提这么几句,对方可能还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就是那位年仅三百岁就已经是分神期修为,一剑能推山倒海的仲玺真人。”箜篌眼巴巴的看桓宗,“你对他有印象吗?”
“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桓宗与箜篌在桌边坐下,沉默不语的林斛替他们倒了两杯茶。
“他身高九尺,洞府的门是不是要比其他弟子高?”箜篌捧着茶杯,语气带着几分猎奇,“我还从没见过长这么高的人,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身高九尺,双目如电……”桓宗看着箜篌,眉梢微皱,整个人都染上了一丝忧郁,“是谁跟你说,他长这样的?”
“外面都这么说,据说这位仲玺真人气势如虹,敌人站在他的面前,还没有动手就已经被他吓得屁滚……”箜篌觉得这个用词有些不文雅,于是换了一个说法,“被吓得腿都软了,是修真界近千年来最厉害的修士。雍城有本专门写仲玺真人生平的书,卖得特别好。”
“还有呢?”桓宗问。
“还有?”箜篌愣了愣,仔细回想着那本书里有关仲玺真人的描写,“还有就是他以一挡五,越阶杀敌之类的,特别厉害。就是吧……相貌普通了些。”
哐当一声,林斛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上,他板着脸捡起茶杯:“抱歉,手滑了。”
箜篌把自己手帕借给他,转头问桓宗:“你跟这位仲玺真人关系好吗?”
桓宗默默地缓缓地摇头。
箜篌松了口气,觉得这个话题还可以继续下去:“身高九尺,说明他比我们高很多,骨头也特别粗壮。双目大如铜铃,能把人吓得腿软,这说明他的相貌可能不会太好看。所以说啊,仲玺真人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擦完桌子的林斛,扭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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