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加入书签

贺掌柜说着就要关书斋,携着沈歌的新话本去找人,沈歌只好同他告辞。

因着贺掌柜提前关门,沈歌出来得比较早,他望了眼天,既然不急着回家,便决定再去买些纸墨。

刚走到主街,沈歌正想去相熟的那家文房铺子,忽见一帮人走过来。那帮人走路肩头摇摇摆摆,眼睛四下张望,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不过走得倒是挺快。

沈歌背着个背篓,看样子怕会撞上人,他不欲与人冲突,忙往旁边避让。

旁边有人也跟着避,他纳闷地低声问:“那帮人什么来头?”

“谁知道?我也没见过这帮人,兴许是新搬来的富户。”另一个随口答道,“反正都惹不起,躲着点就是。”

沈歌正凝神听那对路人说话,有人重重拍了下他的背篓,嚣张地喊:“好狗不挡道!快让开。”说着他望沈歌的背篓里看了眼,“哟,你小子背篓里装的是一包肉吧?闻着怪香,爷也不跟你计较,就用它来赔罪吧。”

沈歌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伸长手从他背篓里捞走了吴师娘塞卤肉。刚刚那人明明已擦肩走过去,又回头来拍背篓,沈歌知道这人多半是看到他背篓里有肉,才故意找茬,心头有些气愤。

吴师娘卤一次肉不容易,沈歌很承这情。他看了眼四周,趁那人不注意一把夺过肉后退两步,“赔什么罪?哪条律法规定要给你赔罪?”

“大爷吃你个肉是看得起你!”那人没想到沈歌居然敢反抗,双目一瞪,“不给?我就明抢,你待如何?”说着他伸手又把沈歌手上拿着的那包肉抢了去。

走在中间的那华服纨绔侧头一看,忽地眼睛一亮。见手下人和沈歌起了冲突,他沉声喝止,“水生!”

沈歌与那人都望向纨绔,抢肉的那人不愤,最终却还是把肉还给了沈歌。

沈哥趁机又后退两步。纨绔对沈歌笑道:“都是误会。手下人太过鲁莽,不知小公子可有伤着?”

“无碍。”

“小公子尊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沈歌眉头微皱,“免尊姓沈。我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纨绔笑眯眯地问:“沈公子有何事?我让手下帮你去办。刚才多有得罪,我请你喝酒赔罪如何?”

“在下真有事,改日罢。”

“有何事你说出来便是,能帮我一定帮——”纨绔看了沈歌一眼,忽然翻脸道:“莫非沈公子看不起我,连交个朋友都不肯?”

沈歌被他这么一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着脸站在大街上。周围人怕事,纷纷避开他们这一伙人。

沈歌见那纨绔浑人一个,又人多势众,不好与他起冲突,只得妥协道:“小弟不会喝酒,不如我们去喝杯茶罢?”

纨绔看向他,眼珠子里满是邪气,笑道:“喝茶啊,喝茶也喝得。哥知道一个好地方,沈弟来试试。”

他说着往沈歌肩上一揽,沈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硬被他拖着走了,一时间踉跄两步,差点没摔倒。

纨绔后面跟着的人见此情况,呼啦啦的往沈歌身旁一聚,霎时间就裹挟着他往前走。

沈歌喊了一声,单薄的声音立刻淹没在周围人的调笑里。现下沈歌就是再没危机意识也知道不对了,他心一沉,双眼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看,就期望能碰着哪个认识的人,能帮他报一声信。

第21章 如何

沈歌被裹挟着来到一座茶楼,店小二迎出来,纨绔随手丢给他一角碎银,“上好的银叶茶泡来。”

店小二一把扑住碎银,点头哈腰,“哎,大爷上面请,我这就去给您泡茶去。”

沈歌没想到对方真的带他过来茶楼,心下稍定。

他在县城读书多年,平日里一心苦读,连门也不怎么出,来到这地界竟觉着十分陌生。

纨绔将茶杯推过来,“沈弟不是要喝茶么?来试试。”

茶是店小二刚上的好茶,杯中还散着滚滚热气。沈歌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他伸手将茶杯推到纨绔那边去,盯着他,“说起来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先前多有得罪,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才是。”

纨绔歪头望了沈歌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带着邪气,他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既然是沈弟盛情,颜某就却之不恭了。”

沈歌见他啜饮一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起码茶应当没有问题。伸手拿过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沈歌谨慎地沾沾唇便放下,试探道:“说来小弟也算在这土生土长,从没见过颜兄这等人物,颜兄是近日方到罢?”

“沈弟眼力不错。既然如此,沈弟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沈歌抬眼望他一眼,他两辈子加起来活了近四十年,从没见过这类不按常理出牌的疯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纨绔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啧”一声,抄起椅子就往沈歌头上拍。

沈歌一直暗暗防备他,奈何反应速度还是慢了些,他伸手一挡,椅子却压着他的手一起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沈歌眼前一黑,眼前闪过纨绔面无表情的脸,噗通倒在地上。

纨绔等在外面的手下听到动静,忙一把推开门,“少爷?”

“无事,人晕了,现在带回去罢。”

他手下有人看着地上缓缓渗出的血迹,心惊道:“这公子的伤要不要紧?要不奴才还是去找个大夫过来?”

“找什么大夫,本少下手有分寸,尽管拉回去就是。”纨绔混不在意,“对了,回府时小心一些,从后门进。”

先前开口的那人犹豫一下又道:“奴才去查下这人什么来历?”

纨绔嗤笑一声,“一见就知道是个穷酸,还怕什么不成?对了,本少这次可没当街强抢民男,谁若嚼舌头根子给我小心一些,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纨绔这话一出,他手下一群人噤若寒蝉,连最有流氓样的那个水生都敛眉垂首,大气不敢出一声。

沈歌这一下伤得有些重,他再次醒来发现他在一张床上,幸好床上除他之外再无别人。

沈歌在床上躺了会儿,房间内门窗紧闭,倒是没听到别的动静。

沈歌赶忙翻身下来,草草拉上鞋跟,跑到门口拉了下门见拉不开,忙跑去窗前开窗,打算趁没人的时候翻窗出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