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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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依不饶

碧铃垂在腰侧的细长五指揪住白色裙边, 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黑白分明的双眸。

此情此景, 她才明白,为何所有话本戏文里,修炼千年游戏人间的妖类都想化作人形了。

只有人,才可以光明正大, 无所畏惧,敢爱敢恨,妖不可以,若是为非作歹的妖,在人伦世情逾矩,若是循规蹈矩的妖,为四时天理不容。

就像王母娘娘拿金簪勾指一画, 划出浊浪滔天的银河, 界限分明,岂有妖胆敢轻易淌这趟浑水。

景弈渊却不依不饶,俯身搂住她的腰, 将她笼到自己怀里,垂首含住她洁白如玉的耳垂,细细研磨, 嘴里含糊不清:“怎么, 你不愿意?”

碧铃被他捉弄得腿软, 又舒服又难受,脑子里方才的胡思乱想尽数被搅成一团浆糊,唯有人妖有别这一丝余念支撑着, 咬紧牙关不愿松口。

点漆黑瞳中眸色暗沉,景弈渊自是不甘就此作罢,松开或轻或重辗转在耳际的牙齿,在碧铃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之时,又换上濡湿温热的舌尖,沿着她的耳廓耳垂,像一条灵动的蛇,直舔舐过她的耳后,脸庞,脖颈···

舌尖所过之处,用力把持有度,轻一分则过于轻佻,重一分则过于粗鲁,不轻不重,在安静得能听到二人呼吸回音的山洞中,分外能勾起她的敏感。

惹得碧铃止不住地一阵阵战栗,逃不开也挣不脱,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欺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好半天才抽抽嗒嗒,像只受尽委屈的小猫儿:“我愿意,你···嗝···你快停下来···”

什么违背人伦,天理不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总比现在就羞死在这山洞里好。

四处游离的舌尖戛然顿住。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景弈渊唇角勾起,露出得逞的笑意,这才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擦过碧铃眼角的似有若无的泪珠,微蹙的眉头也掩不住他眸中的悦色:“怎么这也能哭?”

还不是都怪他,今日将她反反覆覆揉来搓去欺负了个遍,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碧铃闻言,心头憋屈,水汪汪的眼珠狠狠瞪了他一眼,只不过半分的凶神恶煞也没能表现出来,反倒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眶叫人忍俊不禁。

见大尾巴狼装模作样,还好意思笑,碧铃再也忍不住,不满地撅撅嘴想要指责他,谁知方一张嘴,“嗝”地一声,打破了空气里的安静。

自己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打起了嗝,碧铃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愣在原地半张着嘴,呆呆看向景弈渊。

紧接着又是“嗝”的一声,声音虽弱得像个小奶猫似的,胸腔的震动以及景弈渊眸中难掩的笑意告诉碧铃这并非是她的幻觉。

还修什么仙渡什么劫!她现在就不想活了,处处受人压制,被十几岁的少年为所欲为,屡屡得逞,哪有妖精活得这么憋屈的。

窝囊,实在是窝囊!

眼看着向来乖巧顺从的她就要炸毛,景弈渊随机运转体内的灵力聚集到掌心,暖暖贴着碧铃的后背,从上滑到下,一遍又一遍,像是顺毛一般,将她熨得服服帖帖。

方才还恼羞成怒的碧铃又不自觉半眯着眼,内心天人交战,想要脱离他温暖的怀抱却舍不得,不脱离似乎太没出息,为了以示不满,只好埋着头,捏起小拳头在他胸前无力锤了几下,张牙舞爪却半分威慑也没有。

等她闹腾够了,景弈渊看着怀中粉面含羞的少女,心头一动,强忍住自己,只在她额头留下浅浅的一个吻,唇角含笑道:“好了,是我不好,再气又得打嗝了。”

闻言,碧铃急忙闭紧嘴,不让一丝空气进了肚子,腮帮子鼓鼓看向景弈渊,极像一只河豚。

她面如白玉,透着诱人的牛乳般纯白,在火光的照射下,莹润无暇,叫景弈渊想起在皇宫时他送给她的那块玉。

那块母后亲手雕琢而成的蟒纹玉佩。

不禁开口问道:“那块玉佩呢?”

“嗯?”碧铃微一愣神,没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玉佩?”

一边问着,一边在放有全部家当的乾坤袋内摸索。

景弈渊不言不语,只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他这般姿态,碧铃心知若是自己找不出,定然又得惨遭一番“报复”,不由得着急起来,东掏掏西摸摸,急得额上汗都要出来,景弈渊眸色越来越不善之时,才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一块纯白无暇的玉佩,赫然出现在碧铃的掌心,即使多年过去,依旧一如既往的细腻温润,不沾半分尘埃。

碧铃举着玉佩在面前,在红绳的牵动下,它轻轻晃动。

这一晃,就勾起了她记忆中尘封许久的画面。

锦衣玉冠的小皇子站在门前,送走前来找事的大皇兄,冰凉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半是委屈半是乞求,让她答应不要嫁给别人,还拿出日日随身佩戴的玉佩,以此为保证,说长大后就会娶她。

便是眼前这个晃晃悠悠的玉佩。

碧铃感觉那玉佩晃的一下下直砸进自己的脑袋里,砸得她晕乎乎的。

当初她半蒙半哄收下玉佩答应小殿下时,绝没有想到他是如此说一不二之人。

如此言出必行之人。

见她神色发懵,景弈渊不管不顾,满意地揉了揉碧铃的头:“记得收好。”

“哦。”碧铃脑子都转不过来,只管他说什么跟着做,傻傻将玉佩又装入乾坤袋中。

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傻傻出了天泉,又对一路上打招呼的师姐师妹视若无睹,懵着头回了屋,再闷闷一头倒在床上。

直到被被褥堵得不能呼吸之时,才猛然从中抬起头,疯狂在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碧铃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飞速坐到桌旁,拿出纸笔,咬着笔杆抓破头皮,回想着自己当初还有没有答应他什么胡话。

这一回想,往昔的记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统统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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