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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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远神色郑重地保证道:“这事我知,你能将消息告诉于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今日的谈话。”

别的不说,举子的名额就这么些,若是人人都知道这消息,说不得被挤走的就是自己。萧思远还等着考好后娶吴秋,这种事上当然不会守不住口。

沈歌拍拍他的肩膀,“外道的话无须多说,远兄你注意些便是。”

萧思远知道沈歌身旁有位厉害的大人,虽不清楚内情,也明白他今日能得到这消息是他占便宜。他心中感慨,大恩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又点头。

沈歌告别萧思远,回到荀家别院,见荀飞光等他用饭,心中一暖。

“荀哥你下次莫等我,自己早些用饭便是。”

“嗯。你今日与你那同窗聊些什么聊到这么晚?”

“聊文章,聊秋闱,我将你告诉我的消息透给他了,应当不要紧罢?”

“不过是主考姓名罢了,有什么要紧。”

荀飞光问过几句后再没多说,招呼他用饭。

第二日元宵佳节,家家都制灯,沈歌学过画,买好已具骨架的灯笼,自己也兴致勃勃地在家画那外边蒙的灯笼纸。

荀飞光见他画的画颇为怪异,还拿厨下未烧干净的炭条画,不由多看了几眼,“你这画的是何物?”

“就是普通的花草罢了,我画的会比较立体,荀哥你等会儿看了便知。”沈歌心中存着几分献宝的心思,画得越发认真。

近处是一簇簇繁花,远处则是小桥人家,荀飞光见沈歌笔下的画慢慢成形,越发目不转睛地盯着。

沈歌用炭笔勾勒出原型,再用丹砂等物上色,半天功夫,终于画出一幅色彩艳丽的画作。

“如何?”沈歌眼睛亮晶晶,举着未干的画追问荀飞光。

“画作别致,可惜匠气太重。”

荀飞光向来有话说话,并不因亲近之人便委婉。沈歌知他的性子,不以为意,小心吹干画后,美滋滋地往灯笼上蒙。

他这幅画确实匠气重,也确实好看。配色典雅,花草生动,远处的小屋也很别致。

韶信正巧来找他,见了吃一惊,“我还真未想到沈歌儿你有这手,不愧是才子。”

他说着趁荀飞光不注意,勾着沈歌的肩膀悄声道:“不如帮哥哥也画一幅罢?”

身为俗人,韶信还是喜欢沈歌画的这种热闹又好看的画,当即眼珠一转,悄声求了一幅画。

“晚上要用,现下可能不大来得及。”

韶信揽着他,“来不及便不画灯笼,你帮我画一幅扇面,就要这模样,等画好后,哥哥有重谢,如何?”

沈歌应下。

荀飞光一回头,就见他们勾肩搭背地也不知嘀咕些什么。他淡淡出声:“晚上出行之事可安排妥当?”

“老爷放心,早弄好了。”

荀飞光吩咐,“晚上你带着绿枝、步莲她们逛,不必跟着我与沈歌。”

“是。”韶信左右看了眼,不好多呆,应下后便出去了。

荀飞光将沈歌的画作看了又看,他是其中好手,自然看得出门道。不过这些东西看别人的画容易看出来,要自己琢磨出来却难上加难。

荀飞光看向沈歌的目光不禁变得幽深。

沈歌并无瞒他的心思,见他感兴趣,当场抓着炭笔朝他介绍起来。

这些知识都是粗浅的绘画知识。沈歌前世时上过绘画兴趣班,大学时还选修过绘画基础,技艺不怎么精湛,理论却是一套又一套,聊起画来简直滔滔不绝。

荀飞光并非常人,他在此道浸淫已久,沈歌一点就透。

一个说一个画,两人合作之下,荀飞光笔下的画作渐渐变得十分灵动,远近高低透视,这些原本不怎么注意的东西一旦运用起来,手下的画作立刻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趣。”荀飞光不禁评价一句。

沈歌叹服地望着他,“也就是荀哥你有这份能耐,换个人过来,哪能这么快上手?荀哥,你几岁学的画?”

“三岁?四岁罢,当年我父亲抓着我的手亲自教导,一转眼已过那么多年。”

沈歌见他神情,心中不知怎么地忽然有些怅惘,不由跟着幽幽叹口气。

荀飞光好笑,“我说话,你叹什么气?”

“心中不好受。”沈歌道,“我也想起我父母了。”

沈歌说的是前世的父母,一转眼,仿佛也有许多年过去,再回想,父母的音容笑貌竟有些陌生。

第31章 生辰

荀飞光听他的经历, 心下柔软, 低声安慰他道:“父母知你过得好, 心下便安慰。”

话是如此说,可父母怎知自己早已投胎, 并且过得好?

沈歌心中不怎么赞同他的话,不过不好道出实情, 只能勉强朝他笑笑。

他前世去世时仍十分年轻,不难想象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他虽时常安慰自己家中还有兄长在, 不必担心, 然而兄长归兄长,他是小儿子, 在家素来得宠, 兄长再怎么宽慰,父母也不可能当做他未存在过。

荀飞光见他眼底有水光, 心尖一颤, 暗叹一声,大掌抚上他的肩头, 揽着他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沈歌顺势靠在他肩头, 伸手抱住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道:“我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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