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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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苇现在跑不能跑,走也走不远,怎么可能把他带回自己老家?那才真是连老巢都被掀了,一辈子都跑不掉。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样不妥当,道,“现在七月,听说下个周升温暴热,要不干脆进山去?”

“行,你安排。”欧阳北明显看穿了她的小心机,但不和她计较。

她也开心了,兴冲冲去订票、租车,在预付款的时候纠结了好久。之前她把大笔的钱都转给家里了,现在手里的钱只有俩月的生活费,大笔的进账指望下月欧阳北开工资。她现在带他去避暑,这个开销到底是算她的,还是他的?以前诸事有王文远打理,她只要负责穿得漂漂亮亮就可以。纠结了半晌后,她屈服了,还是自己付了预付款。

可又不甘心,短信王文远的公号,道,“老板让我带他出去玩,我定了进山避暑的行程。这个款我暂付了,下月你给老板说一声,要补给我的。”

这次王文远没回短信,她等不到回复,拨打过去,那边却说电话关机中。

奇怪,这种办公的电话,为什么会关机?

她不放心,又把同样的内容转发到那个搞地下工作的号上,这次消息回得很快,“多少钱?”

“交通、住宿和一路上吃饭,暂时计划两万吧。”她考虑着他可能没什么钱了,所以定的行程比较平价,帮她节约。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这个小金丝雀悲哀,什么时候轮到做情人的帮老板省钱了?

“两万?你好意思问老板要?”果然,那边马上怼她了。

这王文远怎么回事呢?两万不是钱吗?

“我要不计较两万,我出来卖?”她狠狠黑了自己一把。

对方又发过来一连串的省略号,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才收了一个多贵的房子?”

提起房子,伍苇又心虚了。像这样在市中心的大平层豪华公寓,面积超过两百平的,没有一千万搞不定。可她还是给自己的打气,房子不是她开口要的,是欧阳北自己发神经病送的,和她没关系。

“房子又不能马上换成钱来花。”她愁眉苦脸,“我现在是住豪宅,穿名牌,但是口袋里连一万现金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穷?”对面最后发了一句话来,“行了,知道了。以后别随便什么都给我这号发短信,有要求直接找老板。”

她要是敢直接找老板,还有你什么事?

搞定旅行的事情,她打开行李箱子重新装行李,这次把两人的日常换洗都带上。忙到晚饭时间,将中午剩的菜热一热,凉拌的一个素菜,算是打发了一餐。

这一整天,欧阳北除了睡觉之外,再没干别的事情。

大概是父亲重病,自己又被踢出家族高层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暂时对生活没热情了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伍苇贴着他躺下,黑暗里感觉他睡不安稳,暗觉钱这样东西真是太重要了,简直就是男人全部的精神气。以前她只觉得欧阳北很强悍,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现在开始感觉,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凡人,剥开有钱人这个光环,他甚至连她都不如。

教育一个人浪子回头是社会的事情,而她要做的就是自然体面地跟他分手,这最后一次的旅行就当是团购的赠品吧。

作者有话要说:金主破产了也很拽!!!

第13章 眼光

伍苇安排行程比较谨慎,她不想和欧阳北的信息摆在一起,所以一律都是使用自己的名字登记。譬如租车,譬如预定民宿,譬如约了专车将他们送到目的地。唯一比较糟心的是,带了两个大行李箱子,然而动手的就她一个人。

欧阳北这大爷,下楼就上专车后座座好,冷眼看着她细胳膊细腿地将行李装车,给司机套近乎。虽然专业司机会帮忙处理这些事情,但怎么都觉得有点憋屈。

你tm都破产了,怎么还不赶紧转换心态?

因为昨夜没睡好,一路上她都在后座昏睡,偶尔渴了起来喝水。每次睁眼都见欧阳北戴着耳机,神色冷漠地在手机上翻找电话号码,但没说得几句就被挂了。

她翻个身,心里幸灾乐祸,大爷,平时有钱风光的富二代,现在是体验到人情冷暖了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该跪的时候就得麻溜跪。

车出城后,在高速路上走了三个小时,下高速后直接走近道,将人送到了山口。伍苇的老家就在附近不远的小城里,对山里的景区很熟悉,直接定了一个在瀑布边的房子。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地儿距离车道较远,需要驼着行李走一段。

司机帮她把箱子搬下车就闪了,欧阳北站山边上抽烟,又是满身戾气。

她只好庆幸他没有迁怒的性子,不然自己就是第一个炮灰。

“沿这个小坡道走两公里多就可以了,那店的招牌——”

伍苇的话还没说完,欧阳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下,接通。那边隐约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哭。欧阳北忍耐着听,半晌不耐烦道,“说正事——”

那边好像说了什么,欧阳北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她马上闭嘴不招他讨厌,自己拖着两箱子闷头往前走。七八月的天气,虽然在山里,但依然燥热。特别是周围还有鸣蝉的声音,各种烦躁。她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满身大汗,只埋怨自己自讨苦吃,早知道就该定环境没那么好,但是车子可以直达的店家了。

还有这个欧阳北,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懂不懂绅士风度,居然眼睁睁看着个女人在前面劳动,他就能稳得住?

半个小时后,伍苇全身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就差散架了。她一把将箱子甩在店堂里,趴在吧台上喘气,甩出身份证办入住。民宿老板将房卡递给她,她手直发抖,捡了两次都没捡起来。

欧阳北站过来,从她手里抽走房卡,低声道,“活该。”

她累死累活一上午,他居然还骂人?

他一手拎一个箱子,直接上楼,姿态矫健,而且特气人道,“嘴巴上拉链了?不知道求人的话怎么说?”

伍苇咬牙,这王八蛋,你才不知道话怎么说!

这间民宿是三层的青砖小楼,因为后院正对对面山崖上的一挂小瀑布,所以立了块招牌,称呼自己为飞瀑居。在网上很有些名气,搞美术和摄影的旅客特别喜欢它,给它弄了许多的宣传,生意火爆。

可伍苇现在一点没心思欣赏墙壁上的各种画和照片,她只想赶紧睡觉。幸好她包了整个三层的套间,套间里有两个卧室,可以在不被妨碍的前提下睡个够。

“去买饭。”欧阳北的敲门声破灭了她的幻想。

饿死鬼投胎吗?

伍苇实在不想应付他了,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门被打开,毯子也被掀开了,欧阳北青面獠牙,“耳聋了?”

“我实在累得不行了。”她道,“你自己叫客房服务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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