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箜篌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可是仙人留下来的秘境,比其他秘境厉害,心地也一定很善良,帮帮忙啦。”
“吹捧的手段对我没有用,秘境是不会有感情的。”秘境之灵语气冷淡,“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知道某些药材在什么地方,还请告知。”箜篌朝秘境之灵行了一礼。秘境之灵身上有仙人留下的神识,肯定也就知道一些仙人才知道的东西。
“药材?”秘境之灵看了箜篌一眼,这个人类女性身体健康,亦无暗疾,根骨心性也不错,是个有仙缘的人。倒是她身边这个男人,虽然根骨资质出众,也有几分仙缘,但是灵台却出了问题,若有不慎,恐怕修为只能止步不前了。
“对,这些药材,您可知道它们在何处?”箜篌把药方交给秘境之灵。
秘境之灵接过一看,这是几千年前的药方,用于修士心境不稳,灵台破裂。但是由于药材太过昂贵,很多修士若是灵台被毁,就只能等着寿元耗尽的那一天。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个药方又重现于世。
上面这些药,在主人飞升之时,已经是举世难寻,现在的修真界灵气越来越稀薄,又如何长得出这些稀世药材?
“放弃吧。”身为秘境,他学不会人类拐弯抹角的说话,“上面很多药已经灭绝,你找不到的。”
“不试试,谁也不知道结果。”箜篌道,“请告诉我它们曾经所在的位置。”
“我只知道其中三样药材曾经的位置。”秘境之灵见她坚持,指了指其中三位药材,“无妄海之南,听风谷底,还有……”
秘境之灵顿了顿:“凡尘界。”
“凡尘界?”箜篌从凡尘界来,知道凡尘界灵气有多稀薄,没想到这味名叫苍玉耳的药,会在人间界,“在人间界什么方位,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秘境之灵道,“据传这味药是是一位帝王,为了拯救他心爱的女人,日日用帝王之血灌溉,最后养出来的花。我不曾见过,脑子里有关这味药的消息,就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人间界。”
“一千八百年前……”箜篌快速推断一千八百年前是什么王朝。
一千八百年前是西凤朝的天下,帝王桑羽对发妻情深义重,发妻病逝以后,便没有再娶。深情的男人少有,从一而终的帝王更是难寻,所以尽管过去了近两千年,仍旧有无数女子提起这位帝王。
越是难得的东西,就显得越珍稀美丽。
对于后宫女人而言,桑羽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属于其他女人的梦,她们都是观梦人。知道梦有多美,却永远碰触不到。
“多谢告知。”箜篌朝秘境之灵行了一个大礼,秘境之灵往旁边避了避。这个女人身上有龙气与仙缘,他受不了她的大礼。
“你们走吧。”秘境之灵道,“五百年后,你们两个不要来了。”
箜篌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头看秘境之灵:“我们走了以后,你要独自一人在这里待五百年吗?”
秘境之灵侧身而立,没有看她亮晶晶的双眼:“我不是人,也不懂你们人类的寂寞。”
“可是当你拥有人的身体,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知道退让与惧怕以后,与人又有什么差别?”箜篌无法想象,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独自待五百年是什么样的感受,“要不要……出去看看?”
“现在的修真界与几千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你不好奇么?”箜篌觉得,一个懂得思考,还会在桓宗强大武力下选择退让的秘境之灵,已经与人无异了。
“我很好奇。”秘境之灵用没有起伏的语气道,“可是我是主人留下来的意志,我想帮他看到下一个飞升者出现。等你们修真界有了新的飞升者出现,我会出来看看的。”
“可是……我们凌忧界已经一千年没有飞升者出现了。”箜篌有些不忍,“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秘境之灵很认真的点头:“一千年没有,那就等两千年,两千年没有那就等五千年,只要凌忧界不消失,我就不死不灭,没有关系。”
看着秘境之灵戴着面具的脸,箜篌竟在白白的面具上,看到了几分坚持与可爱。
“也许一百年后,就会有人飞升,到时候你就自由了。”箜篌朝他挥了挥手,“那……下次见。”
秘境之灵看着她,就在箜篌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不舍的话时,他开口了:“修真界现在的女修,都像你这般聒噪么?”
箜篌:“……”
“告辞,不送。”箜篌转身拽住桓宗的袖子,往外走出。
秘境之灵也不动怒,看着她与桓宗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结界之后,站立的姿势也没有变过。风吹起他的头发,弹指间整个秘境被细细密密的雨水笼罩。
一场花雨,算是他为这个“朋友”送行?
走出结界,外面是巨大的金殿,金殿上漂浮着许多散发着金光的箱子,这大概就是秘境之灵所说的宝箱?
手中的玉牌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与中间某个宝箱重合在一起,宝箱打开,一件散发着五彩霞光的法器掉在箜篌手里。
法光闪耀过后,箜篌才看清这竟然是一把极其漂亮的伞。
伞不知用什么制成,似烟似雾,伞柄上刻着“敛息”二字,她撑开伞,伞骨莹绿舒适,几乎没有女子能够抵挡它的美。
随后她就发现,她周身的气息被收敛住了,此刻的她看上去与凡人无异。她扭头朝桓宗看去,发现桓宗手里捧着一条法气四溢的飞仙裙,裙子漂亮得让她移不开眼,但是……男修开出这种裙子,能有什么用?
“给你。”桓宗把裙子交到箜篌手里,“我用不了这个。”趁着箜篌不注意,他把右手背在身后,把一件并不太起眼的普通法器放进了收纳戒里。
“那你的师妹师姐……”箜篌觉得自己还是要假装矜持一下的。
“我没有师姐,师妹们又都沉迷于剑道,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桓宗温柔一笑,“与我最亲近的女修,就只有你了。”
“桓宗,你、你……”箜篌收起伞,拍了拍胸口后捂着脸,“你别这么笑。”
再这么笑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好两只手,会往桓宗脸上蹭。自己怎么会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简直愧对老姬家列祖列宗,对不起师父师兄的教导。
“是我这样不好看?”桓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失落道,“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不不不,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笑太好看了。”箜篌见桓宗垂眸哀愁的模样,哪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厚颜无耻,“很好看,超级好看,我怕其他女修沉迷于你的容貌之下。”
“不会。”桓宗牵住她的手往殿外走。
在秘境中为了不猜错阵法,箜篌经常被桓宗牵着手,现在再被桓宗牵着,她连一点排斥都没有,跟在他身后乖乖走着:“为什么不会?”
殿门打开,外面百花飞舞,细雨霏霏,漫天的花雨就是最美的画卷。
“我只笑给你看,她们就看不见了。”桓宗回头,微笑着看箜篌,“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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